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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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放肆!!”

“放肆!!!”

梓娴接连三声呐喊,声音不仅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响,更是借助空旷仓库产生回音,散发出了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的意味。

梓娴义愤填膺的走上前去,且是指着递出包子的百姓放声呐喊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怎就如此不知死活?!”

百姓懵了,管事也懵了,前者端着包子不知所措,后者本想拿过包子的手也是停滞在了半空,而梓娴则是放声呐喊道:“你是什么狗东西?怎就胆敢毒害我们的管事大人?”且待话音未落之际便是迅速抬手,一把将百姓手中的包子夺了过来,不仅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更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般对其踩着、踏着。

管事不悦,拂袖离去,其实心里很是清楚包子里有没有毒,但碍于仓库人多,再加上梓娴似是有着护主的举动,故而便不曾计较些什么。而且就算计较也是计较不出什么来,毕竟...没人吃下那包子,也就不会有人知道里面是否有毒。

管事虽是离去,但那“神奇的包子”却是百姓用足足一两钱银买来用于“孝敬”管事的。此刻见梓娴坏了自己的好事,即是恶狠狠的走上前去,似乎想要狠狠的修理梓娴一番,却是不曾想...梓娴竟是率先动手,不仅抬起手狠狠的抡了百姓一耳光,更是将其抡翻在地,并对其施以拳脚。

“你这该死的东西,竟敢在包子里下毒!竟是想要毒死我们敬爱的管事大人!若非我及时制止,险些便让你得逞!”

梓娴一边打着一边骂着,而这一幕也是被许多百姓看在眼中,而很多百姓一眼便看穿包子里根本就没有毒,很多百姓也能想到不会真的有人在包子里下毒,毕竟管事若是死了,朱家是不会放过那下毒之人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毒死了管事,百姓也无法成为新的管事,因此下毒...本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不过梓娴的举动还是让许多不屑拍马溜须、阿谀奉承的百姓出了一口气,同时也让那些善于拍马溜须、阿谀奉承的百姓有所防备,虽然态度不一,但不可否认的是...梓娴仅是摔了一个包子,便让仓库里的一部分百姓认识了、知道了自己,而且用不了多久,自己的举动便会被他们之口,散播到整个仓库中、所有百姓的耳中。

倒地的百姓可谓是懵了,不仅因为梓娴的疯言疯语而懵,更是不曾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年,竟是仅用一巴掌便将自己打翻在地,而此刻承受拳脚的他也仅能抱头哀嚎,根本就没有任何起身或反抗的能力。

远处霖安见状,觉得梓娴的“起床气”着实大了些许,因此便连忙丢下刚刚扛起的麻袋,且是迅速上前并将梓娴拉到一旁,同时也是万般不解的对着梓娴问道:“梓娴这是怎么了?为何要为难这无辜的百姓?”

“笨!我这是在救他,他应该谢谢我才对!”

“这...”

霖安无言以对,毕竟有着夏寒的前车之鉴,自然也就清楚管事收下百姓的包子后会发生些什么。大抵便是百姓摇身一变,化作了欺负其他百姓的恶犬,看似凶狠的紧,却也凶狠不了几天,用不多久便会成为朱家与庙堂之间博弈的牺牲品。

如此看来...梓娴的确是救了那百姓一命。

看似伤人,实则救人,霖安倒也说不出什么,最后也只能扛着麻袋出门,按照“命运”的指引送货去了。

梓娴也是出门送货去了,不过相比于扛着麻袋的霖安,梓娴显然是一身轻松,且是大摇大摆的跟在霖安身旁,不知是否也接到了“命运”的指引,但从悠闲的模样来看,显然是没有任何为朱家扛麻袋的意思。

“梓娴怎么不扛麻袋?”熙攘长街之上,霖安不解而问,显然依是处于一个...时刻为朱家着想,且是为朱家拼搏、奋斗的状态。

“扛麻袋,扛麻袋,扛起麻袋跑得快。”

“跑得快,跑得快,摔断腿来无人埋。”

“无人埋,无人埋,躺在地上没棺材。”

“买棺材,买棺材,一模兜里没钱买。”

“没钱买,没钱买,没钱就去扛麻袋。”

梓娴在旁,绕着霖安蹦蹦跳跳的,不仅笑嘻嘻的说着,说着说着更是唱了起来。

而霖安则是瞪大了双眼,且是不可置信的对着梓娴瞧看,显然是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举止,故而有问:“朱家的存亡就落在咱们的身上了,咱们若是不将麻袋扛到指定地点去,朱家便会败亡,而我们也就会因此失去赖以求生的活计,你...你...你怎就还有闲心唱了起来?”

“嘤嘤嘤...”梓娴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似因霖安的质问而伤了心。

霖安见状,心中不禁瞬间一软,不仅将肩上的麻袋丢到了一旁,更是连忙上前哄着梓娴道:“什么狗屁麻袋,难道还比梓娴重要不成?”

