第六卷 第五章(2 / 2)
温药做徒弟时,洗衣做饭、端茶递水的事没少做。是以,作为婢女应当掌握的技能,她都会。
只是,她将姬恒随身携带的衣物洗了个遍,将他所带行礼都摸了遍,也未见过类似于令牌的东西。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以姬恒的智商,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会被人轻易找到。
可令她烦恼的还不止这一件事,晏飞至今都下落不明,也不知有没有被姬恒捉住。
她记得那日,晏飞将她扔进臭水沟里,自己便朝山上跑去,想着为她引开姬恒。谁知姬恒竟不按常理出牌,不但不追晏飞,还下令就地搜索。
若是如此,以晏飞的身手,应该是逃走了吧。只是,他是个死脑筋,定然不会回一清山找师父搬救兵。当然以他们的情谊,他定然也不会弃她而去。会不会就隐藏在附近,正在默默关注着她呢?以他的身手,做到不被人发现,是绝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温药猛地坐起身,跑到窗前,小声喊了几声“晏飞”,可回答她的除了虫鸣,便是簌簌的风声。
罢了,他现在只要无事便好。
一夜无梦。
第二日,天蒙蒙亮。
温药打着哈欠轻轻推开姬恒的房门。
姬恒却早已起身了,正坐在窗前榻上看书,头也不抬,便淡淡道:“今日晚了半刻。”
温药嘻嘻一笑来到榻前,讨好道:“太子殿下要喝茶吗?”
姬恒瞥她一眼,点了点头。
温药转身去了外间,过了一会儿,端了一杯茶进来,递给姬恒。
姬恒接过,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冷声道:“隔夜的茶?”
温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算吧,我摸着还温着,想必是泡了有一会儿了。”
姬恒面色不大好,看也不看她,命令道:“重新泡。”
温药嘟囔着去了外间,“瞧着身强力壮,没成想是个娇气包。”
端来新茶,姬恒喝了一口,便放在一旁继续看书。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啪”的一声合上书,开口问道:“昨夜孤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晏飞?孤记得……”说着,他眉眼一挑,看向她,似笑非笑,“他是你师兄。”
温药一惊,笑着压下心头慌乱,“是呢,城破那日我便与他分道扬镳,想必他现在已经回了一清山。”
“回了一清山?”姬恒微微眯眼,“孤记得,你与他关系很好,他会丢下你不顾?”
“哎……好什么好。”温药连忙摆手,“小的时候,我经常抢他的肉,抢他的被子,他恨我还来不及呢。”
“抢他的被子?”姬恒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你们还一同睡觉?”
温药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别看一清观名字里带了个‘观’字,实际上就三间破竹屋,最大的一间自是要给师父住,还有一间放杂物,剩下一间,我跟晏飞抢,谁抢到谁就住,没抢到的就睡外面。有时要是碰上刮风下雨,外面不能睡,便与他挤一挤。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大了后,便……。”
“不必解释了!”话未说完,姬恒便哼了一声,铁青着脸,起身拂袖而去。
温药连忙跟上,心下忍不住嘀咕,“分明是你挑起了话头,我不过据实回答,到将你自己气个够呛,简直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姬恒似乎气得不轻,直到晌午吃完午饭,他面色都不太好。到了下午,外间一位姓韩的将军求见,他面色才缓和了些。
姬恒对这位韩将军比较信任,二人说了许久的话,到了最后,那姓韩的将军说是要请个什么高人,需要他的令牌。
令牌!听到这个词,温药精神登时一抖擞,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姬恒的修长美手。
只见那只美手慢慢摸向腰间,又慢慢自腰带内侧取出一个黑色的月牙形石头递给那姓韩的将军。
若不是姬恒在旁,温药真是要好好捶一捶自个的脑袋。难怪翻遍了他房中每一个角落,连个玉佩都没找到;难怪他从不让人近身侍奉更衣。
只因,那枚令牌就在他身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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