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杨廷和辞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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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建文帝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的好听点叫藩王,说的难听点就是一群被圈养起来混吃等死的猪猡!倘若真被赶回了安陆,朱厚熜只有一个下场:被新帝赐给鸩酒一杯!同时兴王府众人全体给他陪葬!真以为过家家呢?皇帝说不做就不做,当真以为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吗?杨廷和此时对朱厚熜这小王八蛋的二皮脸也算是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不过更多的是欣慰。

本性纯良,宽以待人,但颇有心计,能屈能伸,不计较一时之荣辱,而且并非心胸狭窄之辈,对于这样的皇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君择臣,臣亦择君,那些早前于广场之上还想挂印而去的大臣此时心里只有两个字:真香!“陛下,老臣想问一下那药方……”“关你屁事!”太医院院使许绅刚想出声,便被怒气未消的朱厚熜厉声打断道。

虽然朱厚熜的确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但看到出声的是这个带头质疑自己的老东西,他的态度可不会怎么友好。“陛下,老臣是想问能否准允臣将此药方推广于天下,百姓中患有‘真心痛’者多不胜数,如今有陛下之良方,病症轻者定能药到病除,百姓定会对陛下感恩戴德,这是陛下的‘仁政啊!”许绅知道自己恶了陛下,但为了黎民百姓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恳求道。

许绅的话如同一记警钟,原本漫不经心地朱厚熜闻言,顿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陷入了沉思。

太得意忘形了啊!忘记了大明常年发生的自然灾害。

整个大明朝两百多年都是处于小冰河时期,特别是正德至嘉靖年间,地球温度骤然下降,全球粮食大幅度减产。并且终大明一朝共计发生了一千一百多次自然灾害,如旱灾、水灾、蝗灾等,百姓无粮可食,饿殍遍野,随之而来的便是瘟疫!令人闻之色变的恶魔。朱厚熜记得特别清楚,大明是中国历史上瘟疫最严重的时期,而明年即嘉靖元年二月份,陕西就会因为大旱而爆发一场大瘟疫,导致上万人死亡!陕西境内尸骨遍野,哀鸣不绝,惨绝人寰!死者相枕连途,生者号啼盈市,宛如人间炼狱!而且古代人可是迷信得很啊,一旦发生重大自然灾害和瘟疫,皇帝可是要下罪己诏的,并且马上祭祀天地认罪,自己即位元年就爆发如此大难,还不知道天下百姓会怎么看待自己!不容乐观啊!得想办法妥善解决此事!看来得做一回“文抄公”,借鉴一下后世的防疫之法。“许爱卿不用着急,朕过几日会撰写一本《防疫录》,你命人收集各项病症的良方附于其中,一同推行天下。”朱厚熜沉吟片刻后说道。“臣遵旨,回去立即命人收录。”

许绅虽然对皇帝陛下所谓的《防疫录》嗤之以鼻,不过还算是超额达到了目标,一脸喜色地回答道。朱厚熜看着许御医一脸的不以为然,心中也是无奈,该怎么提醒这些国家大臣重视明年的陕西大疫呢?朱厚熜苦闹恼地思索着。

杨廷和闻二人所言,心里面疑惑更甚,陛下难道真的精通岐黄之术?为何自己搜集的资料上面从未提及,但此事不可能啊,为何仲德也不知道,等会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不过此时杨廷和还有大事要奏,不再犹豫,上前道:“陛下,老臣因突发恶疾,请求辞官归乡!”“臣年事已高,已不能再为国尽忠,请求辞官归乡!”身为今日之事的主要背锅者梁储,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请辞。杨廷和、梁储二人知道,光道歉是没有用的,能不能消除陛下与文臣之间的嫌隙,就看自己二人的首辅及次辅之位能不能满足陛下的胃口了。“请什么辞,你不是好了吗?还有梁储,声音不是大的很吗?朕看你精神得很!”谈及正事,朱厚熜也不撒泼打浑了,正襟危坐地说道。“望陛下怜悯臣等时日无多,恳求归乡安享晚年!”杨廷和与梁储言辞恳切地说道。“你倒是安享晚年了,朕去哪儿找一个首辅啊!这朝政谁来处理啊!安安心心地做事,不要想着辞官!”朱厚熜厉声斥责道。