“梓娴不哭,霖安不扛了便是,什么狗屁朱家,败不败落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霖安一边轻轻拍着梓娴的肩膀,一边用以柔声而言,似是打算用这种方法来哄好梓娴。

“我...我只是...”梓娴依是哭哭啼啼的,且是呈现着委屈巴巴的抽泣模样,不过话仅是说了一半便抬起头来,且将双手背负与身后,似若心怀天下、关心众生的高人、圣人一般,用着忧心忡忡的语气开口道:“霖安有所不知,我仅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根本就无法从根源上解决朱家即将败亡的问题。”

“什么...问题?”霖安一脸迷茫,就在刚刚还觉得朱家似乎不是那般重要了,但听闻梓娴此刻所言之后,不免又觉得...朱家似乎很是重要了。

“霖安不觉得朱家很是伟大么?不仅给予百姓活计,更是赐予百姓当狗...神奇功法,甚至每日正午都会提供给百姓丰盛的午餐,甚至到了夜幕还体恤百姓做工不易,给了他们些许休息的时间,而且最伟大的是...每逢月末,还会慷慨施舍些钱银给百姓,让他们用于平日用度。”

梓娴似是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说着,而这也不免让霖安更加迷茫,且是不知为何刚刚那“败亡的问题”竟是莫名转移到了“慷慨伟大”之上,而霖安亦是于迷茫之中询问道:“梓娴的意思是...”

“我们要帮助朱家!我们要帮助朱家赚取更多的钱银!也要帮助朱家谋取更大的利益!从而为朱家打下万世不破的牢固基业,而我们也注定要成为奠定这份基业的重要砖石!”

霖安哭了,且是看着梓娴感动的哭了,且是无比羞愧的说道:“是我误会梓娴了,想不到梓娴竟是有着如此伟大的理想,那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去做呢?或者说是...如何为朱家谋取更大的利益呢?”

“咱们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梓娴笑眯眯的趴在霖安耳旁细语,不仅神神秘秘的,更是神神叨叨的,甚至更是呈现着一股贼兮兮的模样。

霖安听闻,不禁更加迷茫了,因为霖安于耳中听到的,或者说梓娴口中所说的,真的就是...“咱们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

霖安很想询问梓娴,这所谓的“这样”是哪样,但梓娴显然不曾给霖安询问的机会,仅是一番贼兮兮的细语过后,即是蹦蹦跳跳的走在了熙攘的长街之上,且依是呈现着东瞧瞧、西逛逛、并不打算为朱家做工的模样。

蘑菇了半日,也是泡了半日的蘑菇,看似送货辛劳的紧,但实际上也不过是送了三两趟,其余时间皆是在梓娴的“蛊惑”下闲逛,而霖安也算得上是偷懒、摸鱼了。

不过到了晌午,所有百姓都是归来吃饭之际,梓娴便开始了之前口中的“这样”了。

美味佳肴倒也不曾去抢,亦是不曾让霖安去吃,梓娴仅在饭后休息之时环顾起了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角落中的市远身上。

在外人看来,市远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但在梓娴眼中,市远却是一个无比重要的关键人物。

例如说...有家有室的,家中困难且是需要用钱的,那么只要给他想要的,那么他便会在一定程度之内任由掌控。

梓娴上前,亦是带着霖安挤到了市远身边,倒也不曾出言蛊惑,因为在梓娴看来,相比于用言语蛊惑,倒不如用直观的手段与其谈论对方最喜欢谈论的事情,例如说...利益。同时也喜欢将直观的利益化作些许的甜头,提前预支给对方,从而避免让对方认为自己是空谈的同时,更是能够让对方感谢自己。

当然,这种手段需要一定程度上的实力,否则即是一种愚蠢之举。

二十两白银入手,且是呈于市远眼前晃了晃。

“小兄弟这是何意?”市远看着梓娴手中的钱银,虽是道出了不解之言,不过却是笑的异常开心,显然知道这二十两白银应是与自己有缘,否则对方绝不会将其拿出并放在自己眼前炫耀。

“你有多少人手?”梓娴不曾正面回答,仅是反问。

“人手倒谈不上,十几个兄弟报团取暖而已。”市远依是笑言,且是觉得二十两白银已是越发的接近了自己。

“我想做些生意。”

“什么样的生意?兄弟几个可不想违背法理。”

“不会违背法理,仅是为我出些苦力而已,不过凡事都有代价,而你们的要付出的代价便是...每日清晨在登云斋对面,买上包子些许。”

听闻梓娴所说,市远不禁哆嗦了一下,显然不是愚蠢之辈,同时更是开口提醒道:“小兄弟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要知道...只要买上些许面馅儿的包子便能得到管事的赏识,若说管事与登云斋没有关系...”

“登云斋就是管事的,说是卖包子,不如说卖的是个门路,而那买包子的钱,才是对他真正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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