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 / 2）

“苇呢？”一位母亲问道。

“苇在家里带带孩子，有空的时候编些苇席，织一些葛布，也可以换些家里紧缺的东西。孩子们现在大了，他们已经学会了在河里捕鱼捞虾……虽然日子过得有些清苦，但好歹还能混过去。”一说起孩子，磐嘴边就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就不要回来！”老头挥挥手道。

“为什么？”母亲立刻睁大了眼：“大家一起相互帮衬着过日子不好吗？”

“你懂个屁！”老头骂骂咧咧地道：“迁回来后，部落里什么时候要打仗了，你说他能不去？他这个身子骨能够上战场？”

“更何况他现在是两家里唯一的男丁……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苇和孩子们怎么办？”

另一个父亲闻言立刻点头道：“说得也是！我们两家为部落里打的仗够多了，要再打的话我们两个老家伙去打，孩子不能再有事！”

“那就别回来？”母亲立刻抓住磐的手，恳切地望着磐的眼睛。

磐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在这里打这么久的短工，他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再从嘴巴里节省点，他已经存了一袋子粮食，如今正准备回去呢。

雨停了，空气里散发出泥土的芬芳。任姒和听訞回来的时候，田野里绿油油的，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所有在田野里劳作的人们都在对她们俩挥手致意，任姒和听訞也在频频地挥手。

任姒一到家，立刻找来了炎和各位长老。

“芒不是轩辕。”任姒的第一句话就让炎和长老们惋惜起来。不过她说的第二句话又让大家立刻高兴了：“元叔叔带着一个孩子，长得跟附宝有些像。他的名字叫广成，看样子元叔叔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我认为那个孩子才是轩辕。”

“太好了！这么多年过去，终于还是找着了轩辕！”老头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元爷爷说我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炎忍不住问道。

“这个可说不准……元叔叔是把他当衣钵传人培养的，他们的志向是整个天下，而不是小小的有熊氏。”

“啊？怎么会这样？”老头们傻了。

“我在崆峒山还遇见了伦。他吹出来的声音就连鸟儿都自愧不如……看样子就连他也不会回来。”

“水有源，树有根。他们的根就在这里，怎么可以不回来呢？”一个老头叹息道。

“唉，元那老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看附宝把轩辕交给他就是个错误，任何人跟元学久了都会变傻！”

“你们说轩辕跟元学久了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傻子？”有老头担心地问道。

“哎呀，那可不行！我们得赶快把轩辕接回来，千万别让元老头把他给教坏了！”一个老头赶快站起来道。

“那是附宝生前的遗愿……依我看还是由着他吧，他自己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任姒却摇了摇头。

“那姬水怎么办？虽然说姬水暂时由我们接管着，但不能老是没有首领。”

“姬水不是有首领吗？”炎奇怪地问道。

“那个人本来是个长老，不过是因为姬水没有首领才暂摄的。”一个长老解释道。

“姬水的首领之位不能空缺太久，否则少籍可能会打主意的！”

“少籍的手应该不会伸得那么长。”任姒道：“如果他敢派人来接手，别说我们，就连西陵氏的首领坚也不会答应！”

“那倒是！坚跟少典和附宝都是好朋友，他还答应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轩辕，所以他是不会让轩辕吃亏的。”

“其实我倒有个主意……”任姒沉吟着道。

“你说说看！”长老们立刻来了兴趣。

“大家不都认为芒就是轩辕吗？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是想要芒当姬水的首领吗？”几个老头交换了一下颜色。其中一个突然拍起大腿道：“这个办法好！这样我们便可以将姬水抓在手里，少籍也不好打主意！”

“对呀，轩辕回来了我们再把姬水还给他！”

“对，就这么办吧！”老头们拍板了。

“芒不会同意的！”炎忍不住插嘴道：“虽然我跟他认识不久，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很了解他……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要！”

“他爹也是一样，倔得很！”一个长老点头道。

“他当不当首领没关系……”任姒不以为然地道：“只要外面的人认为芒就是轩辕就好，姬水的事还是由长老们决定。”

“那也得做做样子让外面的人知道。我听说姬水的那些老头以前可没少给磐和苇脸色看，现在要他们放下架子只怕有些难。”

“我去姬水一趟，跟他们好好说说吧！”任姒站了起来。

“我也去！”炎也站起来了。本来芒跟他说好要继续帮他的，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才几天不见，炎心里还真有点想他。

“还有我！”听訞立刻也举起了手。

“行！”一个老头拍腿赞道：“你们一家人都去，如此一来，所有明眼人都会看出来，芒就是轩辕！”

“但其实不是！只要我们不说出来，谁也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