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称量天下士(1 / 2)
乔峻眼神扫了一眼张缘一,很快挪开视线,继续说道:“快快入座,不得打扰大赛进行!”
面对突如其来一剑闯入广场的张缘一,不少人侧目而望,不过眼见着张缘一往高俫的地方而去,也就不再稀奇什么了。
整个潮湖书院谁人不知,高俫的学生,一个个不服管教,顽劣至极,要不是根子上并无恶意,恐怕早就引起众愤,一顿收拾了。
面对众人的围观,张缘一快速离开广场,一眼就看到那座极富特色的山丘,御剑而去。
先前还被高俫收拾的小猴子见到张缘一仿佛见到了救星,趁着师傅走神的功夫,赶紧一步跑到张缘一身边,拉着张缘一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缘一啊,你怎么才来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要不是被师傅‘纠缠’住了,我恨不得自己不参加比赛就去找你了!”
王腾怕了拍张缘一满头的污垢,又扫了一眼张缘一身上血迹斑斑的褴褛青衫,微微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啊?弄得这么邋遢。”
钟石则是从戒尺之中取出一件单薄的衣裳,递给张缘一,“先套在外面,至少看着舒服一点。”
张缘一接过衣裳,一边穿,一边回答道:“先前在练功,一不小心过头了,没什么大碍。”
能够练功吐血,还能说成没什么大碍,估计也就只有张缘一一人了。
韩木递过来一颗丹药,责怪的语气说道:“你这家伙,人家修行是为了活命,你修行起来完全是玩命啊。赶紧服下这颗增元丹,稍稍缓缓心神吧。”
他说的一点没错,虽然张缘一才到潮湖书院没多久,但是这家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身受重伤了。
虽然说年轻人身子好,精力旺盛,但就算是铁打的体魄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三天两头吐血,隔三差五晕厥,韩木自认要是自己早就断了修行的信念了,放在那些修行人身小天地的道家人眼里,估计连修道的想法都没有了。
张缘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拍乾坤袋,笑着说道:“你这不是羞辱我嘛,别忘了我可是炼丹师,你这些丹药我什么时候缺过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接受了韩木的好意,服下了增元丹。
张缘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向众人问道:“对了,问你们个事,这些天我又是忙于养伤,又是忙于修行,不知道俞霖姑娘的病治好了吗?”
王腾回答道:“你放心吧,多亏了你的青灵丹,药到病除,不仅仅病好了,就连脸上的黑斑也慢慢消退了,俞安平说,改日还要请你去吃火锅,一定要让你尝个够呢!”
张缘一点点头,既然俞霖没事那就好,他回答道:“那敢情好啊,正好上次没有尝够,到时候大家再聚聚也不错。”
......
就在众人闲聊之余,大赛悄然拉开了帷幕。
按照以往惯例,大赛文比在前,武试在后,今年也不例外。
只见悬于虚空之上的乔峻,手中凭空多出一具泛着七色玄光的玉笏,对着广场之上,遥遥一指,轻点之下前方出现阵阵涟漪,涟漪震荡卷起一圈,转瞬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一座恢弘的彩楼从漩涡之中缓缓升起,波光粼粼。
彩楼檐牙高啄,犬牙相错,一幅幅楹联悬挂于各个檐角之上,清风吹拂之下,飘然动人。
楹联之上,题有一幅幅金字诗句,皆是昔年潮湖书院文比之上大方光彩之人,记录其诗句于彩楼之上,亘古传承。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
当彩楼升起之时,整个晋中山文运凭添数成,浓郁的文运,让人如临浩瀚的海洋,心胸也在此开拓,心境平和。
彩楼之上,一条狭窄仅供一人独行的云梯,自上而下铺设开来,如同天幕开阖,银河倒悬,气象万千!
张缘一被如此一系列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从前的他是如此热爱书籍,仅仅是大勇哥留给他的那本他如今都还留在身边,保存完好。
后来遇到师傅,读书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堆积如山的各类书籍,他也是翻阅了不少。
见到如此胜象的彩楼,他心中怎么会不激起一点欣悦之情。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什么水平,真要让他上前写就几篇诗句,恐怕还是难入人眼,毕竟到如今张缘一也只是看得多,真正落笔却是极其少的,诗文一事见过和写过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张缘一望了一眼四周众人,却发现小猴子此刻摩拳擦掌,激动不已,他忍不住问道:“唐迟也要参赛吗,怎么看你这么紧张激动啊?”
小猴子目光死死盯着彩楼之上的云梯,回答道:“参赛是不可能参赛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参赛,只有靠欣赏欣赏同门的文才才能活下去这样子。”
张缘一一头雾水。
韩木帮忙解释道:“这家伙就是色迷心窍罢了,文比大会往年都会有一位弟子担任文坛评选之人,今年听说是一位样貌昳丽的女学生,这些天小猴子到处打听,但是上面隐藏得极好,一直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可把这家伙急死了。”
小猴子撇撇嘴,不屑一顾道:“去去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个家伙也好意思来这里嘲讽我?”
天幕远处,一袭黑裙缓缓行来,飘然落地。
此人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一摞纤绳简单捆系,未施粉黛,简单朴素,却美不胜收。
此人手中持有一杆平秤,缓缓登梯,拾级而上,一步一步,不疾不徐,最终行至楼顶,蓦然转身,眉眼之间尽是英气凌人,意气风发!
全场哗然!
张缘一险些道心不稳,一个踉跄,“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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