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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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从走出成田大楼,凤幸晴的脚步就没有缓下。脸上闲散的表情早已消散。

遥兮咬着唇,有些委屈的看她,“阿姐,你在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心情不好觉得很累很疲倦,我笑不出来。”凤幸晴倦声说,情绪低落。“遥兮,你可不可以先离开,我想一个人安静几天。”

“我故意误导你说宛郁成容结婚了,固然有我的私心,不愿你继续与他牵扯。你不喜欢别人安排你的生活,但我认为这是对你最好做法,即使知道你会生气会讨厌我,我还是会这样做。我只想你安静平顺的生活一生。”遥兮沉默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我先离开。阿姐,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遥兮,我也爱你。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不知该如何继续。”凤幸晴笑着保证。

山顶上的风一阵比一阵凉寒,风吹动香樟树叶哗哗作响。很偏僻的一座荒山,风景荒芜。凤幸晴坐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身子。左耳上的钻石耳钉被取下来搁在草地上。一闪一闪的泛着红光。耳钉不但可以与遥兮保持通讯,上面还携带有最新的跟踪定位仪装置,无论何时,遥兮都可以确定她身在何方。此刻的凤幸晴,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凤城遥兮,宛郁成容,都是她生命中不能舍弃也不能对比的存在。她不能帮助遥兮去伤害阿宛,也不能站在阿宛那边让遥兮悲伤。像是陷入一个死结,而她,束手无策。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轻的像风一样,带着杀气迅速朝自己逼近。约是六七个高层次的杀手。凤幸晴估算对方的实力,在能不伤人的情况下,她还是偏向和平主义者。她的身手,只打算用来自保。至今为止,她的手上还没死过人,也不想因为这次轻易的就让自己开了先例。

凤幸晴轻盈的跃起身,飞身向树林深处掠去。身后的杀手诧异的瞪大眼,这样诡异的速度,怎么可能?不是说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吗,但还是紧追不舍。任务接了,拼上所有的杀手成员也得完成,不然就没法在杀手界混了。

天上闷雷滚滚而过,暴雨瞬间倾盆。掩去追杀的足迹。风景越来越荒芜,小路崎岖。凤幸晴叹叹气,抖抖身上完全湿透的衣裳,朝山林走进。你说她伪善也好,在不是非杀不可的时候,她不愿直面面对血腥。眼前的风景和气氛突兀的奇怪起来,竟然是九宫飞星阵法。凤幸晴眼前一亮,这年代,竟然还有人摆弄这个。若非她以前在病床上闲着无聊和遥兮研究过,肯定无从发现。阵法很高明,并无杀意,只是阻止人闯进而已。不知道正确破阵的人,只会在四周绕圈圈,以为自己迷路了。凤幸晴朝身后离得很远的杀手们浅浅一笑,抬腿跨进阵法范围。

在阵里走了约二十来分钟,一直是树林小道。什么人也没看见。雨越来越大,凤幸晴有些苦笑,早知道会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就该早早解决那几人。眼前旷野一片,深山荒谷,连个躲雨的地儿都没有。凤幸晴手脚疲软眼前逐渐昏沉,扑倒在雨地里失去意识。

雨很久后才停,空旷的树林里响起脚步声,步屐轻盈似足不沾地。在泥泞满地的土路上行走一身白衣洁净如新。是个秀净白皙的高挑男子,神情温婉眸光平和。举手投足间竟带着飘逸淡然的风范,身上有隐士般低调的气息。

唐淮疑惑的看着不远处昏迷在地的女子,像是在纳闷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她看起来那么疲惫柔弱,昏迷中也显得很不开心的样子。秀丽的容颜被雨水打湿,一头墨蓝色的长发在泥泞里散开。良久,唐淮才弯腰抱起她。

窗外有清脆的鸟鸣,穿堂而过的风带着松木的清新。从木格窗棂间投下明明暗暗的树影看得出,屋外的风景极是幽静。屋内的桌椅摆设都是木制,不粗糙,也非十分精致,让人看了只觉得视觉舒展。很舒服的自然味,没有任何现代化电器的痕迹。

凤幸晴昏沉的坐起身,茫然的打量屋里的一切。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许是久睡后的身体尚未恢复,她眼前的一片朦胧,犹如有雾的清晨一切都陇着白雾,几米开外就看不清风景。

一道清清爽爽的男声响起,“你醒了?”

