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洞房血案(1 / 2)
蒋士铨是清朝的一位文学家,乾隆时进士,曾官至翰林院编修。他为人聪明正直,才华横溢。就在他八岁时,凭着他的聪明机智,破了一桩奇案,至今为人称颂。
那是雍正十年,他家乡江西铅山县县城内,有一姓李的大户人家,朝中有人,县城有生意,乡下有田地,可谓富甲一方,权倾乡里。
他女儿许配的人家姓黄,正所谓“门当户对”,夫婿也是地方上有权有势的官宦子弟。就在男方要来迎亲的前一天,李家为了摆阔,特意在他家大院内将女儿的嫁妆摆了一个展览,让街坊四邻都来参观。
这消息传出去后,一时大院内人流如潮。那展览的绫罗绸缎,特地刺绣的衣裙,自然是精美无比,那些珠宝首饰,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耀眼生辉!看得众人惊叹不已,大开眼界。
第二天是男方要来迎亲的日子。这天天还没有大亮,几个丫环捧茶提水的,准备侍候小姐起床梳洗。她们来到小姐房门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众丫环奇怪,慌忙推开小姐的房门,房中的大红喜烛还在燃着,小姐却赤条条地倒在床前的踏板上,血从踏板一直流到了地上,都已凝固了。
众丫头吓得丢下手中的茶盘脸盆,掉头就往外跑,边跑边尖声大叫:“不得了啦!小姐被人杀死了哇!”
老爷夫人还没有起床,听得后花园里一片慌乱,边穿衣裳边往外赶。这时已有脚快的丫环赶了过来,说是小姐在房中被人杀死了!
夫人一听当场就晕了过去,老爷叫丫环、老妈子赶紧将夫人扶回房去,他自己却顾不得照顾夫人,就赶到了小姐的房里来,看到女儿如此的惨状,他撕肝裂胆般地嚎着,就要扑上前去。
还是跟来的管家有主见,一把拉住了老爷,说:“老爷节哀,出了这么大的事,要赶紧报官,这房间不能弄乱了。”
说着拖了一床被子,将小姐盖上了。老爷这才发现房中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几乎被洗劫一空!他一下就瘫在了地上,狂呼着:
“女儿,你怎么这么苦啊!是哪个有这狗胆,竟敢在老夫的屋子里杀人劫财,老夫誓死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县衙里县太爷听到击鼓鸣冤,又听得衙役在窗外小声说:
“老爷,是李大户派人来报案,说是他家的小姐昨夜被人杀了!”
老爷一听,李家大户出了命案,这还了得,一骨碌爬了起来。边穿衣,边对外边的衙役说:“快叫人守住四处城门,不许放一个人出城。”
好在城门还没有开,昨夜杀人,这贼人肯定是没有出城去。他也顾不得洗漱了,传来仵作,慌忙坐了轿子来到了李家。小姐的绣楼在后花园内,县太爷上楼时,还看见楼梯上有血鞋印。
据仵作验尸后报告:小姐是被人先奸后杀的。李管家呈上了失单,所有绸缎衣物、珠宝首饰均被劫,被盗走的不下百万!
这么多东西,老爷断定作案的决不止一个人,而且这么多东西,一时也运不出去,更不敢就在本城变卖,一定还藏在城内。
于是他命令所有的捕快,在全城大事搜捕,限三天之内,一定要抓到贼人,追回赃物!
铅山县县城并不大,但捕快们几乎将全城的人都数了三遍,却没有发现一个嫌疑分子。全城各家各户都搜到了,就是城里那些旮旮旯旯,也都搜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么大的案子,竟然就像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干净!县太爷交代他手下的捕快们,要是三日交不出贼人和赃物,就打他们的屁股。可是直到这些捕快们的屁股都打肿了,还是查不出贼人的一根毛发来!
李家老爷心疼自己的女儿在婚前死于非命,还遭受了禽兽的蹂躏,为了超度冤魂,不仅请了一帮和尚,还请了一帮道士,为女儿开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场。
两堂法事,同时并举,又放焰火,又放河灯,李家大院整日里香烟缭绕,钟鼓铿锵,诵经之声不绝于耳。
特别是那些道士,舞剑跳神,甩火流星,每日都引来一些闲杂人前来围观。八岁男孩蒋士铨贪玩,也常来这里,杂在众人中看热闹。
这天中午,他回家吃午饭,刚跨出李家大门,正好有两个捕快在大门前石阶上坐着歇脚,愁眉苦脸地摸着屁股在说话。
蒋士铨路过他们的身边,无意间听到甲捕快在对乙捕快说:“看来今天又得挨板子了,这屁股再这样打下去,恐怕就要打烂了!”
蒋士铨见他们一副可怜相,不由好笑,便停了下来,对他俩说:
“二位大爷一向是抓人回去打屁股的,怎么现在轮到大爷们自己挨屁股了?有什么事,不妨说说,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们。”
甲捕快见是一个小孩,挥挥手说:“去去去!小孩子懂个屁!大人的事也乱搅。”
蒋士铨笑了笑,转身就走。他边走边说:“有的人就是怪,喜欢挨板子!分明可以不挨的,也要挨几板子才痛快。唉,那就只有让他挨去!”
甲捕快听他这样挖苦,不禁恼怒地说:“谁喜欢挨打了?你以为你能?小东西!”
蒋士铨回过头说:“能不能,不是吹的,不信,我马上可以让你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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