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风吹来（2 / 2）

“老大，笑什么？是不是有新目标了？我看刘可儿不错，追吧。”蓝峰转过头插了一句。

“对啊，老大，你现在是最有希望的了，追吧！”凌旭此时也转过头来冲欧阳雨笑着说。

“你怎么又扯上来的？打你们的牌，不要再取笑我了。”欧阳雨笑着看看李一笑后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一丝小小的波动，和小雪分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说把她淡忘了一些，现在也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句话有时也是对的，因为没有希望了，所以自己便不会再有期盼，原本自己应该是个经不起寂寞的人，因为年轻的心是不甘寂寞的吧，自己想过一段无忧无虑的单身生活，却不想现在又悸动了，看来单身情歌真的很难唱，往往开个头就很容易插到知心爱人的旋律中去，现在自己想什么呢？欧阳雨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抽出一支烟点上了。刘可儿，自己应该对她没有多少了解，但阳光和坚强是她给自己留下的最深的印象，瘦瘦的，高高的，给人一种风吹即倒的感觉，却不想她的体育是出奇的好，也难怪，有个当军官的爸爸，体育能不好吗？她很爱笑，也很活泼，应该说组织能力还是蛮强的，也平易近人，给自己的印象也就如此吧，但她那一米六八的个子让人有些生畏，应该说好多人有那种想法，但不敢去付诸实践吧。欧阳雨很奇怪自己会想这么多，自己对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明确一点应该有些好感吧。

“欧阳，想什么呢，明天我们去喊林小鱼吧？”李一笑推了推发呆的欧阳雨。

“哦。恩，好！”

第二天课后，欧阳雨在前，李一笑在后，来到林小鱼面前，欧阳看了林小鱼一眼说话了，“后天我们请你吃饭，就这么说了。”

“我？为什么？后天啊？什么时候？”林小鱼收拾着书包，“去年不是欠你一顿吗？后天下午放学我们去找你就是了，恩？就这么说了。”

“后天，我不一定有空。”……

放学后，李一笑要到凌南公园去抓蟹，欧阳雨和强也去了，刘可儿知道了也跟了去，李一笑推了推欧阳雨“兄弟，待会你和她说吧？”

“不干，你和她说吧，我和她怎么说呢？”欧阳雨为难的看了一眼前方的刘可儿。

“你要是不说拉倒，到时后悔的可是你啊。”李一笑冲欧阳雨笑了笑。

春天的凌南公园比起冬日里来，葱绿了许多，新鲜了许多，随处可见提着鸟笼和打着太极拳的老人，玩耍的小孩，整个画面是一片祥和与生气。山脚下的小水沟里潺潺的流水，看起来不象冬日里那般浑浊，应该是清的见底，只可惜清水里没有一只游弋的鱼儿。但这清即将被他们所破坏，李一笑掀起水中的一块小石板，把手伸到水中，再把手收回来的时候，一只蟹已经在他手上了。“原来这样就可以捉到。”欧阳雨自言自语着，自己便忙着掀起水中的石板，还真捉到一只，抓在手上，然后扔给了刘可儿。此时的刘可儿，左手抓着个小口袋，右手在地上找着他们扔上来的蟹。不远处有一大堆石板，欧阳雨跑了过去，心想这里应该有不少吧，果不其然，几乎每掀一块都有蟹爬出来，忙的他是不亦乐乎，只顾朝上扔，不想一只蟹不偏不斜正好砸在刘可儿身上。她“哎哟”一声，雨才回过头来冲她抱歉的笑了笑。

抓了二十几只吧？再想抓是很难再抓到了，欧阳雨便催着李一笑和刘可儿说，李一笑扣着手上的泥巴看了看塘边正忙着洗自己手上泥迹的刘可儿说：“周末他们都到我家去玩，你也来吧。”

“好啊！”

四个人从凌南公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便在路边的排挡吃了点东西各自回去了。

奇怪的是那天中午，欧阳雨竟梦见了刘可儿，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但自己不是说过自己不敢想的吗？为什么又会梦见她，自己不是想让自己拥有更大的伤害吧？

周末，很快就到了，下午放学后，李一笑把钥匙给了欧阳雨后说：“你和他们买了菜以后便直接到我家去吧？”

“恩，好。”

强、唐蕾（刘可儿同寝室的）、刘可儿和欧阳雨四人来到菜市场，忙乎了不短的时间，转了两个菜市总算才把要买的菜全部买齐。之后，又陪两个女生到礼品店为李一笑挑了两份礼物，这样才算完事。欧阳雨暗叫：“惨了，现在都什么时候，回去肯定要被一笑五雷轰顶。”

赶到李一笑家的时候，门前已经做了好几个人。欧阳雨朝他们抱歉的笑了笑“转了两个菜市，才把菜买齐，不能怪我们慢。”