那声音很中性,有种安抚人心奇异的冷淡。凤幸晴费力望去,只能看见男子隐约秀丽的面容,气度风雅如修竹。但这风景与人,恍然间都飘飘渺渺,犹如雾里看花般看不真切。

“你的眼睛可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唐淮问。

凤幸晴心猛然一缩,随即若无其事的点头。

“前两日你昏迷在我屋子的周围,是我的朋友宫至给你检查的身体。你的身体供血不足,大脑没有可供它足够运行的血液,压迫着视神经,所以你的眼睛看任何东西都很模糊看不不真切。而你奇怪的血液,导致你的身体只能继续慢慢恶化。”

男子冷清的语气波澜不兴,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哦,本来就是无关紧要,只是语气太淡漠,听不出情绪的波动。凤幸晴也若无其事的微笑,“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称呼?我叫凤幸晴。”

“救你的另有其人,我叫唐淮,这几日我会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带你身体好转后,烦请离开此地。”唐淮清淡的说完,出去时体贴的带上木门。

唐淮?就是那个亚洲唐门的门主唐淮?有这样清冷如方外之人的门主,难怪亚洲唐门一直隐士般藏匿在世人的眼线之外。凤幸晴不知该感慨自己的运气好还是霉运罩顶,随便被人所救,那人也是身份不凡,仅在宛郁成容与凤城遥兮之下。

“唐淮,我可以叫你唐唐吗?”凤幸晴喊了一句,有些恶意撩拨的意味。真是冷淡的人呢。她的性子就是这般,你越是冷淡,我偏要看你恼怒的样子。就好比说路,她偏要挑崎岖的走。

唐淮离开的脚步一顿,“你随意就好。”

凤幸晴发现唐淮的性子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身上没有人间世俗的烟火气。

她的眼睛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隐约可见身姿秀挺容颜清冽。凤幸晴想,唐淮的外貌应该是生得极好。

木屋是建在一个深山谷底,与世隔绝风景幽静。完全的原始化,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现代的痕迹。旁边的一座木屋内,摞满了杂七杂八各种语言的书。凤幸晴在木屋四周逛了一圈,没有发现通往外界的路。她不得不佩服,唐淮会选隐居的地方。真是会享受生活。凤幸晴有些无赖的想,倒真是个修身养性颐养身心的好地方,她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反正她的生命已经不会有很长时间供她挥霍。以前只在月事期她的头发才会变色。当她的发色再也变不回黑色的时候,她的生命也走到尽头。这是遥兮唯一确定的预兆。她的头发现在已经变成子夜天空般的墨蓝色,视线正逐渐模糊变差,最后剩下全然的黑暗。若她就在这座谷底沉寂的死去,无人知道,遥兮可能会认为她一直活着。而宛郁成容的反应,凤幸晴已经不想去猜测,也不敢。

凤幸晴跨出木门时没有看到脚下的台阶,踉跄的向前扑去。一双胳膊适时的扶起她。凤幸晴这才发现,唐淮的身手也是极好。

唐淮看着眼前容颜清艳的女子,有些讶异。在她身上发生那么多糟糕的事,也没见她沮丧哭泣的表情。一直满不在乎的笑着,眼中有清澈的凉寒。明明是看起来不堪一击的脆弱,却有种矛盾的坚强。

“阿幸,你的视线只会越来越差,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记忆也会随之慢慢变淡,最终忘记自己所有的过往和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唐淮突然有种强烈的希望,想看看凤幸晴惊慌的容颜,他用不经意的语气残忍的挑开平静的表象,想看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能不在乎。唐淮自己也不知道,心中莫名的残忍意念从何而来。