你个小王八蛋嘴上说着不同意,身体却实诚,都在问老夫首辅继承人了,心里乐开花了吧!杨廷和摸着美髯,心中不断破口大骂。“臣推荐谢迁和费宏入阁辅政!”虽然心中不痛快,但涉及国家大事,杨廷和也正色地说道。“准奏。诏谢迁、费宏二人即日入阁辅政。”“你二人也不用辞官归乡了,继续给朕做日讲官吧!充任詹事府詹事兼翰林学士,负责经筵、日讲之事。”杨梁二人为大明奉献了一生,朱厚熜也得给他们留一点颜面,况且二人的才干自不必多言,不可能顺势一撸到底,将二人打发回老家养老。“擢杨慎为中书舍人,梁次摅为锦衣卫副千户!”与杨慎这位赫赫有名的才子相比,梁储的儿子梁次摅可就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官二代了,不过梁储也算是一心为国,忧于国事,疏于教子也情有可原。

朱厚熜现在最喜欢调教的就是这些官二代、勋二代了,你老子官再大能大得过我?忽然他突发奇想,现在锦衣卫正缺人手,把这些二代们全丢进锦衣卫操练一番如何?朱厚熜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不过操作之时需要仔细斟酌,毕竟事关朝堂上的众多大臣,需要想个办法让他们接受才行。“许绅,着太医院为诸位朝廷重臣检查身体,所有耗费从朕的内库里出!”“遣使慰问刘健、王鏊等先朝遗老,朕知道他们虽然人未在朝堂之上,但心里仍时刻担忧着这江山社稷,不能遗忘了这些国家忠良!”对于能分化文臣集团的大好机会,朱厚熜是不会错过的。

谢迁、费宏入阁,势必会对现在的文臣集团造成冲击,不可能再如杨廷和时期那样团结一致,这是朱厚熜现在最乐意见到的。“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厚熜的宽仁无疑又收获了一波大臣的好感,心中欣喜不已。“臣等告退,明日的日讲希望陛下按时前往!”杨廷和走得时候不忘叮嘱一句。

原本心情大好的朱厚熜,被杨廷和走的时候恶心的这一下,心情顿时变得抑郁了。

同时朱厚熜疑惑看向脑海中的明史册,一直都很重视明史册的朱厚熜确信自己早上并未在明史册上见到变化。直到过了这相当坎坷的一天,上面才出现了新的文字:五月乙卯,杨廷和、毛澄集群臣进言:《礼》为人后者为之子,自天子至庶人一也……帝怒,不允。群臣再拜,帝怒斥之,群臣皆伏地请罪。时杨廷和突发恶疾,帝以药救之。杨廷和请辞,帝不允,贬杨廷和、梁储为日讲官。诏谢迁、费宏入阁。

这明史册怎么越来越像史官了啊?以前好歹还能触发,起码有个预警的作用,现在直接就是个史官记录的作用呗!朱厚熜越想越气,如果有可能他想把这玩意儿抠出来扔茅厕里面去。“陛下,这些东西还搬吗?”待众臣走后,陈寅才敢起身,小心翼翼地向朱厚问道。“搬你个大头鬼!全部给朕放回原位!陈寅你摔坏了朕的珊瑚树,罚俸一年!”“还有黄伴,你个王八蛋啊!那么多名贵字画你全给朕摔了!你必须赔!”“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连墙壁上的夜明珠都给朕硬扣下来了!朕入他老母……”皇帝寝宫中,朱厚熜看着自己原本美轮美奂的大殿变得一片狼藉,心情越发抑郁,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寂静清冷的皇宫中,不时传来朱厚熜的阵阵惨叫,让这幽深冷寂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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