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星星的孩子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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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朋友,对吗?”他笑着伸出手来。

“当然。”我回答。文卡让我忘却了之前的不开心。我和阿米友好地握握手。

“好哇!”文卡高兴地喊道:“现在咱们来欣赏银河音乐会吧!”

阿米纠正说:“是银河系的舞蹈表演,虽然也有音乐。彼得罗,坐下吧!”

4 宇宙之舞

飞船颤动了一下。一道非常强烈的黄色光芒照亮了整个驾驶舱,随后黄色变成了玫瑰色,接着又转成紫色,随后又变成美丽的天蓝色,最后是耀眼的白色。白光很快地熄灭,窗外断断续续有美丽的光线投射进来,成为船舱里唯一的光源。

“看窗户外面!”

我们起身走到窗户边。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兴奋地全身起鸡皮疙瘩,因为实在是太奇妙了!我看到很多呈螺旋状、五颜六色的星群散落在天空的各个角落,每一个光点都以缓慢的速度移动着。每个星群都像一团团色彩缤纷的烟雾,也像一个个的漩涡。除此之外,天空中遍布大大小小的星星、彗星、太阳和行星,还有多种色彩的星云,有些形状看起来像,有些则像打开瓦斯炉时冒出的火苗。星云最外围拖曳着闪闪发光的丝状物,让它看起来像极了一圈圈的涟漪,有时还会随着星云的移动而缓缓消散。

那个巨大的螺旋体越来越大,好像有生命力似地不断向外扩散。远处有些光点突然爆开,进出转瞬即逝的火花,就像阳光照射在金属片上造成的闪光一样。

“我们正在观看银河系是如何运行的。现在让我们来听听看每个移动的星体会发出什么声音吧!”

阿米按了仪表板上的一个按钮,飞船里充满了许多难以形容的声音:有的像嗡嗡声,时而低沉,时而尖锐:有的像汽笛鸣叫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也有的像连续的雷鸣。而光点在爆开时发出的声响,让我联想到弹奏竖琴时发出的清脆乐音。

听完这么多的声音,我觉得好像欣赏了一首难忘的协奏曲。

“银河就是这样发声的。现在咱们加快速度!”

阿米轻轻拉起一个握杆。那片流星群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飞快地运动,并逐渐向四方伸展扩大。

我越来越觉得银河系是活的,他有自己的意识和律动方式。他的外形就像一个生长在宇宙里的大水母,按照自己的步调,将闪闪发光的触角往周围延伸。的确如此,我发现即使他加快了运行速度,他产生的律动和因此演奏出来的协奏曲,不管在旋律还是节奏方面都显得非常协调。我彷佛听到拨弦、转音担局低起伏的乐音……

“我的天啊!真是太美妙了!”文卡激动地呼喊着。泪水湿润了她那美丽的双眼。跳舞的银河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线反射在她的瞳孔上,闪亮的星光使她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美丽。

阿米似一种崇敬的语气说:“到了这里,我们和神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只要银河系一产生律动,神也会跟着高兴起来。因为神并不像我们站在外面观看,而是因为有了它的律动才有能量的产生,然后才能将能量转化成几千几万颗的星球。还有呢!不管是像银河系那么大的实体,或是像我们一样渺小,甚至比我们更小的生物,神都会从每个个体的内心观看周围的一切。因为神的心中有爱,才会将自己崇高的精神与弛创造出来的万物分享。”

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文卡激动地哭了。我也感到喉头哽咽着。

我想安慰一下文卡,便把她搂在怀中。她的脑袋依偎在我肩膀上。我闻到了她身上迷人的香味。我轻抚着她的头发,她的长发又顺又滑,上面系着黄丝带编织的蝴蝶结。

阿米打断了我们俩的亲密接触“今天就到这里吧!无论什么事情过分了就不好,甚至包括‘美’。你们俩过来!”他把我们拉到旁边的座位上。我发现自己并不想松开搂着文卡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我坐了下来,强烈的光线重新照亮了驾驶舱,我心里想:阿米还能展示什么更惊奇的东西呢?看过那些奇妙无比的画面之后,其它的事物都显得平凡无趣了。

阿米说:“只要有爱心,所见所闻就不会冰冷无情。看看外面吧!”

飞船回到了海水浴场上空。眼前景物依然如故:岩石、帐篷、灯火、月亮……我感到很失望。

“我们跑到遥远的银河系之外,结果又回到这个老地方。我本来想看看遥远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咱们哪里也没去。飞船一直是停在这里的。”阿米笑了。

“我们明明从银河系外面看到了银河啊!”