可凤幸晴微弯着唇笑意盎然,宛似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说,“忘记啊,忘记就忘记吧。反正那些已经发生过。”宛郁成容,遥兮,如果注定要失去,她也无话可说。更重要的是,不是她拒绝忘记就能留住记忆,她一向懂得认清现实。既然如此,她自己又何必平添痛苦。

“可我现在还记得你呢,唐唐,唐唐。”凤幸晴叠声喊。月白风清的唐淮配上唐唐如此可爱甜蜜的昵称,乱不搭调时只会让人觉得搞笑。但凤幸晴就是故意的。

那样冷淡不食烟火的唐淮,这样喊他委实不相称。

唐淮终于皱眉,眼中不再是古井无波,微带无奈的看她,“我说阿幸,你可不可以换个方式,我每次听到你喊都有诡异的感觉。”

凤幸晴笑容无赖,“可我就是喜欢这样喊,唐唐、唐唐,多么亲切可人的名字啊。”

唐淮面对凤幸晴无赖式的变本加厉,默然的走向书房。

在谷底的日子平静如水,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仿佛外界的纷纷攘攘,与这里全无关联。唯一证明时间正在飞快消逝的是凤幸晴脑中逐渐空白的记忆。就连前些日子她被杀手逼进山谷,事情的经过在脑中已经模糊不堪。凤幸晴估算过,最多几日,她的回忆会是一片空白。失去的记忆包括遥兮、包括阿宛。在能想起他们的时候,努力的多想几次。凤幸晴苦涩的想,因为从此以后她将再也认不出他们熟悉的容颜,她的生命也将步入永恒的黑暗。

唐淮的厨艺极好,简单的青菜苦瓜在他的手里出来都是鲜美无比。凤幸晴羡慕之余觉得愧疚。救命之恩不但没报,还继续欠着唐唐的饭情。凤幸晴心中涌起一个雄心壮志,她要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以答谢唐唐的深情厚谊。

在厨房里摸索半日才发现,下厨这档事不是具有雄心壮志就可以实现。老式的土灶,木是松木柴。烟熏火燎半日,将自己折腾的狼狈不堪。发上脸上,尽是黑灰与柴火渣。凤幸晴恼怒之下,将打火机仍在地上,火蓬的一声燃烧起来。凤幸晴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刚刚她为点燃灶膛的柴火,淋了很多汽油在松木柴上。凤幸晴顶着满脸黑灰尖叫着跑出去,一脸沮丧失策。

唐淮摆手神情平静的站在旁边观望瞬间被火包围的厨房,手指发颤,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休养都白练了。唐淮冷冷的说,“今天我们就准备饿肚子好了。”

凤幸晴哀嚎着扑上去,“唐唐……唐唐,上天可见,我不是有意毁你厨房的呀,我以前从来没去过厨房,哪知做顿饭比杀人还难,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做顿饭你吃呀……”

瞧瞧,做顿饭比杀人还难,这是女孩子该用的形容吗?唐淮望着满身狼狈脏兮兮看不出衣服颜色的凤幸晴扑向自己,脸上黑糊糊只露出黑白分明的双眼在转,突然心情愉悦,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她惊慌失措的容颜。唐淮朝只剩下一堆冒着黑烟灰烬曾经的厨房,好心情的奴奴嘴,“那你怎么赔我的厨房?”

凤幸晴脸上爆红,真的是很丢脸呐。

而唐淮,觉得更丢脸。当他与约定的时间提前联系宫至,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到宫至捶桌子的狂笑声,饶是他再怎么不动声色,也架不住这样的嘲笑。微恼的轻喝,“够了没?”

一架直升飞机在寂静的谷底盘旋,轰隆隆的落地。宫至动作潇洒从机舱跳下,嘴角笑得隐隐作痛。真的很难想象,他们死水般淡然万事不在心的门主,竟然发生火烧厨房的事。那个优雅若仙气韵风华的门主。宫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看到一身清淡的唐淮和顶着满脸黑灰的凤幸晴,撑不住又狂笑起来。

紫贺和汨罗江扛着搭建厨房的木材,强迫自己露出淡定的表情。宫至也太不看眼色,没见到门主已经泛黑的神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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