刚一进门，便都忙活起来，听歌的听歌，聊天的聊天。唐蕾和刘可儿便忙着洗才做菜，欧阳雨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忙着抽烟，为走过来“到阳台上抽去，女生在，在这抽不好。”欧阳雨嘴上没说，心里却在嘀咕，你算老几？来教训我，长的有点象人，说句人话，以为我就会把你当人看吗？最终他还是说了句“你少对我指手画脚的，不要搞的我不爽。”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李一笑跑了进去，一会又走了出来，拍了下欧阳雨的肩膀说：“林小鱼来了，我们去接她去。”没想到欧阳雨还没说话，为就已经拉门跑了出去。欧阳雨看了看李一笑，无奈的笑笑抖抖双手，似乎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点上一支烟，和李一笑一前一后的出去了，也许对于为欧阳雨已经没什么话要说了。

两个人走着，说着，林小鱼她们已经来到面前，欧阳雨便对林小鱼挥了挥手说：“美女，你今天可真漂亮。”

“谢谢。帅哥，你今天不也蛮帅的吗？”林小鱼笑着跑到前面去了，“哈哈……”是欧阳雨笑了，也是李一笑笑了，李一笑推了一把欧阳雨，又看了看跑在前方的林小鱼，“你真敢侃，兄弟！”

“恩，我什么样的人，你早就该知道的。”

“知道，不过没有想到你对什么人都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哦，这样才叫运用自如。”欧阳雨说着向李一笑的脸上吐了一口烟。

重新回到室内，屋内的人仍各行其室，欧阳雨只顾一个人拼命的抽着烟，因为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可聊，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抽烟，狠命的抽，至于抽烟有什么好处，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抽烟之后确实能给人一种兴奋的感受，烟应该说是一个好东西。

一个人坐在阳台前，清静些须，欧阳雨又掏出一支烟，由于害怕晚上烟不够抽，自己刚才又下去买了两包。点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屋内仍吵闹一片，欧阳雨承认自己平时也很爱闹，但多数的时间自己应属于安静的一个人，总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思考一个问题，然后会自言自语一番，有时他便会这样将自己的心思吐露出来。自己对生活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过高的奢求了吧，大学期间，正如李一笑和他常说的只有三件事应该努力去做“搞好学习，练好身体，再找个好女孩做女朋友。”他们应该都觉得这句话蛮有道理的，那么以后的生活又将是什么样子的呢？欧阳雨没敢把它想象的多么美好，毕业以后，努力找个好一点工作，工作几年，再买栋房子，把父母接过来，再气父母，毕竟自己是他们所生所养，孝道总不能忘吧？如果自己还是个人的话，自己就会这么做。至于自己个人感情，他更是没有半点奢望了，经济条件若不允许，他决然不会有个家庭，既然爱一个人，就应该尽全力去给她幸福，单单的精神上的满足是绝对不够的，人现实一点就必须面对物质，世俗一点就是钱，“一切与经济挂钩。”当然包括伟大的爱情，这么一说爱情似乎也变了原有的味，但事实就应如此，他和小雪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人本来就是生活在物质的世界中，怎可逃出物质的束缚？也许自己一世清贫，那就会以“贫道”自称了吧，他时常在想，结婚应该只是一种形式，家庭于人于己来说都应是种负担，压的人喘不过气，但人很多的时候需要的就是这种压力，对于家庭自己有几份害怕，亦有几份憧憬，毕竟能与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是一种幸福，但幸福的背后我们同样需要付出几倍的辛苦。垂老之时，应该让自己归隐田园，很羡慕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那个渔人，若是自己，肯定不会再回来。但社会发展到今天，莫说世外桃源，就连一方净土都难觅，自己又凭何归隐呢？半山腰山，青砖红瓦的两层房，四周围以整齐的木栅栏，房前是一条终年不断流的清水小溪，屋后是几棵果树，院子里应该是草坪，有花坛，还有一间鸡舍，喂上一只小白狗是最好了。恩，还要有个大的葡萄树，夏日的夜，应该难眠吧，他要陪他的爱人坐在葡萄树旁看星星，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起述说年轻时的趣事。应该说的愿望也就如此吧。一生中她不想有******那样的三起三落，更不想平步青云，不是说自己看淡了一切，倒是觉得勾心斗角的生活自己不怎么习惯，自己本应属于权利欲望不大的人，一生只想平平淡淡的老去，或许没有多少人能记住自己，那也无妨，人生本来如同一场戏，主角，陪角在散戏以后都会离开舞台，那又何必太过在乎角色的不同，只要在舞台上自己尽力了，那便是一个好演员，称职的演员，在人生的这个大舞台上亦是如此。

“欧阳雨，你抽烟怎么那么厉害？虽然男孩子抽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象你这样可不好，肯定会损伤身体的。”唐蕾不知何时从房内走了出来，大概快要吃饭了，“哦。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抽烟方式。”欧阳雨此时才回过神来，又掏出一支烟点上了。

“唉！是不是人一长大了就都会有烦恼和忧愁？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心事。”唐蕾说着叹了口气扒在了阳台上。

“是这样吧。你也有，倒不如说来听听，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

“也没什么，无非是大学的生活太无聊了，原本以为大学可以好好干一番，却不想人是越来越懒，学习根本就谈不上努力，这样下去…”

