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传剑（2 / 2）

半响后，风清扬训斥的声音打断了秦储的思绪，只见那白胡子的老头背着手，满脸怒容：“臭小子，跟我学剑还敢走神？你尽问这些陈年旧事，还有时间跟我学剑吗？”

秦储撇了撇嘴，语气略带敷衍的说道：“弟子知错了。”任谁被打断了思绪，都会下意识的露出一丝不满之意。

风清扬没有理会秦储的话语，轻咳了两声，挺直了脊背，背起了双手，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何说你是一块乃雕琢的美玉吗？”

秦储谦逊道：“弟子不知。”

风清扬夸赞道：“思过崖时，我见过你练剑，那时的你并不起眼，只因为你练得是死招，你也不想想五岳剑法中的单招，都被魔教中人拆解开来，破了个干净，你还费力去练他干嘛？

那时我就以为，你和岳不群一样，都是拘泥不化之人，难以雕琢的朽木废柴，但今日一见，你却让我大感惊讶，原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今时今日的你，不仅懂得了招式需要活用，还知道了遮蔽自己的弱点，只用区区一年的时间，你便能将剑道臻至合招之境，这实属不易，同时也证明了你的天赋异禀。”

秦储挠了挠头，谦虚的说道：“弟子要学的还很多。”

风清扬有夸赞了一句：“不自满，不自大，不自以为是，很好，极好。”顿了一顿，风清扬又打击了秦储一句：“你很聪明，悟性也高，不过，你走差了路，学剑又学拳，学拳又学指，你不知贪多嚼不烂吗？”

秦储拱手说道：“弟子...弟子愚笨。”

风清扬很满意秦储的表现，摸着小胡子缓缓说道：“只怪你没有个好师傅，不然...”

秦储瘪了瘪嘴，任谁三番两次被侮辱师傅，都会心生不悦，语气不满的说道：“太师叔，我不跟您学了，你竟说师傅坏话。”

风清扬神色一愣，皱着眉头说道：“他得我一声师叔，我训斥他两句还不行了？”

秦储道：“您若是当面训斥师傅他，弟子我自然不会不满。”

风清扬背着手，有些恼火的说道：“好！好！好你个臭小子，那我就留着话，去当着他的面训斥他。”

半响后，秦储笑嘻嘻的说道：“太师叔是好人，是高人，不会和弟子一般见识吧？”

风清扬横眉问道：“哼，你不是不学了吗？还讨好我作甚？”

秦储不要脸的说道：“太师叔都不骂师傅了，弟子自然是想要跟您学剑法的。”

“刚刚说到哪了？”

“太师叔说到贪多嚼不烂了。”

“哦对，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秦储有些无奈的说道：“弟子知道，可终究是要学些自保的招式，不然的话，太师叔您所见到的，或许就是我的尸首了。”

风清扬神色一凝，沉声说道：“华山的担子不轻吧？”

秦储笑了笑，开口说道：“是弟子自愿抗起的。”

风清扬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相同境界，你已然无敌，招式之间浑然天成，转招之间毫无痕迹，但终究还是没有摆脱，每招每式给你带来的限制，任你剑招浑然天成，也逃不开招式划定的轨迹，只要有迹可循，那便有隙可乘，所以无招的剑客，才算是真正的高手。”

又是无招？帝皇铠甲的第一任召唤人，就曾说太极拳的最终境界就是无招，难道剑的最终境界也是无招吗？

秦储疑惑说道：“有剑无招与孩童持剑乱舞有何区别？”

“正是孩童舞剑，才更抓不住痕迹，任你是谁也猜不到下一剑他要刺去哪里，会用招，活用招只是用剑的第一步，出手无招，返璞归真，这才算正式踏入了高手的境界，若你根本就没有招式，别人又如何来破解你的招式呢？”

秦储仿佛是顿悟了一般，沉溺在了思考当中，口中喃喃自语道：“有招便有隙，无招不可破？有招便有隙，无招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