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血染府邸(2 / 2)

加入书签

他说着,停了下来,沉思了良久。

“墨儿,当初你与欧阳慕的关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爹其实心知肚明。”欧阳震华缓缓地道,“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爹必须知道你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墨听罢,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爹……怎么了?”

“就在前不久,欧阳城的府邸发生了一起命案。欧阳城长老的长孙欧阳宿被人杀了,死在了欧阳慕的练功房中。”欧阳震华低声道。

楚墨一愣,脑中的思绪飞快运转着,他不禁皱起眉头,等待着下文。

欧阳震华沉声道:“欧阳宿是长老最疼爱的长孙,又在不久前考上了秦国的西麓书院,可谓是我欧阳一族的骄傲。他就这么被人不明不白地杀死在府中,令人闻之震怒。而当时,房内仅有欧阳慕一人。”

楚墨回想了起来,欧阳宿便是他在那次贺宴上见到的白面书生,他对欧阳震华问道:“是欧阳慕杀了他?”

欧阳震华摇了摇头,道:“慕儿对她的弟弟从小便一起长大,也是疼爱有加,我也不相信她会对她亲弟弟作出这种事。但慕儿回府后行为一直很反常。出了此事后,她面对猜疑也一个字也不肯说,其中发生了什么,出于什么缘由,谁也不知道。昨日我和几个长老又聚了一次,还是决定封住了这个消息,不流传出去。慕儿也被控制了起来,软禁在府中,等她开口。”

楚墨沉默地思索着,点了点头。

“此事对于我们欧阳一族来说,是个大事。”欧阳震华重重地道,“现在,我们在朝中的族人已经开始调查此事,若不是慕儿,那便要立即辑拿凶手。包括暗香堂也已经行动起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吴国的使者前来汇报,你是燕国天枢阁之人的消息。你告诉爹,你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楚墨双手作辑,低声道:“爹,我这几日一直留在府中,不曾外出,请爹明鉴。”

欧阳震华看着他,道:“我愿意相信你,别的长老愿意相信你吗?欧阳初这个人一直觊觎你已久,巴不得把你打下去。现在他怀疑你与慕儿的过节,觉得你有很大的嫌疑,要你出面解释。另一面,吴国人要带你走,被我压了下来。你若不与爹如实说明,爹要如何保你?”

“爹,此事说来话长。”楚墨垂下了头,低声道。

“你相信爹。”欧阳震华的声音高了几分,道,“我欧阳一族在朝廷里也是说的上话的,你放心,只要爹护着你,哪怕是圣上,都要顾虑几分。在韩国,爹的地位可不低半个宰相。”

楚墨听罢,心中仍犹豫着。

从老爷子嘴里得出的消息,让他心头的重担又沉了几分。欧阳慕作为追杀他天网势力中的一员,又是财阀中人,亲弟弟被当面杀死,能拥有这个实力的人在韩国少有。他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只有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燕无常。但他做出此事的目的同样让他一时间没有想明白,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而最为重要的,吴国朝廷已经发现了欧阳墨的身份,若是他回到了吴国,相当于将燕国对吴盗卖军备一案公之于众。那此事的结果便是两国关系陡然紧张,战火很有可能一触即发。

那若是让燕国陷入战乱,远在韩国的天网行事必然被动,燕无常分身乏术,自己便有机会反守为攻,不仅能摆脱天网的视线,还可以在暗中打燕无常一个措手不及。

他刚刚想到这里,突然,大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侍卫疾步匆匆地闯入大殿,慌乱地跑到了楚墨的身旁。

欧阳震华一愣,有些恼怒地道:“干什么?我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吗?”

“老……老爷。”侍卫慌慌张张地对他道,“府外……有人要杀进来,我们已经死了几个人了,根本拦不住他们!”

“什么?”

楚墨和欧阳震华不约而同地怔住了,他们对视一眼,欧阳震华苍白的双鬓微微颤抖,对侍卫道:“赶紧去请暗香堂,叫下面的人过去,一定要守住。”

“是谁要杀进来?”楚墨转身问道。

“不知道……”侍卫喘着粗气,满脸惊恐,道,“那批人穿着黑衣蒙着面,武艺高强,身手了得,杀人不眨眼,光天化日之下见人就杀。官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楚墨一惊,脑中瞬间浮现起一个人的模样。

燕无常。天网。他们要强攻。

“爹,我先去府外看一下,您待在此处便可。”楚墨匆匆对欧阳震华道,说完便向门外而去。

“回来!岂有此理,哪有人胆大包天敢在我欧阳府邸放肆撒野?”欧阳震华将手中的手杖敲击着地面,怒道,“你别去,外头危险。我欧阳府中怎会无人?”

楚墨听罢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犹豫便向外走去,离开了大殿。

此刻,欧阳府大门口,已是一番惨状。

富丽堂皇的两扇雄伟的朱红铁门大敞着,门上溅满了大片大片渗人的血迹。门外的青石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他们的胸膛,四肢或是脖颈处不断向外溢着血,血泊顺着道路蔓延到街上。四周的行人早已争相逃散,门窗紧闭。人们乌泱泱地聚在离欧阳府外一条街的地方,胆战心惊地望着里面的动静。

从大门口往里,同样没有一个生人。两座石狮子上躺着几个侍卫,被尖刀刺穿了身体,挂在上面。迎宾路两侧的草坪倒着不少侍卫的尸体。被砍下的肢体随意散落在地上。几棵粗大的树下也倒着几个侍卫,死状惨烈。

再往里去,便是在贺宴上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的迎宾殿。殿中央站着两个天网的黑衣男子,身披宽大的黑色披风,蒙着面,两只冰冷的双眼充斥着杀意,目光望向门口。他们手中的长刀上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整个迎宾殿内被尸体铺满,层层叠叠地堆了起来,。四周的陈设如数尽毁,一片狼藉。昂贵的字画被鲜血浸透,精致的雕塑被劈成了几段。地毯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入目处一片殷红。

迎宾殿后是长长的回廊。回廊的那一头,数十名侍卫举着长刀,满脸惊恐之色,战战兢兢,不住地后退。他们的对面,是十几名同样衣着的黑衣男子,身上的黑袍染上了大片血迹,如同死神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燕无常站在黑衣男子的最前方,面部遮得严严实实。他眼中锋利的目光扫过,带着冰冷的杀意。回廊下的荷花池微波荡漾,娇嫩的荷叶迎风摇摆,鲜红欲滴。

“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