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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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竹畔到了。
虽然地处偏僻,但此处景象亦是别处所难以比拟的。院如其名,外部桑竹环绕,有假山,有花石,亦有清流淌过,春日百花盛放,夏日凉爽宜人,秋有采桑葚,冬有三尺雪。此院前主人甚是高雅,又得陛下厚爱,将别院打造得不似皇苑,倒像是某处高人隐居之地。
瑶沧抬脚进屋。李公公刚想唱喏,被瑶沧阻止,自顾自走了进去。
韩清此刻正在研墨。这种通常由下人代办的活,韩清却不肯假手于人。于他而言,研墨大概也算在这深宫里头留存的一点儿乐趣吧。
侧脸倒是俊美。一点婴儿肥,叫他看上去带着三分孩子气,平白让人感觉执拗。
韩清的男侍发现了瑶沧的到来,连忙跪下施礼。韩清听得动静,研墨的动作一顿,望向女帝,随即又冷冷撇过头去,依旧忙着自己的事。
她早已习惯,自顾自看着满屋的《丑奴》,也不去打扰他。墙上画作,女子姿态各异,或凶猛或魁梧或张牙舞爪,各有各的丑陋之处。唯一的共同点是,脖颈左侧与锁骨相间之处,都有一颗淡淡的朱砂痣。摸摸颈间那颗朱砂,她倒是不恼,只恁的觉着韩公子可真是如同孩子般顽劣。
她不知从哪握了一手瓜子,边欣赏韩清作画,边嗑得咂咂响,嗑累了便顺势拿起一旁泡好的茶当水喝。韩清被满屋炒瓜子的香味和嗑瓜子的声音扰得作不了画,只得重重放下笔,满脸恼意。
“?”肇事者挑挑眉,对上韩清的眼神,满是询问。
他无奈:“皇上夜访臣之居所,不知何意。”
她神色淡淡:“爱卿给朕献上的自画像深得朕心,顺带来瞅瞅爱卿是否如画中那般英姿勃发罢了。”
“……”想到是那幅《牝鸡司晨图》,他眉头拧成一团,怒意涌上心头,又不敢发作,直把脸憋了个通红。
瑶沧轻笑,神色却无半分笑意,忽地朝着韩清勾了勾手,眼里带着三分渴望。
“???”又来?
自从无意间发现韩公子酿酒的手段极佳,这皇上便时常光顾桑竹畔,索酒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
“皇上,您可还记着上次……”李公公好心出言提醒道。
“没事,朕很好,享受。”她想那酒味得紧,打断李公公话,轻挑眉头。
他沉住气,闷声道:“桃花酿没有了,六月春还剩半壶。”
她突然凑近,纤纤玉指勾起他的脸,轻轻道:“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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