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请她吃个饭(两更合一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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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

徐简与单慎前后下了轿子。

不久前宫里使人来传信,说是太子殿下回东宫了,他们两人便过来了。

单大人打了一把伞,抬头看向徐简。

辅国公亦打了伞,伞面压得偏低,单慎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得国公爷哪怕狼狈、也比自己看起来挺拔些。

“真不用收拾收拾?”单慎心里不踏实,一面问,一面甩了甩自己湿漉漉的、还能再滴点水的袖子。

案子紧急,雨又不见小,先前他也就没顾上这些。

刚宫里一催,他自己也急,就这么来了。

直到到了宫门外,一股子不自在就从后背冒出来了。

他单慎为官多年,何曾如此仪容不整地进过宫?

落汤鸡,能进宫?

“不打紧,”徐简道,“殿下此刻也狼狈,单大人收拾得整整齐齐,反倒不是办案子的样子。”

单慎想了想,也对。

却是没料到,徐简后头还跟了一句:“大人清早见到太子时,比现在还糟糕吧?太子应是见怪不怪。”

单慎:……

他昨儿半夜还见着了光溜溜的太子殿下,他往后是不是无论殿下穿什么,也该见怪不怪了?

徐简本意就是嘴上寻了乐子,见单大人一脸无奈,便又笑了声,打着伞先往宫门去。

宫人在前头引路,一直引到了东宫外。

单慎是头一次到太子宫室来,左右一看,总觉得不太对劲。

“人手这么少?”他低声与徐简嘀咕。

“原先的侍卫都被大人叫去顺天府了,”徐简亦看了两眼,“内侍宫女确实少了,还挺眼生。”

这么一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东宫的人手已经撤换了。

那些只护着太子,往圣上那儿传报太子状况时说一半、留一半的人,都被换了。

现在换上来的,应当都是曹公公耳提面命、挑选出来的精兵良将。

一位内侍上来迎接:“辅国公、单大人,太子殿下正在沐浴,两位坐一会儿。”

徐简打量他。

这内侍四十出头模样,个头不高,眼睛很小。

徐简认得他。

他姓郭,很得曹公公信任。

徐简和单慎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钟。

郭公公的茶泡得不错,但他让厨房送来了姜茶,另有点心,是御膳房的手艺。

单慎满脑子惦记着案子,没顾着自己的手,一块接一块,等他发现时,已经大半碟都进了肚子。

“哈、哈哈……”他尴尬地笑了笑。

徐简抿了口姜茶,道:“大人从昨晚上忙到现在,都没顾上填肚子吧?”

单慎脸上挺红。

确实很饿,确实很香,但这都不是他在东宫吃这么多的理由。

也就是太子殿下太慢了……

正想着,李邵总算出来了。

他换了身干净衣裳,长发披着,一边走,他一边擦拭上头的水珠。

“让你们久等了,”他坐了下来,“我回宫后不太舒服,怕雨后受寒就赶紧去洗了洗。平日里怎么请太医都无所谓,这个当口上说‘病了’,不像回事。”

单慎忙道:“您身体要紧。”

再怎么说,这位都是圣上的宝贝儿子。

淋了大雨后就这么问案,真有个病痛,他单慎也麻烦。

就像是万塘,横冲直撞、厉害得不得了,他能把刘迅丢出去淋雨醒酒,却不敢碰太子一下。

李邵醒来,顺天府里还得赶紧上姜茶。

如此想着,单慎又道:“先擦干头发,再喝点姜茶缓一缓,问事情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李邵拿起茶碗,一口喝了:“这就问吧,不能再耽误你们查案子。”

单慎点头,把案子的来龙去脉,又问了一遍。

徐简陪坐在旁,一言不发。

不得不说,李邵这会儿老实得过了头。

单大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答不上来的,就直接说“不知道”。

如此态度,颇有一种摔狠了之后、突然醒悟了的通透感。

可徐简清楚,这些都是表象。

因为李邵这人无药可救。

视线从李邵时而紧绷、时而舒缓些的眉宇间,落到了他的坐姿,又落到了他藏在桌案下的手上。

因着角度关系,单慎看不到太子殿下的手,徐简却窥到了些。

李邵的手攥成了拳,极其用力。

那是克制。

不是克制烦躁、恼怒,而是克制兴奋。

在单慎喝茶润嗓的间隙,徐简开了口:“殿下,您先前去了哪里?”

“永济宫,”李邵道,“我跟父皇也是这么说的,我被二伯父骂了一通,自己也晓得闯祸了,就干脆去了永济宫,看看犯错的皇子是个什么样的。”

徐简又问:“见到永济宫里那位了吗?”

“见到了,一个疯子,我不会听他的。”李邵御前说过一遍,此刻面对徐简,自然也是同样的话语。

徐简听完,微微颔首,没有再问什么。

等单慎全部问完,两人起身。

李邵送他们出大殿,站在廊下看着雨帘,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就不送了,让郭公公送你们。”

徐简行礼,举着伞往外走。

李邵目送他们离开,直到那两人出了东宫,他勾着唇角冷笑一声。

胸口震荡,其中余下的情绪叫作“痛快”。

看吧!

他是皇太子,是父皇最看重最喜爱的儿子,不过是禁足些时日而已。

因为他又一次,从御书房里全身而退了。

脑海里回忆着从永济宫出来,直到刚才的一幕幕,李邵想,他处理得真是太完美了。

父皇没有质疑他,单慎问来问去也就那些,就连嘴巴里没一句好话的徐简,亦是奈何不了他。

先前晾他们一刻钟,徐简和单慎能说什么?

不一样要劝他保重身体吗?

畏惧在迈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已经消散了,但那股激动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这一刻,依旧鼓动着他的心。

李邵又笑了下。

李浚无疑是个疯子。

疯子教他的那些,不用听也不用信。

但疯子也会有一两句说得对的话。

明明怕得要命,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激动与兴奋,真的很让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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