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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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眼眸一亮,急声道:“只要能保住万花楼,什么法子我都愿一试。”

道士眉眼一松,缓缓道:“此瘟喜恶惧善,施主只需将你所有家产捐出,多做善事,此瘟自会远离施主。”

老鸨一听,心顿时像豁了个大口子哗哗地流着血,整张脸痛的皱成了包子。道士一瞧,心下了然,淡漠道:“既然施主舍不得钱财,那贫道还是早些报官为好。”说罢,抬脚作势便往外走去。

老鸨一慌,急忙拽住他衣摆,牙一咬,眼一闭,痛苦道:“舍得,舍得,舍得,求道爷千万别报官。”

道士满意地点点头,掏出几粒药丸,“我给你几颗药丸,和成水,楼里每人喝一碗,寻些艾草将楼里里外外熏一遍。再去着人置办一桌味道香浓的酒席,装进食盒,放入马车。”

老鸨着人一一照办,不出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道士将马车帘子尽数掀了起来,又让众人躲了起来,他一人站在门口,目光紧紧盯着大堂后门。

不一会儿,那里果然蹦蹦跳跳跑出个灰布衫的女童,不,应该叫少女。一夜过去,她确实长高不少,叫化成道士的曾九原也是吃惊不小。

杏花仙子看见门口一袭灰布道袍的曾九原,脚下一顿,登时皱紧了眉头,一副“你来的可真快”的嫌弃表情。

曾九原幻想过很多杏花仙子看见他来救她时的表情,欣喜、感动、委屈、埋怨,但绝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副嫌弃的模样。

他忽然便有些明白了,她这是嫌他多管闲事,破坏了她吃垮万花楼的计划。呵呵,很好,很好,他是鬼迷了心窍才会为她担心一夜。

曾九原咬了咬牙,面无表情地朝她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故意吐了一口口水,“啪”的一掌拍到她额头上,二话不说拽着她就走出了大堂。

杏花仙子气鼓鼓的上了马车,待曾九原放下所有的帘子,才一把扯下额上符纸捏成一团,狠狠掷了出去。

恰在此时,曾九原忽然掀帘探进半个身子,那一团符纸正中他眉心。

曾九原愣了一愣,面上温润渐渐淡去,便连说出来的话也淡淡的,“食盒里有吃的。”

杏花仙子一呆,想着他方才的神情和语气,心里隐隐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是不是生气了。

心不在焉地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杏花仙子立刻将方才的感觉抛之脑后,兴奋的嗷嗷直叫。

曾九原漫不经心地赶着车,听见她兴奋的叫喊声,抿直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没心没肺的丫头。

待车上了山道,杏花仙子也吃饱了,猫着腰从马车里慢腾腾的走出来,坐在他身旁,不住地拿眼偷瞄他,见他神色如常,才没话找话的说道:“吃的好饱啊!”

曾九原目视前方,淡淡嗯了一声。

杏花仙子干咳一声,眼睛四处乱飘,磨叽半天才含混不清地说了声谢谢。

曾九原注视着前方,极力压下上翘的嘴角,睨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若是觉得勉强就别谢了,反正你也觉得我救你出万花楼是多余的。”

杏花仙子一愕,想了想,才耿直道:“我是说谢谢你为我准备了这么多吃食,我吃的很饱。”说完,还不忘冲他笑笑。

曾九原一噎,面上彻底淡了下来,阴阳怪气道:“不用谢我,是老鸨准备的。”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杏花仙子愣了一下,有些尴尬,有些气恼,但更多的是不解。她细细观察他侧脸,不明白为何他又不高兴了,便没话找话顺着他的话问道:“她无缘无故为何要为我准备吃食?”

曾九原瞥她一眼,本不想再理她,可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耐不住她一双杏眼直勾勾地将他望着,缓缓将方才万花楼发生的事讲给她听。

杏花仙子听完,不由咂舌,“啧,我以为你只会做饭,没曾想还有几分脑子。”

曾九原恨不能扇自己两嘴巴子,叫你嘴贱,跟她说话,简直自取其辱。那头杏花仙子犹自不觉继续追问:“你怎的知道楼中姑娘上吐下泻?”

曾九原兀自生了半天地闷气,可看这厮完全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生气纯粹是找罪受,便解释道:“昨晚桌上一道蒜蓉蛤蜊,实则已经变质发臭,只是用了蒜蓉和香料掩盖了臭味。旁人或许闻不出,可我天生鼻子灵敏,闻了出来。楼里姑娘锦衣玉食惯了,怎会适应这样变质的食物,只要沾一点,便会上吐下泻。更何况,昨晚我被赶出万花楼,便一直在后门徘徊,恰好看见龟奴运恭桶出去,桶里散发出的恶臭中夹杂了一丝腥味。由此便断定楼里姑娘怕是吃坏了肚子。

杏花仙子偏头干呕了一阵,道:“你可真恶心!”呕完后,又摸着下巴,奇怪问他:“为何我吃了没事?”

曾九原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自个想去,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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