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染佛寺(2 / 2)
曹宗钰不等她站定,已连击数掌,迫得那女子只能停下身形,见招拆招。
她手中所拿,原是一把匕首,长仅一掌,却寒光凛冽,显见锋利异常。
此时场中那击鼓之人扔了鼓槌,一声长啸,原本跪拜之人纷纷起身,从腰间抽出白刃,纷纷冲杀而来。
曹宗钰一边与那巫女缠斗,一边分神应付扑上来的众人,口中大喝一声:“阿宁,保护小姐退后!”
眼角余光看到安舒在阿宁护持下,退到大门,方才稍稍安心。
好在刺杀者并不理会她们,只全力攻击于德。
于德所带的仆人竟是一位武林高手,护在于德身前,声声暴喝,拳脚见风,奈何以寡敌众,又不敢轻易移动,处境便落了下风。
曹宗钰深知于德身份,万万不能在此有任何闪失。
一旦确认安舒无虞,便心无旁骛,全力施展开来。
他与于德的仆人联手,堪堪敌住来犯之人,一时间双方陷入缠斗,难见分解。
周遭的香客早已仓皇惊叫,四散奔逃。
看门僧人飞快入报,不一会儿,内门全开,从中涌出上百名僧人,手持棍杖,口中喝斥,将前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后又有一名老僧,身披袈裟,气度威严,在数名僧人的围拥下,疾步而来,口中长宣:“南无阿弥陀佛!”
这佛号如同山寺晚钟一般,馀响不绝,震得人头皮发麻,心生战栗。
那原本击鼓之人眼见于德已然被众僧保护起来,刺杀再无可能成功,绝望之下,大吼了一句胡话,安舒只听到什么“菲达依”“胡加”之类,亦不明其意,便见那人倒转刀口,自刎而亡。
余下众人,亦纷纷效仿,一时间院内吼声如雷,鲜血飞溅。
那假扮巫女的黄衣女子眼见同伴皆亡,遥望于德一眼,目光狠毒至极,举手回剑,便想步同伴后尘。
曹宗钰岂容她得逞?欺至她身后,一掌击在后颈,那女子身子一软,缓缓倒地。
寺院原本是清净之地,众僧何曾见过这等修罗场景?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面上大有惊怖之色。
居中老僧面露戚容,低诵一声:“南无超无边迹如来!”
众僧亦学老僧样,合十齐诵:“南无超无边迹如来!”
一并连那于德,亦低眉合十,随之朗诵。
如是者几遍,那老僧见众僧慢慢定神,方停下声来,吩咐道:“令狐法律,着人即刻报官,现场尸体,暂勿收敛,也待衙门来人。”
其中一名僧人躬身应是,又问道:“都统,可需众弟子念往生咒,助彼脱离苦海?”
那都统僧摇摇头,道:“彼辈另有所从之道,往生咒不能渡之,不必夺其意志。”
转身朝于德行来,面色凝重,合十行礼:“公子受惊了!”
于德一边与他见礼,一边忙用眼神搜寻曹宗钰等人,却哪里还有他们踪影?不禁心中一阵怅然。
曹宗钰在众僧宣佛号时,已带着安舒三人,悄悄离了龙兴寺。
待行得远了,安舒方停下来,问道:“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是认得那于德?我瞧你颇有古怪。”
曹宗钰四周看了看,确认无可疑之人,方才苦笑道:“哪有什么于德?那便是于阗王太子尉迟德。”
安舒顿时明白,好笑道:“你一番乔装改扮,正碰上他微服私访,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又问道:“今日来行刺的,却又是何人?”
曹宗钰脸色沉重下来,摇头道:“我亦不敢确定,不过观其形迹,极可能与花汗国有关。此事关系重大,龙兴寺为沙洲官寺,受朝廷节制,统领本地僧尼寺庙,现任都僧统圆慧大和尚一定知道其中厉害,迟至今晚,此事必定会报到节度使衙门。”
安舒知他必定急于回去,便道:“既是如此,我们今日早些回去,明日便进城吧!”
曹宗钰望着她,歉然道:“原本想陪你好好游览这敦煌的,不想这两日,居然接连发生事情。到底是我这做主人的,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太也对不住你了!”
安舒秀眉一挑,微笑道:“我且记下这话。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让你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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