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他(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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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伏姣口中知道了“猪是一种赞美”后,人鱼便喜欢用“猪”的称谓来鼓励伏姣多吃。

又是一次该用餐的点,这回人鱼带着两枚巨大的蚌上来,其中蚌肉鲜美,甚至还能瞧见几颗圆润粉白的珍珠。

人鱼把手里的肉剔出来,喂到青年的嘴边,“吃。”

“吃不下了。”伏姣的眉头皱作一团,在这两枚蚌上来之前,他觉得自己上一顿吃的鱼还没消化掉。

“你到底想干什么?”再一次,伏姣问了出来,他到现在是真的看不懂人鱼是为了什么。

若是说一开始因为“谛者”的身份而想杀了他,又何须留他一命?说他是背叛者、说要折磨他,但除了一开始掐脖子威胁、用人鱼血在他体内乱捣腾,后来倒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难不成是憋着什么大招?

伏姣:“既然要折磨我,那就快点动手,你这样天天养着我,是好玩吗?”

人鱼专注撕着手里的蚌肉,在听到人类的质问后,他心里恍惚片刻,才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太纵容对方了,现在的发展早就和他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杀了对方?一开始的杀意早就散退,反而有时候在投喂人类的间隙里,人鱼甚至庆幸当初自己没有冲动下手。

折磨对方?折磨一个无力反抗的人类并不是什么难事,于人鱼而言应该是得心应手的,可偏偏每一次都是嘴上说的厉害,可手却怎么也下不去,甚至有时候还会借着威胁的苗头触摸对方的身体……

触摸对方?

人鱼一愣,他黑色的竖瞳忽然一颤随后抬头看向青年。

他语气有些怪异,“你想让我折磨你?”

“我只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从进入任务世界到现在,关于原故事线和反派的事情伏姣一筹莫展,而今又是被困在一座小岛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别提任务了,他连这座岛都踏不出去一步,后续事情根本没法进行。

比起被这条莫名其妙的人鱼饲养,他更想去找自己的爱人。

一想到爱人,伏姣眼里漫上一层温柔,一开始他还会怀疑人鱼是不是自己的爱人,但在接触之间、甚至是拥抱都无法激起那股来自灵魂的悸动,伏姣便初步确定人鱼也并非他要找的反派,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更加坚定了离开的想法。

人鱼一顿,他盯着人类的眼睛久久难以回神。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呢?人鱼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大约像是浮在海面上的阳光一般温暖,充满了不为外人所知的回忆,似乎在诉说着仅有他们彼此知道的小秘密。

那样的眼神人鱼也曾在同族里见过——那是他的臣民望着自己“谛者”的眼神。

明明是属于他的谛者,为何会用这样怀念的神情去回忆另一个人?为什么这样近乎揉碎的光晕的温柔目光并不是对着他的?

人鱼捏着蚌的手指渐渐收紧,在意识到青年的心里可能还记挂着另一个人时,他差点儿就忍不住心里的暴虐。那个人是谁?难道是南西德岛上的那个白人?

“——你在想着谁?”

人鱼冰冷的质问打断了伏姣的思绪,他一抬眼就对上了人鱼冷漠的眼瞳,这样的距离足够他看到对方眼底逐渐凝聚的怒气。

伏姣不解,自己怎么发个呆都能引得这家伙生气。

“说了你也不认识。”伏姣坐在山洞口的石块上,自从上次喝了人鱼的血后,他原先时不时咳嗽、气短的毛病好了很多,甚至只穿着单薄的研究基地制服都不觉得冷。

“是那个人类?”

“你指谁?”青年一愣,想到了之前因为误会而扯到的法比安,“人家有自己的名字,况且也不是他。”

这句话对于伏姣来说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解释,但对于人鱼来说就是欲盖弥彰的掩饰,在两人思维方式差距甚大的对话中,人鱼已经自顾自地将法比安认定为抢夺自己“谛者”的敌人,尤其他还在法比安的身上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气息,想必就是那片被红尾人鱼偷走的逆鳞。

人鱼一向记仇,这下他干脆将对红尾人鱼的怒火也转嫁在法比安的身上,只待某日将这不要脸的“小偷”沉入大海去喂鱼,届时就算他那单薄脆弱的小谛者再哭哭啼啼,也不会有人来将他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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