“你们看到的其实是投影出来的画面:把预估要好几亿年才能完成的运动浓缩成短短的几分钟,就像你们看录像带时按了快转功能一样。”

“可是星星还在那里啊!就在窗外!”

“我们飞船的玻璃也可以当做投影或者指引讯息的屏幕。这就好像看一部电影,只不过使用了超现实、三度空间的拍摄手法。你们根本无法分辨哪一个是真正看到的,哪一个又是被拍摄下来的画面。你们看!”

阿米在仪表板上动了什么,窗外的景物立刻产生变化。黑夜变成了白天,太阳正从海平面上升。一片森林出现了。我觉得那地方很熟悉。

“彼得罗,你注意看!”

这时我看到有个男人穿过树林走过来。

“是猎人!”我惊叫起来。

上次太空漫游时,我们到过阿拉斯加。我们去那里的目的是会见这位猎人,那是设置在银河系中心的“超级计算机”发出的指示:该中心负责协调所有飞船的活动。

那一次,猎人一看到“飞碟”就吓坏了,立刻把猎枪朝我们瞄准.现在屏幕上出现的猎人也举起枪来。

“这是一段录像画面。舷窗外发生的一切都会录制下来:以后可以随时放映这些图像,看起来跟真实情况一样地清晰。”

我觉得那情景不可能是录像,因为树林、蓝天、猎人就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问题是,此情此景是发生在几乎两年前的啊。

当猎人举起猎枪向我们瞄准的时候,和上次一样,我很想躲起来,但是我克制住这个冲动。文卡连忙藏到椅子背后。我和阿米笑了起来。

“文卡,那只是一段录像。你们注意看!”阿米开始操纵键盘上的按钮。海滩上的夜景又出现了,然后是阿拉斯加。猎人还没有看见我们,他正无忧无虑地走在小路上。后来他发现了我们,打算向我们开火。

“现在来看看他怎样倒退着走路。”

屏幕上的猎人竟然倒退着往后走。

“文卡,你过来看看!这好玩极了。”

我和文卡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阿米和猎人的影像做游戏。

“怎样分辨什么时候的影像是真实的?什么时候是录像呢?”我问阿米。

“每个生物都会释放出能量,只要我一跟他们对话就感觉得出来。如果是录像的画面,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们又回到了海滩上空,但是这一次并不是黑夜的景观。

“彼得罗,你注意看!”阿米对我说。

当我向外望去,几乎不敢相信:我竟然在那里,正从维克多的汽车里走出来,而且看起来很开心,但最不可思议的是,处在那个当下的我居然看着我自己--我想说的是,我那时候明明有往“飞船”现在的方向看过来,但是居然什么都没看到……

“不,其实你看到了,但是因为你现在才渐渐能运用这种高层次的感觉,所以那时候才有看没有到。有了这种内在的能力之后,飞船就算隐形了你也看得到。”

阿米重新播放之前银河系产生律动时的画面。

“如果我们都能有这些小小的本事,那么你们想一想:我们眼前这个神气的巨人该有多大的本领吧!”

“银河系并不是人!”文卡断言道。

“那么是什么?”阿米微笑着问她。

“是一种东西,是一群星星。它们没有生命。”我接口道。

“怎么会没有生命呢?”阿米重复我说的话,好像听到什么荒谬的事似的:“如果有一天,你肝脏上的某个细胞从你身体里面跑出来站在你面前--按照你们计算时间的标准来看,他的出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是这个细胞却对你说:你是个无生命的物体,既没有细胞膜又没有细胞核,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这个比喻你明白吗?”

“大概吧。然后呢?”

“所以说,银河系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体,而我们只是其中非常渺小的成员而已。银河系是个比我们有智慧、有自觉的生命体。”

我觉得这话有些荒谬。

“你说银河系很有智慧?!”

“如果有一个细胞跟你小手指甲上的一个细胞说,他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智慧,那么你小手指甲上的那个细胞一定会感到非常的惊讶。因为他认为你只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你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创造出‘全宇宙最大的创造物’,也就是他--彼得罗右手小指甲上的一个细胞。”

我不太明白阿米的解释,但是阿米在说这些话时发出的笑声让我也很想笑。

他向文卡展示我们俩在奥菲尔漫游的一些录像纪录。当画面出现心灵电影院里,人们把自己的想象投影到银幕上的情景,文卡露出惊叹的神情。

“你们的科学和知识水平相当高啊!”

