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那条河第八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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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那条河?????第8集??????徐小鸥

张菊芳忙笑着说:“海涛啊,你来看看就很好了,还买什么东西呀。”

“阿姨,你就别客气了,就这我们也不好意思呢。”他又从衣兜里掏出50元钱,递给张菊芳,说:“这是我妈托我带给你们的,新强的医疗费本该我们出呢,钱不多,你收下吧。”

“不行,这绝对不行,人家赵副团长已经来过了,叫我们安心治病,医疗费他们来结,我们怎么还能要你们的钱呢。”张菊芳执意不肯收。

高海涛笑着说:“阿姨,你要是真不收就算了,那我只好回去告诉我妈,说你们还不肯原谅我们。”

“诶,海涛,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啊,我们哪敢不原谅你们呢,我知道,是我们老陆对不住你妈,要不,她也不至于死都不愿意你和新红在一起呀!好了,这钱,我收下,希望我们两家的关系能好点。”张菊芳说。

“恩呢,谢谢阿姨。”高海涛说着,又转向新强问:“小伙子,好点了吗?”

“嘿嘿,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呀,咱是男人,男人嘛,关键时刻就得挺住,你说对不。”新强伸伸拳头,笑着说。

“呵呵,小子很牛啊,比我强,我真得向你学习呢。”高海涛说着,又用目光环顾一周,见陆新红和陈志刚都没言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便说:“阿姨,新强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哦,这就走啊,再坐会吧。”张菊芳说。

“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高海涛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张菊芳对新红使了个眼色,说:“去送送他呀。”新红扭过脸不出声。其实,高海涛的突然出现,一时间又一次在她渐渐平静的心池里泛起波澜,她很想知道,他的到来是否能够修复他们之间这道深深的裂痕,她觉得,现在什么也没必要说,只想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所以,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

陈志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高海涛,他心里多少有些尴尬,但他转念一想,也好,他俩的关系到底怎样,这不是一目了然吗。所以,他也只是微微的向高海涛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他们。

张菊芳推了陆新红一把,说:“你还等什么呀,成天都黑着个脸,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那天就一句话,你们就分手了,总得说说吧,那又不是白菜,说扔就扔了。”

听了她的话,陆新红这才追了出去,在医院门口,她追上了高海涛。

“高海涛,你给我站住!”陆新红喊道。

“什么事?”高海涛回过头来。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我是什么,你什么都没说,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有你这样做事的吗?什么人啊,亏我还那么爱你,真是瞎了眼!”陆新红气呼呼地说。

“你,你还要我说什么,我妈都要死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总不能不管我妈的死活,继续和你好吧。”高海涛痛苦地说。

“你!高海涛,到现在还这样说,当时为了你妈,你那么说,我可以理解,可是那以后,你就不该来找我,和我说清楚吗,毕竟是你违背了你当时的诺言,是你对不住我,你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想和我说吗?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陆新红一脸怒气。

“你说得对,是我对不起你,我当时是没得选择呀,你说当时那个场景,我还能说什么,之后,之后想起这件事心里就痛,我还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其实,这样也好,你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吗,虽然是太快了点,但我觉得还是他更适合你。”高海涛冷笑道。

“高海涛!”陆新红怒火冲天地说:“你说的什么疯话,谁和陈志刚好了,你当我什么人啊!今天我来看我弟弟,他知道了,也要跟着来看看,我怎么好拒绝呢,所以,你才会看见他在这里。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还拿他来说事,你还嫌伤我伤得不够深,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把盐吗!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说完,她嚎啕大哭着,往医院旁边的那片小树林里跑去。

看见陆新红痛苦不堪的样子,高海涛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心酸,“新红——”他喊了一声,想追上去,但是,他迈开的腿又停下了。他在想,追上去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和她再续前缘,再和父母闹翻,然后再次凄惨的分离......算了,长痛不如短痛,过去的事情过去吧。看着陆新红远去的背影,高海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忧伤的离去了。

