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2 / 2)
“您又开始说傻话了。”陈氏道:“我们全家如今能整整齐齐的,一家人都在已经是托了里正爷家的福了,您没听里正爷还有跟他去贾家村的人说吗?那才是真的苦日子?我们的苦日子已经过去了。”
在那个冤家死去的那一天就已经过去了。
那三四年才是真的苦日子,后来的,都不算什么。
陈氏宽慰着老爷子:“有吃有喝,算啥苦日子,咱们明年,啊不,过年了,是今年!咱们今年努努力,把房子再建起来!长河过两年要娶媳妇了,没有房子可不行咧!”
“诶,好!”
江瘸子点点头,又有点想哭了,人老了,眼窝子就是浅啊!
江瘸子又背过身去了。
江筱米的院子里。
她刚吃完早午饭回来,早餐依旧是圆子,味道可以,但没什么新奇的。
困哪!
江筱米没形象地歪在贵妃榻上,江修勉坐在一旁,看着江筱米今天梳的发型,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今天的发型……挺别致啊!”
江筱米白了他一眼,她昨晚打牌输一路,又熬到五六点才睡,而现在的时间换算成现代时间才早上十一半点,她夸张点说根本就是刚睡着,就被她奶扒拉起来吃早午饭了。
她爹她娘她哥知道叫了她也不会起,压根就没想着叫她,但老太太可见不得大孙女饿着肚子睡觉,说什么也要把她扒拉起来,江筱米实在是没有抵挡住魔音穿脑,只能睡眼惺忪地顶着鸡窝头起来开门,然后享受了一把老太太亲自给她梳发髻。
这老太太梳头真的是厉害,看把江筱米眼角给崩得,跟妖精似的,瞪人都不用翻白眼。
“古代过年也没啥年味啊!”
江修白招呼都不打就进了江筱米的闺房,看到眼角吊起来的江筱米,跟江修勉一样,笑个不停。
“笑屁啊!”江筱米原本真的是懒得动弹的,这时不得不伸手把紧绷的发髻弄松了一点,那绷紧的头皮终于得到了解放,兴奋得掉了十好几根毛。
“你刚刚说啥?年味?”江筱米又歪了下去:“这个时候要啥没啥,上哪来的年味嘛?在我的记忆里,过年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大门处挂红灯笼的,现在呢,别说灯笼了,除了我们村,其他村子对联都没几家能有新的换上。”
“以前村里过年也热闹,当小孩子最幸福了,啥都不用想,成群结队的挨家挨户地拜年,讨利是讨瓜果!”
“还有一些舞狮队会到村里来舞狮,只要能摘到主人家放在高处的绣球,主人家就会给你发红包,不过红包有大有小,全看主人家自己的心情,舞了这个村又到下个村,有的人没事做,就跟着舞狮队走一天都能赚到百来个铜板呢!”
“还有京城,京城过年在大年初一这一天,要去行大运的,有的是去逛街,街头逛到街尾,有的是去寺庙祈福,祈求家人平安健康,哪像今年这样,冷冷清清,别说是过年了,我看比普通节日还不如呢!”
“算了算了算了!别说这个了,听了难受。”江修白两手交叉在胸前,表示不愿意听了,他突然想到什么,表情有点苦恼:“明天我娘要带我去外婆家了。”
“去呗!这有啥的?”江筱米无所谓地道,但见江修白的表情那么凝重,她不由得多想了一些,歪歪的身体也坐直了起来——
“难不成你外公外婆是那种重男轻女,磋磨女儿娇纵儿子的人家?你娘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在娘家做牛做马,嫁给你爹之后常常掏空婆家贴补娘家?然后你外公外婆觉得这样还不够,还想要你爹的家产,于是撺掇过你娘要过继一个你舅舅的儿子给你当弟弟,原因是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膝下到底太单薄了?”
江修白:“……”
脑洞大得江修勉都听愣了:“你这是看了多少本小说拼凑出来的剧情?”
江筱米一摊手:“家庭伦理剧不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跟什么呀!”江修白无语道:“我现在都外公外婆就是普普通通地地道道的古代农民,全家都是以种田为生,是一点副业都没有的哇,鸡蛋都没卖过的那种!”
“嗨呀,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是说我外公外婆家怎么怎么样,我是想说我个I人啊,我外公外婆家是个庞大的家族,我娘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又生了一窝一窝的孩子,我好多好多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的,我害怕呀!”
“害怕啥,他们又不会吃了你!要是他们好相处你就跟他们吹吹牛,要是不好相处你就坐着玩手机呗。”江筱米打着哈欠。
“我看你是真困了,自己说了啥都不知道了,我现在哪来的手机啊?就算是有我也不能用啊!移动电信联通铁通一个都没有穿越!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当初出车祸,我们的手机还能不能用啊,会不会有人解锁来看啊?”
江筱米想了想,点点头:“我觉得警察会找技术人员过来,要不然怎么找人收尸啊!”
江修白:“……好歹是你自己的尸体,你好歹重视一下。”
“人死如灯灭,不要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不过我们身上有身份证,应该能查到联系人。”
江修白放心了一些。
虽然说手机确实是身外之物,但现代人的手机,里面的内容可谓是相当的丰富了。
就跟自己的日记似的,只有自己能看,借给谁看个天气预报都得盯着他会不会乱点。
不过江筱米说得也对,人死如灯灭,他死都死了,就算手机被开锁了,能看的,不能看的……
尴尬……还需要尴尬吗?人都亡了。
大年初二,江筱米早早就被叫了起来,这一天,江义沛要带着蒋素英回娘家去拜年,外孙子外孙女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拜拜。”江筱米坐在马车里,对江修白挥挥手,他们的外婆家在不同的方向,就此别过了,江修白做戏似的从车厢的窗户里伸出尔康手,但放下窗帘的江筱米已经看不见了。
另一边,江瘸子瘸着腿在忙忙叨叨的,一边往牛车上放包袱,一边嘱咐大孙子:“赶车小心点,看着点路,千万别逞能,和叔伯们轮着来,冻坏了可不行!”
江长河伸出自己带着厚手套的手,说道:“知道了爷!我带着手套带着帽子还有口罩,冻不到哪里去。”
“诶,去吧,小心点啊,这么大雪呢!让你娘把汤婆子揣好咯!”江瘸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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