“与你们星球的水平相比,可能要高一些。但是,我们更注重精神水平--这才是本质;其余的仅仅是手段,不是目的。我们希望透过先进的科学技术让人们能有更满意的生活,但是我们并没有忘记:最大的幸福来自于精神层面的快乐。也许有人当上了一国之君,国内科学技术发达,他也拥有极大的权力;但是,如果他的脑袋里完全没有精神层面的观念,心里完全没有爱的话,他的生活将比路边的乞丐还要可怜。”

“为什么?”

“因为爱心是幸福的泉源。”

“阿米,你说得对。”文卡说着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害羞得低下了头。阿米目睹了这个情景,哈哈笑起来。

“实现爱心不仅是谈恋爱而已,遗要生活在爱心里,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热爱造物主--因为他赐与我们美妙的生命--热爱众人,热爱生命的种种形式。

“如果人们生来就拥有爱心,就算没有很多钱,幸福也会伴随在他们左右。如果我们一心寻找爱心,我们会找到的,甚至因此得到一切。然而,如果我们只想赚取更多财富,也许办得到,但是却不能同时获得幸福,因为幸福是爱心结下的果实。”

“幸福是用爱心换来的。”文卡好像明白了阿米的话。

阿米流露出赞许的神情说:“你说得对。幸福是藉由爱心的力量获得的。”

我问道:“那么爱心呢?爱心又是跟谁换来的呢?”

“问得好。文卡,你知道答案吗?你知道如何获得爱心吗?爱心的代价是什么?”

“我想绝对不是什么物质上的东西。”

“当然不是。哪里能拿铁罐去换黄金呢!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现在咱们去见一

个有趣的人物。他生活在你的星球契阿上。这个人可以为我们解答这个问题。”

“万岁!”我兴奋极了,不仅是由于即将知道如何获得爱心,而且因为要去看另一个星球。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阿米,我怎么知道即将看到的星球是真实的,还是录像?说不定我在奥菲尔上看到的一切都是录像?”

“只要你信任别人,对别人有信心,就可以知道了。”他在调侃我呢。

“为什么?”我感到不好意思。

“彼得罗,要学会信任别人。你在奥菲尔上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马上看到的一切也是真实的。你应该相信我。我不撒谎。”

“从来不撒谎吗?”文卡感到好奇。

“是的,但有时对于习惯黑暗的人,不适合过度揭露光明,因为他有可能眼花缭乱甚至失明。在某些情况下,对于长期生活在光明中的人,也不适合揭露太多的黑暗面,因为他会受到极大的惊吓。”阿米耐心地说明这个复杂的问题。

我和文卡对阿米说的话还是不大明白。

阿米进一步解释:“过度的黑暗或光明都影响人们清楚地看到事物的面目。有时,应该给儿童讲讲白鹳的故事,也许你们就能了解我在说什么。”

“白鹳是什么?”文卡问道。

“根据契阿星球上的传说,这是一种从鲁迪斯星球上衔回婴儿的鸟。”

“啊,那根本是哄小孩的话!”

“以后咱们再说肚子里有粒小小种子的故事。只有等小孩长大一些,咱们才能给他说明白。”

“你还是现在说明白吧!这个问题我是真的不明白。”文卡不放弃地追问。

“我也不明白!”

阿米看着我和文卡疑惑又期待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流出了眼泪;他的笑声感染了我们.

“万事万物都有适当的次序和时机。要想懂得代数,就得先学会加减法。”

“我们早就学过加减法了!”文卡发出抗议。

“我说的不是那种加减法。”他抬头看看,好像在寻找例子。“让我们这么说吧!为了了解‘为何这些话题会引发如此热烈的讨论’的这个理论,我们要先知道相对论在说些什么。听到我讲的这些话你们有没有联想到什么问题啊?”阿米饶有兴致地看看我和文卡。

我和文卡面面相觑,两人的表情好像一个大问号。我们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5 丢掉救生圈

上次太空漫游时,阿米说过:他的飞船不是在太空“旅行”,更不是像光速那样“缓慢”。他说,飞船只要“移位”!也就是借助一种与“时空的收缩和弯曲”有关系的复杂系统!便能极迅速地到达目的地。我观察到飞船在“移位”的时候,窗外的星星似乎拉长了体积,随后便出现一片流动的薄雾。前往契阿途中也是如此。与此同时,我心里在思考阿米说的,“对于不习惯光明的人们不能展一不过多的光明”。

“这我能明白,”我知道阿米已经察觉到我的想法。“但是,我不能理解你另外那个说法。你说:对于习惯了光明的人,不该对他过度揭露黑暗面。”

“他会吓死的。”文卡插了进来。

“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明白。我只是重复阿米说过的话。阿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人不了解生活的某种苦难,那最好不要马上让他接触到,应该循序渐进才好。像是尸体.”