病房里,张菊芳忧虑地对陈志刚说:“这两个小冤家不知道会不会吵起来,小陈啊,你去跟着他们,要是他们好好的,你就不要管,要是他们吵起来,你就要帮帮新红,别伤着她。”

“这,阿姨,这合适吗?”陈志刚迟疑地说。“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志刚,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我家新红,她有事你不去还等什么。”张菊芳说。

“那好,我去。”陈志刚答应着走出门去,站在医院门前看着高海涛和陆新红,因为隔得远,他们说什么,他没听见。后来,看见陆新红哭着跑进了小树林,他才跟了过去。

陆新红在树林里哭了一会,听见有人往这里走来,她抬头一看,见是陈志刚。她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我。”陈志刚愣了一下,遂又说:“是你妈叫我来看看你,怕你有什么事。”

“哦,那好呀,你都看见了,我和他彻底分手了,这下你满意了吧??”陆新红盯着他说。

“陆新红,你这是干嘛呀,”陈志刚郁闷地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是,我是喜欢你,你和高海涛好了我是嫉妒过,可我不是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吗。没想到你们又分手了,你们分手对我来说的却是件好事,因为我又有一线希望?,对吧,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意看见你难过,痛苦,看见你痛苦我会心疼,也很难过,你知道吗?”

听了陈志刚的话,看着他紧锁着的双眉,陆新红知道自己不该那样说话,然而,此刻的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她悲切地哭喊着说:“你走开,我不要你管,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啊,呜——”

陈志刚知道她的心情,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她身边蹲下,轻声说:“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要是你想骂,就骂我,想打,就打我吧,只要你能好受点。”

听了他的话,陆新红哭得更伤心了。陈志刚伸出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陆新红抬起头,挥起双拳捶打着他的胸膛,哭喊着说:“陈志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讨厌你,我恨你!呜——”

“好,好,我讨厌,我孬种,行了吧,可你别老哭,哭坏了身子我心疼啊。”

听了他的话,陆新红的心情平复了些,却没止住哭泣。陈志刚只好继续哄她,安慰她。过了好一会,她才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和陈志刚一同回到病房。

见她回来了,张菊芳问:“怎么的,你俩的事情说清楚了吗?”

“恩,说清楚了,我和他彻底断了。”

“那就好,我女儿这么漂亮,难道还愁嫁不出去吗,你身边的好男人多的是,新红你得看准了。”张菊芳说。

“行了,妈,我知道了,新强没什么事,我也放心了,我们先回去了。”陆新红说。

“好,你回去吧,你弟过两天就回家了。”

“姐,我没事,你回去吧。”新强接着说。

“那,我们走了。”陆新红说完便出了门。

“阿姨,新强,我们回去了。”陈志刚跟他们道了个别,和陆新红一同回一连去了。

从那以后,陈志刚每逢节假日都会去陆新红家坐坐,但陆新红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陈志刚感觉很是郁闷,但他又不好说什么,他明白,这需要时间,日子就在这平常和郁闷中悄悄的逝去了。

高海涛在医院和陆新红分手之后独自回到家中倒在床上睡觉。中午,肖淑琴回来了,见他脸色不好,忙关切地问:“海涛,怎么的,他们难为你了吗?”

“哦,没有。”

“那你怎么黑起个脸,我还以为有啥子事呢?”肖淑琴说。

“嗨,我在医院碰见陆新红了,她又问起我们的事,而且哭得很伤心,所以我,唉......”海涛忧伤地摇摇头。

见儿子这副表情,肖淑琴心中也是万分感慨,她叹了一口气,心痛地说:“海涛啊,看你这个样子,妈心里也不好受,你别怪妈心狠,妈是没有办法啊,有些事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儿子,忘掉陆新红吧,过段时间就好了,啊!”