“这种感觉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无论学习、生活、情感总有解决不完的问题，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始终不能，也许我们还太年轻了吧？还不懂得怎样勉强自己。”

“每次回家总觉得愧对他们，我指父母。”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家里人还要让我继续考研、考博。我想他们对我的期望太高了，我也许会令他们失望的，每次只会对我说好好干，我都听厌了，反而会更加放纵自己，以示对他们的无声反抗，我这样做应该很傻，明白在浪费自己的青春。”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如意吧。”……

欧阳雨记不清自己还和唐蕾聊了些什么。但记得和她聊的很多，也很长，无非是对逝去岁月的缅怀，对现实的不满和无奈，更有对未来的茫然叹息和无助。自己也就是从那一次对唐蕾的看法有所改变了吧，她很能侃。也蛮有趣，对人生和生活应该说有一定的理解，有可爱之处，但欧阳雨不是说过吗：每个人都应有可爱的时候和可爱的地方吗？当然包括唐蕾。

“欧阳，快进来吧，开始了。”凌旭在屋内喊，“走吧，进去了。”欧阳雨看了一眼正托着下巴看月亮的唐蕾说了句。

“哦，走吧！”

由于人多桌小，大家只好在地上铺上报纸，来个促膝而食，更有甚者，李一笑没有落到筷子，手里抓着汤勺在挥舞，仿佛一面胜利的旗子在迎风抖动。“他是寿星，当然‘旗子’由他摆动。”欧阳雨暗想。一地的人有说有笑，挤是挤了一点，但要的不就是这种气氛吗？按照雨喝酒的习惯是每个人敬一杯，他便也这么做了，首先端起杯来，自然一起敬李一笑，他可是今天的主角，而后是刘可儿，欧阳雨偷偷的看了她一眼，但着实没敢再想什么。然后依次便顺着来了，等一圈下来，也差不多了，几个人又回敬他“老大，敬你一杯。”欧阳雨心想：“老大真不好当啊，比以前的小弟还难当，呵呵……”

蓝峰端起杯子举向林小鱼笑着说：“来，大嫂，我敬你一杯。”也许说的很含糊，林小鱼端了起来，但欧阳雨却听的很真切，他推了蓝峰一把，“兄弟，不要瞎胡闹，你没喝醉吧？”

“没事，她没生气，呵呵。”蓝峰笑着看着欧阳雨，手却在不停的用筷子夹着菜。欧阳雨没有再说什么，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又退了回来。

饭罢，看碟子的到里间去了，睡觉的也去了。欧阳雨、李一笑、强和山便围在桌子旁堆起来“长城”。也许是喝多了，欧阳雨没打几圈便觉得支持不住了，换上了隔壁寝室的余新元，要说他是隔壁寝室的，还不如说是雨他们寝室的呢。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他基本上全呆在雨他们寝室，并时时以寝室老二自居，人很好动，但也爽直，很义气，也蛮大方，应该是个可以相处的人，欧阳雨每每总这样对自己说。

余新元换上来，雨退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打，但却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自己是醉了，或许是晕了，挤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明明困的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难道自己又在想些什么？刘可儿。刘可儿曾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自己不是说过不敢想了吗？但此时为什么睡不着呢？刘可儿就在阳台上，自己可以站起来，再走出去和她聊聊，但为什么你不敢站起来，再走出去，自己能和她说些什么，又怎么说？难不成说“我喜欢你”。但你真的喜欢她吗？还是想找个小雪的替代品？不知道，至少现在没有那种强烈的心跳，但看见她时，自己应该有些须心动吧，那是应该说对她有一点好感，好感又意味着什么？自己不明了，也不敢去明了，睡也睡不着，索性站起来吧。

已是午夜了，刘可儿从阳台上推门走进来后说：“我给你们下饺子吃吧？”

“好。”大家也许真的饿了，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欧阳雨偷偷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但没有再敢看第二眼，他怕自己又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谁要是到时娶了刘可儿，可就幸福死了，标准的贤妻良母。”余新元一边摸着麻将一边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上官可儿说道。“呵呵！”几个人在一旁笑着，欧阳雨也笑了，他在想余新元说的应该没有错吧，刘可儿的言行应该时刻昭示着她绝对是个贤妻良母的人选。自己怎么又想到这个了，不能再这样下去，自己已经再经不起失败的痛楚了，那就什么都不要再想了，但当上官可儿把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时，他的脑子里又转动着奇异的想法：刘可儿是个好女孩，要是做了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唉，算了，不要做梦了，自己还没有睡着呢。

折腾了一夜，天慢慢亮了，刘可儿却扒在椅子上睡着了，欧阳雨试着几次想去叫醒她，或是给她盖上衣服，却始终未能说服自己去做，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自己肯定在害怕什么……

天大亮的时候，人也都醒来了，李一笑抱歉的笑笑说：“不好意思，没能让你们睡好觉。”

欧阳雨在想每个人此刻应该都想尽早回到宿舍美美的睡上一觉吧，于是一行人便由李一笑家中走了出来，带着一脸的倦意和未尽的兴致三五成群的钻进出租车，再走非把自己折磨死不可，还是早点回寝室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