“那没什么可怕的。”文卡显得很勇敢的样子。

“如果是腐烂的死尸呢?”

“太可怕了!现在我明白了。”

“另外还有一种‘内心的黑暗’……”

“你别那么神秘兮兮的,把话说明白好不好?”阿米有时说话不明不白的。

“好吧。很多人自视甚高,反而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点,尽管有些缺点是十分严重的。但我们喜欢批评别人的那些缺点往往也出现在自己身上。假如突然有人指出我们浑然不觉的某个缺点时,我们可能气得要死。你们听说过那个侏儒的故事吗?他以为自己长得很好看,所以过得很快乐。”

“没听过。”

“他从来没有照过镜子。结果第一次照镜子,悲剧就发生了……明白了吗?”

我们俩齐声说:“明白了。”

“‘自我’会让我们的心中没有爱心,是人性里丑陋的一面;而且它有个支柱支撑着,是个能让它发展得更为稳固的根源。”

“这个根源是什么?”

“就是我们身上的重大缺点。人人身上都有个重大缺点,可是它和树根一样,是隐藏在地下的。自己要看清自己的缺点并不容易,别人比较容易发现它。但是我们如果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指出缺点,就可能发生类似侏儒的悲剧。假如我们那可怜的自我突然失去了支柱,失去了让它稳固的根源,我们会很容易死掉的……”

“我以为失去自我会更幸福,因为如此便剩下纯粹的爱心了。”我说出我的想法。

“没错。但是对于不会游泳的人,不能突然拿走他的救生圈啊。”

“你又在装神秘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的意思是:自我在某种生活水平上有保护作用,就像救生圈一样;但是如果我们想提高水平,就不能老是带着沉重的‘救生圈’,而得学会游泳。救生圈固然有保护作用,也不该永远依赖它。”

“‘学会游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就是逐渐学会依据宇宙法则来生活。如果你们已经生活在爱心里了,自然不需要什么指导了;可是你们现在连怎样才能有爱心都不知道,所以有必要去契阿看看。”

我问阿米是不是了解我的重大缺点。

他笑着回答:“当然了解。你的缺点比‘曼帕恰’还丑。”

“比什么还丑?”

“曼帕恰--史前时代的丑陋生物。”

文卡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我也有缺点吗?”

阿米微笑着说:“当然有。如果你没有缺点,就不会派你到契阿完成任务了。你的缺点就像史前世界的小昆虫‘恰恰恰’一样丑陋。”

“完成任务?什么任务?”

这时我也问道:“阿米,我的重大缺点是什么?”

这个外星顽童像个婴儿一样咯咯直笑。

“咱们分开来说,我不能同时回答两个问题。先说缺点问题,然后再说每人在各自星球上的任务。”

“我也有任务?什么任务?”

“那现在是三个问题了。”他笑着说:“现在我还不能说出你们的重大缺点,因为你们还没做好准备,无法承受丑陋真话的打击。我不能一下子拿走你们的‘救生圈’;但是,我应该慢慢指出你们的一些次要缺点;次要缺点通常是从主要缺点衍生出来的。这个工作对于咱们三人都会很痛苦而棘手。彼得罗,不久前我曾经让你看到你丑陋的念头,还记得吧?”

“啊,就是那次‘污蔑’。”我想起阿米那时对我的指责,仍然感到一阵恼怒。阿米又笑了。

“一般人突然被指出缺点时,为了自我保护都会产生类似的反应--认为这是‘污蔑’、‘侮辱’、‘恶意攻击’等;但是我们也因此意识到自己的缺点。这个缺点会从自我中分立出来,我们就可以先慢慢克服分立出来的小缺点。一旦我们发现并承认自己有某个缺点,就可以试着去改掉它,虽然有时承认的动作要花一点时间。”阿米望着我说道。“这样我们就能渐渐接近最主要的缺点,同时也学会怎么‘游泳’。”

文卡不耐烦地说:“现在,说说任务的事吧!”

我不大明白阿米说的什么缺点和自我,但是我直觉地感受到他又在攻击我了。这让我不大高兴。

阿米已经捕捉到了我的想法,他解释说:“我说的话可以套用在任何人身上,不仅仅专指彼得罗一人。”

“现在该说任务的事情了!阿米,我们有什么任务?”文卡再次提醒阿米。

“我曾经要求你写一本书,对吗?”