“妈,到底什么事,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呢,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就告诉我吧?”高海涛说。

“儿子,你就别问了,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我去做饭了。”肖淑琴摇摇头。

“好吧,我难得休息,多睡一会。”高海涛说完,转过身又睡。其实,他哪里睡得着,陆新红凄切的哭声总在他眼前回响,她那凄楚的神情,悲哀的声音,把他的心扯得粉碎。虽然他俩相爱的时间很短,但那毕竟是他们的初恋啊!两人静静的依偎在奎屯河边,耳鬓厮磨,相依相恋的情景,叫他难以忘怀。那些销魂动魂的日子也让他难以割舍。苍天啊,你对我高海涛咋就这样残忍呢,还没来得及品尝爱的甘露,就痛饮了失恋这杯苦酒,我怎么这样倒霉啊......高海涛时常这样感叹着。为了排遣心中的痛苦,他只得拼命的干活。连队冬季拉沙改土,别人都是两人一辆架子车,他独自一人拉一辆车,车上的沙子装得象山一样高,成天累得汗流浃背。肖淑琴和高宏光看了都很心痛。肖淑琴对高海涛说:“海涛啊,你这是何苦呢,差不多就行了,干啥子要那么拼命嘛,又没得那个发给你双份工资,你图啥子嘛?”

高宏光也说:“海涛,你听你妈的,别那么蛮干,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噻。”

高海涛说:“爸,妈,你们就别管了,我没图什么,就是出出汗,心里痛快!”

听他这么说,肖淑琴和高宏光也没再说什么。在以后的日子里,高海涛继续独自拉着架子车,把沙子装得象山一样高,在整个工地上显得特别耀眼。人们都夸他能干,连队领导给他评了团嘉奖,这期间,一个叫李春英的姑娘走进了他。这时候,已经到了1978年春天,高海涛22岁,李春英也已经20岁了,她长相一般,1米6的个,扎两条小辫,身材到还苗条,只是那眉毛象个八字,眼睛却象两个一字,鼻子到不高不低很好看,嘴唇却太厚,她在人群里走过,指定没人回头看她一眼,可是她却悄悄的爱上了高海涛。看着高海涛拼命的干活,她好心痛,便主动要求在沙坑里装沙。每当高海涛拉着架子车来到沙坑,她便去给他装沙,装好后又帮他推到路上,看他出汗多,她晚上都去帮他洗衣服,她自己工资一点也舍不得花,却时常给高海涛买烟买点心。开始,高海涛对她很冷漠,但后来,他也慢慢的习惯了接受李春英的关爱,心情好了很多。

这天晚上吃完饭,高海涛正要去宿舍,肖淑琴对他说:“海涛啊,你先别走,我给你说点事。”

“哦,好的,妈,什么事你说。”

“涛,我看你心情好多了。”

“恩那,过去的事情总要过去,我不能老生活在过去,我想明白了,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我一定要好好干,我一定要出人头地,绝不能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高海涛信心满满地说。

“海涛啊,你说的对,你很有能力,原来都是爸耽误了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大事。”高宏光说。

“你们爷俩说的都对,海涛啊,可妈今天想和你说说你和李春英的事。”肖淑琴说。

“李春英,她,妈,我和她有什么事呀?”高海涛疑惑地说。

“你说你们什么事,人家一个姑娘家,天天都帮你干活,帮你洗衣服,还给你买点心,连队里的人都说你们在谈对象,你给妈说,你们到底算怎么回事呀?”

“妈,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我根本不喜欢她。”

“海涛啊,”肖淑琴瞪了他一眼,“你可不能这样,你对人家姑娘没意思,就该和人家说清楚,和人家黏黏糊糊的,算怎么回事呀。”

“妈,我怎么和她黏糊了,帮我干活,帮我洗衣服,给我点心,这都她自愿的,我要是拒绝吧,她还不愿意,你说,我能怎么办哪,总不能因为这个我就得和她结婚吧。”高海涛无奈地说。

“海涛,妈没说要你和她结婚,可你既然心里没有她,就一定要离她远点,别让人家说三道四,这对人家姑娘也不公平呀。你听妈一句劝,别再和李春英来往了,好好工作,等你出息了,找个好姑娘不是很容易吗。”肖淑琴接着说。

“好,妈,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

“那好,今晚连里有电影,我们都去看电影,她一定会来找你,你们好好谈谈,把话都说清楚了。”

“好吧。”高海涛答应着。

晚上,月光如水,繁星闪烁,连队里正在放电影南征北战,连里的男女老少都聚在办公室东面上那片空地上看电影。李春英在电影场没见到高海涛,便来到高家。见到海涛便问:“海涛哥。怎么没去看电影啊?”

