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5 凤九断尾（2 / 2）

“一切都是我的错，不管浅浅如何，我都会守着她。”夜华哑着嗓子道。

我是时间分割线。

夜华已在狐狸洞外站了三天三夜，可白浅依然没有想见他的意思，白染亲自去劝了几次，可他就像一尊雕塑般岿然不动。

他知道浅浅正在气头上，所以也没期望她如此快的原谅他，不管如何，是他伤她在前，她一天不原谅，他就站在狐狸洞前一天，直到浅浅原谅他为止。从前，浅浅喝了忘情药将他忘了，他既盼望她把他记起，又害怕她记起。他害怕的正是这一天的到来，她记起了从前的种种伤心事，一定特别伤心，对他特别失望吧。

夜华几乎都不敢想，可往事历历在目，就像刀子般刻在他心上，在他心上划上一个又一个口子。尤其想到在凡间历劫时，浅浅头也不回地飞身而起，他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原本，他历劫之期尚未到来，化身凡人的柳照歌娶了白浅为妻，两个人甜甜蜜蜜，十分幸福。可就在那年元宵节，他从皇宫参加完元宵夜宴回来，遍寻不见浅浅，没曾想刚进卧房，就见到浅浅正一脸痛苦地抱着头，结魄灯倒在她身侧的地上。柳照歌不知所以，看到浅浅神情悲痛，非常担心，正当他欲上前时。

“别过来！”却听到浅浅愤怒的吼叫声！自成婚以来，他还从未见过浅浅这般模样，那摄人的眼眸中盛满了愤怒和悲痛，他以为浅浅受了什么刺激，还不等他有所动作。

“我白浅再也不想见到你。”白浅带着怒火夺门而出，只甩下一句。当他追到门外时，白浅竟已腾云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际。

那一晚柳照歌发疯了似的，逮着府里的人就问他不在的那段时辰夫人究竟发生了何事，可府中人哪里又知道？一个个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皆不时望着天上，那是他们家夫人消失的地方，原来他们家夫人竟是仙女，会腾云驾雾。看着自家大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下人们心中十分不忍，不知仙女夫人为何突然离去。

最后，白浅的贴身丫鬟小云从外面回来说夫人把地上那盏灯打碎之后就很是痛苦的样子，她也被夫人赶了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一头雾水。

柳照歌凝望着地上的那盏灯许久，却依然毫无头绪，那盏灯是浅浅带来的，其中又有何缘由吗？他不知道。

柳照歌大概不会想到，白浅之所以如此，跟他曾经救下过的一个名叫素素的女子有关。

此事说来话长，在从前白浅消失的那几个月，柳照歌在府门前从一个无赖手中救下了素素，这个素素与白浅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眉中多了一点朱砂，许是出于同情心，也许是因为这女子与白浅长得一般无二，他不忍她流落街头受坏人欺负。所以，他将她带回了府。但他担心白浅回来会多想，便将素素带回了柳家老宅，让她伺候和陪伴他那不愿随他搬去丞相府的瞎眼老母亲。

素素感激柳照歌的救命之恩，也安心待在柳宅尽心尽力的照料柳母。后来白浅回来了，柳照歌和白浅过着他们自己的小日子。只是，柳照歌怕白浅会误会，所以一直没与她说过素素之事。一直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但柳照歌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素素并不是凡人，她是素锦做的人偶，她的存在便是为了离间他与白浅的感情。就在元宵节这日，素锦来到凡间见了白浅，并将白浅带到了柳宅，白浅亲眼见到了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叫做素素的女子。

素锦借机说了夜华那个凡**子素素的故事，并不怀好意的言说素素在夜华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哪怕是下凡历劫，也不忘素素之名。正中素锦下怀，正是因为她这一番话，白浅痛不欲生，不知情的她以为自己就是夜华那个凡人之妻素素的替身，而只要一想到化为凡人的柳照歌瞒着她金屋藏娇，她心中那个更是悲痛欲绝。

没给素锦好脸色的白浅，将素锦气走之后，也痛苦的回了丞相府，她心中已有了决定，拿回她带下来的结魄灯就直接回青丘，从此再不见夜华，那一纸婚约，也就此废了。却不曾想，就在她要拿结魄灯时，心绪不宁之下，一时失手竟将结魄灯打碎了。

一时间，所有的记忆汹涌着奔腾而来，她痛苦地抱着头，三百年前的记忆清楚的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她竟是那个凡人素素！就在她愤怒、痛苦之际，柳照歌出现了，看着那张与夜华一模一样的脸，白浅只觉胸中的怒火快要燃烧起来，她受过的所有的伤和屈辱都是拜他眼前这个男人，她发誓，她与夜华从此恩断义绝，再不复相见。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她飞身而起，再不理那个眼中盛满惊慌和悲痛的男子。愤怒着离开的白浅没想到，那一夜，柳照歌呆呆望着天上，就那么站了一夜。也是那一夜，整个京城都在疯传，丞相夫人是个下凡的仙女，那一晚很多人都看到了她从丞相府飞天而起。而柳照歌，左等右盼，始终不见白浅回来，自此一病不起。最后索性辞了丞相职位，在家休养，因相思成疾，郁郁寡欢的他不出两年，最终一命归西，夜华这才得以提前归位。

这一路走来，夜华所受的痛苦并不比白浅少，只是他从不言说罢了。站在狐狸洞外的夜华千回百转间，思量许多。他好容易让失忆的浅浅重新爱上他，如今没了任何阻拦，他再也不会轻易放手，哪怕浅浅不原谅他，他也不会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