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曰 星父(2 / 2)
咦?奇怪,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小星急急忙忙穿上鞋子,慌里慌张地逃跑了,我还在原地发呆呢。
师傅一手夹住我的下巴遮住了我半脸“作,接着作,身体好了点就嘚瑟上了是不是。”
嘴被捏成了鸭子嘴“师傅,她可是我闺蜜啊。”
“那你的命要不要了?”
“哪有那么严重啊。”
师傅拧着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了洗手间,一把给我推过去“你自己看!”
“怎么了嘛!”
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发自肺腑地大喊一声“靠!”糟糕,师傅要我不说脏话的。
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师傅“我的眼睛......怎么又蓝了呀!”和几年前一样,我的眼球变成了淡蓝色,瞳孔变成了墨兰色,什么鬼!
师傅哼唧一声“你不是挺能耐的嘛,看看而已嘛,就这么看看差点要了你的小命!”
摸了摸发黑的下眼袋“怎么会......要不要这么弱,哎哟”
“你这是在糟蹋我的药啊!”
眼看着师傅就要暴走了,若是给我来一套梅花拳,我这身子骨岂不是要稀碎了,撅着嘴抖动了几下,低头玩着手指头,也不反驳什么了,只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弱小无助委屈可怜。
师傅提着气皱着眉头看着我“少给我摆可怜样......”
“我以后尽量不看就是了。”微微低下头,虽说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但是为了少挨骂,适当的发挥女子特点还是有用的......吧。
“切!”师傅转身而去。
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样算不算气消了?
也真的是服了我自己的身子了,以前没生病前怎么看也没说瞳孔变色的,顶多就是流一丢丢鼻血,可自从生病之后,只要遇到身子虚弱之时,就会眼睛变蓝,越蓝越虚弱,师傅只要看到我眼睛不对劲,就知道我又虚弱了!
“想不想活命,还不过来!”
“哦,哦,哦!”屁颠屁颠地跟着师傅去了师傅的房间。
师傅让我坐在竹椅上“伸手!”
愣愣地伸出手,被师傅一把抓住,手掌朝上翻着“以后还随不随便看了!”
“师傅,我都这么大人了,该不是要打手心吧!”
手指一根根冰凉冰凉的,师傅低头在我手指上擦着酒精,这......这不是师傅平日给孩子们扎针时候的流程吗?孩子们杀猪般的哭声可震慑人心了!
“别别别!”我试图挣扎着,可是根本拧不过师傅的手劲,两个手上去扯都不好使,看着着师傅单手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拿出了细细的银针。
“乱动扎起来更疼!”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看了,我再也不看了,我不扎针,我不,我不!”双脚扑腾着,身子想站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师傅冷漠地瞧了我一眼“这不是惩罚你,给你定魂用的!”
“嗯?”我立马安静下来“定魂?”
师傅的手速极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指,无名字,中指就已经被扎了。
“啊!”疼啊,是真疼啊,难怪那些孩子们那么哭,这大人都受不了的疼啊“疼!疼!”
在我刚喊出来的时候,食指就扎完了,右手搞定了。
“来,左手!”师傅勾勾食指。
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身子向后缩着“就一个手好不好,不扎了不扎了!”
“只扎一个手,你要做半只哈士奇吗,一个眼睛蓝一个眼睛黑?”师傅挑挑眼角“赶紧,麻溜的!”
想着那个画面,实在是丑爆了,关键也吓人啊。
颤抖着伸出左手,师傅手劲大,伴随着我的杀猪叫,左手也完成了,捧着一双手眼泪汪汪地看着师傅。
师傅呵呵一乐,一巴掌扣住我的头,然后在嘴角和鼻子两侧分别来了一针,虽说也疼,可是和手指头比,已经好太多了。师傅一巴掌推开我的头,整个人瘫坐在竹椅上。
师傅的大拇指按住我的肚脐,中指暗住肋骨之间的缝,食指找到了两点中间的位置,一阵扎了进去,不疼!但是明显感觉师傅在拿着针左拧右拧的。
这一套下来,什么有脾气的人都乖了,鬼门十三针果然名不虚传,耷拉着眼皮呆坐着,手指头好痛。
师傅意味深长地叹出一口气“生死天定,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自然有去处,若强留,只会让本该离开的拥有牵挂不舍离去,伤害着彼此罢liao。”
“人这几十年,或许最难忘的就是那些遗憾。”
“别瞎想,今天回去早点睡觉,别浪费了这些年你吃的30多斤太子参。”
“嗯!”点点头“对了师傅,这鬼门十三针什么时候教我啊。”
师傅吧唧了两下嘴“就你,行如疯兔,再让你学会扎针,那还得了!”
“嘿!师傅,我也算半个学霸啊!”
师傅将手里的针扔进了烟灰缸,一脸不屑地看着我“等你研究生毕业了再说,学霸!”
“今年七月啊,还有两个月,小事小事!”
晚上,和小星通了电话,她依旧难以接受,三句里有一句是“我只希望他活着。”我没有办法详细说什么,也是因为我道行太浅,没法看的究竟明白。
“星,我不想骗你,我们活着终究会有遗憾,他有他的命运,你有你的未来。”
“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他......”
“那就静下心来,面朝北方,想着他,说出你的最想说的话,让他知道你理解了他明白了他懂得了他。”
“他,他能听到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可我仍旧要劝你,也是最后说这句,该放手的该遗憾的不要强求,有缘自然会相聚,无缘终究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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