“哦,今天不去看电影了,正好你来了,我有事找你。”高海涛说。

“海涛哥,什么事,你说吧。”李春英羞赧地说。

高海涛想了想说:“李春英啊,这段时间你对我关心和帮助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和你说声谢谢,这样,你别离开,我去买点吃的,再买两瓶酒,你陪我喝两杯,咱们好好聊聊。”

“好好好!”李春英立刻跳了起来,说:“海涛哥,你等着,我去买。”说完,她便跑出去了。不一会,就买了两瓶白酒一袋花生米,一袋怪味胡豆和两瓶水果罐头回到屋内。两人便吃着花生米,就着罐头,喝起酒来。

“海涛哥,你要和我说什么呀?”李春英问。

“哦,”高海涛抿了一口酒,看着李春英说:“李春英啊,其实,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帮我,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心里明白,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们如果生活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吗?找个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男人,在一起好好相处吧。”

听了他的话,李春英感到很是意外,她的脸色一沉,眼泪立刻从眼里滚落下来,她哭着说:“海涛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是什么也没说过吗,我不敢想象我能和你结婚,我只希望我能照顾你,能看着你,给你洗衣服,给你弄点吃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春英啊,我给你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还是不要再来了,我妈说了,这对你不公平。连里的人都认为我们在谈对象,朋友们问起来,我和你该怎么面对呢。我们不要来往了,好吧。”高海涛小心翼翼地说。

尽管这样,李春英还是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她哭着说:“海涛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赶我走,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可以看见你,照顾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什么时候你有女朋友了,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离开,决不缠着你。好吗,海涛哥,我求求你了,现在,现在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好吗?呜——”

听着李春英的哭声,看着她悲伤凄切的神情,高海涛不由得百感交集,世上的事情怎么总是这样,事事皆不如人愿,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吧,没办法在一起,能在一起的女人吧,自己却不喜欢。唉,命运就是这样,叫你无法抗拒。苍天哪,你为何这样捉弄人啊......高海涛嘟噜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杯接一杯的狂饮,不一会,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椅子上。李春英急忙走过去,扶起他,把他放在床上,为他脱去鞋袜。看着海涛英俊的面容,,瞧着他那一起一浮的胸膛,闻着他那男人的气息,李春英忍不住弯下腰,把脸贴在他脸上亲吻着。

这时,高海涛突然喊着:“新红,我爱你,你别离开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贴上他发烫的嘴唇,对着她发疯般的狂吻。接着,又解开她的衣服,随后......

事后,高海涛穿好衣服,红着脸对李春英说:“春英,我喝多了,对不起你。”

李春英微笑着说“海涛哥,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愿意的,你别多想,我不要你为我负责,哥,我走了,阿姨他们回来看见不好。”说完,她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高宏光一家人看完电影回家了,肖淑琴看见高海涛低着头,沉默不语,便问:“怎么的,谈得不顺利呀?”

“没有,谈得还行。”高海涛说。

“那你怎么还黑起个脸?”肖淑琴斜了他一眼。

“我脸黑吗,没有啊。”高海涛摸摸脸,极不自然的笑了笑。

“你看你,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知道,是李春英不愿意,对吧。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叫你不要和她黏糊,你还不信,这下知道了吧,想要就要,想甩就甩,你当人家是件衣服呀,我看你以后怎么办,继续和她黏糊,黏糊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你还和他结婚吧!”肖淑琴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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