我和文卡同时回答:“是的。”然后惊讶地问对方:“什么?你也写书?”

“你们俩各自都写了一本与我相遇的书。”我们吃惊的表情让阿米显得很开心。

“你的书名叫什么?”我好奇地看着文卡。

“《星星的小孩》。”她回答。

“这根本就是抄袭!”我生气地大喊。阿米在一旁笑弯了腰。

“为什么?”文卡无辜地望着我。

“因为这是我的书名,是我写的书。”

“这实在太巧了!那你的书内容是什么?”

“说的是我和阿米相遇的故事。还有我奶奶……”

“我讲的也是与阿米相遇的故事。可是我没有奶奶。我去过德瓦斯坦,那是个文明

发达的世界。我去过鲁科纳、菲路斯和一个星球,它的颜色是……”

“先别说话!”阿米打断我们。他听到了仪器的呜叫声。红灯在闪烁。

“红色警报!棒极了!”

“警报响起有什么好开心的?这是什么意思啊?”文卡很害怕。

“这表示要发生地震了。机会难得啊!”

“有地震?”我十分不安地问道。

“是的。地球上有地震。但是我们会减轻震度。来吧!我希望你们看看地震的情况。现在咱们回地球,看看我们做了哪些保护措施。然后再去契阿。”

“这么说,你们能避免地震的发生?”我好奇地问。

“有些地震可以,有些时候可以;你会看到的。宇宙友好同盟中的许多飞船都加入这种保护工作的阵容。”

“什么宇宙友好同盟?”

“文明发达世界所组织的宇宙友好同盟。”阿米一面回答,一面操作指挥仪。

我挠挠头皮。文卡困惑地说:“越说越复杂了。”

“这很自然。第二次旅行就是为了给你们上更高级的一课,好完成你们的任务。但是我们会一点一点地进行。

“你们应该知道:你们的原籍并不是你们出生的星球。你,文卡,并不是契阿人。你,彼得罗,并不是地球人。”他说这番话时,我们俩惊讶地面面相觑。

文卡抗议道:“不可能!我出生在契阿,我有出生证明。克罗卡姨妈说,她给我换过尿布。”

“我出生在地球。我奶奶……”

阿米满面笑容地打断了我的话。

“不错。你们是分别出生在契阿和地球。但是你们的原籍不在那里。”

“这说不通。如果某人在某地出生,那他的原籍就是出生地。”

“不一定。虽然你们出生在文明不发达的世界,但是你们的灵魂却来自和谐友爱的文明世界。你们到那些不文明的星球上,仅仅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罢了。”

6 神圣任务

我和文卡刚从惊讶的情绪中回过神来,阿米继续说着:“你们的星球上很快就要发生令人难过的事情。”

“阿米,是什么事情?”

“许多地质变化、气候变化、生物变化、虫害、水灾等等,还有各种传染病.但是心灵纯洁的人是不会得病的。”

“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文卡睁大了眼睛。

“原因有两个:第一,科学技术以摧毁的方式应用于大自然,造成了严重的失衡现象。此外,人类发出的负面心态辐射线积累在包围着我们星球的心理能量气层上;这一切严重影响地球和契阿星球上的居民。第二个原因与人类的行为没有关系,而是与你们星球的自然进化过程有关。”

文卡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了。

“阿米,我是从哪个文明世界来的?”

“咱们分开来说。我先说明刚才的第二个原因。星球进化的过程本来应该是自然发展的,结果由于人类自私的情绪、想法和行为,而提前加快了成熟速度。为了进化而产生的改变本来应该是舒缓的,但却有可能变得暴烈,具有破坏性,除非人们从现在开始遵循宇宙和谐的原则生活。为了减少人员的伤亡和整个宇宙的损失,我们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你是指世界末日吗?”

“也可以是新的开始。这取决于人类自己。如果你们不能战胜这最后的考验、改变现状,那就是末日,就是自我毁灭。相反地,如果你们团结起来,开始按照宇宙法则生活,那么有可能是真正天堂生活的开始。”

“为了避免这两个星球毁灭,你们何不帮助我们一下,那费不了你们多大力气嘛!”文卡似乎在责备阿米。

阿米笑着回答:“我已经给你们解释过为什么我们不能大规模地直接干涉,因为这是宇宙法则所不允许的。你们愿意让一个比较优秀的学生代替你们考试吗?”

“这主意妙极了!那我就用不着念书,还可以拿高分,而且……”我兴奋起来。

“那可是欺骗。”文卡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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