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孽缘(1 / 2)
且说殷恨离开大地圣者的墓地之后,便匆匆赶回了洪汐城中。此时正值深夜,他入城之后,便穿过宽广的街道,一直来到了城郊的一座豪华的大宅院之前,纵身一跃,就翻过了高墙,落在了美丽的花园中。
正当他想偷偷摸进前面的屋子里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婉转悦耳的喝叱声:“站住!”
听到这道声音之后,殷恨的身体不由一僵,慢慢地转过了身子,却见到从一旁花丛的阴影下,盈盈走出一位身姿曼妙的绝艳女子,她身着黑服,双瞳血红,眼波流转处,顾盼生辉,使人为之倾倒,为之疯狂。
她不正是战晨朝思暮想,苦苦寻觅的殷媚如么?却在洪汐城中出现了。当然,现如今她还有一重身份,那么就是前一段被大街小巷津津乐道的那位美丽的黑烨城城主!
见到殷媚如,一向桀骜不驯的殷恨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阵喜意,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将笑容收敛,问:“娘亲,您怎么会在这儿?”
殷媚如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没去上哪儿,我就在附近转转,或者是呆在屋子里闭关修炼。”
“哦,在附近转转在屋内修炼,会几天几夜不回来吗?在附近转转,会嘴角带血吗?”殷媚如讽刺到。
被她这么一说,殷恨才抬起手来往嘴角一抹,摊开手一看,果然发现了手上粘着血渍,心中又开始暗暗诅咒那个“徐山”,就是他将自己打成了重伤,就是他害得自己猖狂逃窜,伤势也得不到好好的修养,以至于在路途中,又吐了好几口鲜血,现如今正好被娘亲抓了个破绽。
殷媚如眼中闪过一丝痛惜,走上前去,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只手绢,替自己的儿子拭去嘴角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问:“现在你总可以把事情给娘亲说清楚了吧。”
殷恨得意地一笑,说:“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前些日子我闲着无聊,就到这洪汐城中转了转,无意买到了几张藏宝图就想去试试手气,没想到还真被我成功了!”
他说到了这儿,就从腰间取出了那枚大地圣者的乾坤袋来,在殷媚如眼前晃了晃,说:“娘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堂堂武圣大圆满强者们毕身财富!”
“不就是一个武圣强者的财富吗?犯得着去亲自冒险么?你需要什么从娘这里拿就是了,娘也是武圣强者,而且还是武圣高阶强者,黑烨城城主,有什么不能满足你的?”
“娘——你总是将我当作温室中的花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这样一来,我怎么变强?我需要历练,需要经历生死,只有付出代价得到的力量,才是我渴求的强大实力,而且我必须马上强大起来。娘,您难道没看见马羽飞看您的那副垂涎欲滴,令人作呕的模样吗?中立地区,强敌四顾,惦记您美貌的又有多少人,所以我要马上变强,强大到能保护您的那种地步,成为武圣大圆满强者,甚至入道仙人!”
殷媚如怔怔地打量着如今已经比自己长得更高的儿子,静静地聆听着儿子述说着他的宏志,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温柔来,等他都说完了,才道:“恨儿,你说的这些娘听了真的很欣慰,但是娘有足够自保的实力,不需你挂心,娘现在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话刚说到这儿,殷媚如的神色忽然一变,对着一旁的高墙娇喝:“是谁!还不快给我现身!”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到墙上果然跳下了一道人影,踌躇着缓缓向二人走来,露出了他那英俊无比的样貌来,痴迷地盯着眼前的殷媚如,宛若陷入了魔怔般。
殷媚如上下打量着他,狠狠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们母子的说话,老实交代,否则我马上要了你的命!”
一句话把英俊男子叫醒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殷媚如,答道:“我叫周子孺。”
不错,他正是刚进洪汐城就与战晨不辞而别的那个周子孺,而且是为了一个看似荒唐的理由,就是因为他在无意中窥得了殷媚如的真容,就一见钟情,不可自拔。
曾经的周子孺,风流倜傥,自命不凡,在任何佳丽面前都能谈笑自若,温文儒雅,然而到了殷媚如的面前,他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成;
曾经的周子孺能在战晨面前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或是大义凛然、掷地有声地说出诸如“正邪势不两立”,“与魔修斗争到底”这样的誓言,然而到了殷媚如面前,那些豪言壮语又显得那样的脆弱,跟精细的玻璃杯一般,外表好看,可惜一碰就破。
多少个日夜,周子孺都在痛苦中挣扎,他从小所受的教育,他一路走来所行的那些惩奸除恶的正义之举,都告诉他必须趁早斩断自己这丝本不该有的感情。
可是每每当他下定决心之时,殷媚如那副绝美的容貌又会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将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念和理想给轻易推倒。
到了最后,殷媚如的姿容,几乎是时时刻刻在自己面前出现,即使自己逃去睡梦里,她也会来梦乡找上自己。
于是,周子孺开始变得反常起来,特地在殷媚如的住所旁买下了一套房子,天天关注她的动向,远远地跟着她,只希望能看着她的背影,或者是能捕捉到她美艳的惊鸿一瞥。
见到殷媚如的时候,周子孺就觉得春光明媚,人生无限美好,见不到殷媚如的时候,他就觉得天昏地暗,人生失去了意义。
“这就是初恋么,爱情的魔力吗?”这是最近一段日子,他经常是在屋中借酒浇愁时,反复念叨的一句话,他感觉自己病了,得了不治之症,唯有殷媚如才能替他缓解精神上的苦痛。
于是,他开始抛却,抛却了曾经所固守的理想和信念;他开始屈从,屈从于魔女殷媚如那绝世的风华。他开始想方设法地跟踪她,竭尽所能地想见到她。
开始他只敢远远地望着,后来他胆大了些儿,敢悄悄地跟着,今夜是他最勇敢的一次,终于敢爬上墙头,偷偷地近距离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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