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论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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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被说得面色一红,道:“我何尝不想北伐,实在是掣肘太多,力不从心啊。”

赵瑜道:“小弟如何不知九哥的难处啊。但百姓却考虑不了如此之多,他们看到的是将军畏死,士兵畏战,百官南迁,是以积怨日深,只要有官员失德,再有人煽动,怒火必然会被点燃。”

赵构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想听听你对重振我大宋有何好的建议。”

赵瑜道:“九哥抬举我了,我一介布衣,久居山野之人,那有资格妄议朝廷大事。”

赵构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官场之中多是老油条,对我只是唯唯诺诺,听不到真话,我想听听你说的真话。再者,等此次危难过后,我如还有重登大宝之时,也该封你个王了。”

赵瑜道:“小弟无功不受禄,恐至别人闲话。”

赵构道:“你是我的族弟,本是我皇家子弟,又救驾有功,便是当年,伴我深入金营虎穴就是大功一件,别人不知道,我是清楚的,要不是你,要逃离金营也不是易事。”

赵瑜道:“都是九哥福大命大,与小弟无干。既然九哥要听真话,我便乱说几句,不是之处,望莫见怪。我在山谷之时,听我那儒家师父说过唐朝的一个小故事,唐武宗时,有一内侍监,叫仇士良的,官居左卫上将军,朋党羡慕其权宠之术,希望能教导他们,仇士良说:天子不可令他空闲下来,应常常以奢靡之事欢娱他的耳目,并且时常更新,使他无瑕顾及他事,然后我们这些人才能得志。又要不能使他读书,亲近儒生,他要是见识了前代兴亡,心知忧惧,则我们就要被边缘化了。其朋党深以为是。”

说到这里,赵瑜见赵构脸色微变,似有不快,知道说到了赵构的痛处,他知道一个帝王,不管他未登帝位时如何有宏图大志,如何要持身勤俭,做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后,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之辈,千方百计要用奢靡淫逸之事来讨得皇帝的欢心,那一个皇帝能不动心?便如一代明君唐太宗,如果没有魏征的铮铮荐骨,犯言直谏,也不免要大兴土木,纵情声色。想到这里,便接着道:“小弟自幼长于皇宫之中,结合皇伯伯所行之事,亦深以为然。皇伯伯初登帝位之时,也是励精图治,做事勤勉,只是后来蔡京、童贯之辈正是以山水书画以娱皇伯伯的耳目,以致各地耗费大量钱财搜罗奇花异石,运抵京城,就是那些异常庞大的树木奇石,便是拆墙破门也要强行进献,导致国库入不敷出,百姓民不聊生,各地才反贼四起,方腊、宋江所打的旗号都是替天行道。而蔡、童之流更是带皇伯伯流连青楼,慌于朝政,使大权旁落于蔡、童之辈手中,以致金兵有可乘之机,南侵我中原大地,犹如进入无人之地。是以我看到那段话,就一下子记在了心里。”

赵瑜接着道:“天佑我大宋,金兵虽掳走我二圣,却保佑英明睿智的九哥免遭金兵残害,并能顺利登基称帝,实大宋之万幸。以九哥之洪福齐天,不久必将脱困于此,到时龙游大海,鹰翔九天,不就能大展胸中抱负了吗?小弟预祝九哥之时,也有几句真言要说。”

说着看了下赵构,赵构见状,点了下头。赵瑜接着道:“小弟认为为君之道,应远小人、亲君子,外用勇将、内用良臣,兼听纳下,从谏如流;阻敌于江北,于江南休养生息,整顿武备,戒奢靡、崇节俭,充盈国库,伺机北伐,直捣黄龙,迎还二圣;存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叛军首恶必除,胁从皆可赦免,各地四起之反贼,可先招安,不从者坚决消灭,不让其拖我北伐之后腿。”

赵构发了一会呆,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当今首要还是抵御金兵,你看何人可用?”

赵瑜道:“小弟行走江湖,军中大将,所见只不过韩世忠,所闻亦只有岳飞,实不知还有何人,还望九哥恕我孤陋寡闻。”

赵构心中想道:“听你夸夸其谈,原来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对赵瑜道:“岳飞、韩世忠朕都将重用,这毫无疑问,岳飞历来勇毅善谋,你我皆已见识;韩世忠带兵有方,多次战胜金兵,我都有耳闻,此次听你说他已在勤王路上,更是忠心可嘉。我也想过立足江南,励精图治,伺机遣将北伐,解万民于水火,只是这一切都要时间,如今金兵紧追不放,锋芒锐不可当,我军只有暂避其锋。哪知苗刘之辈鼠目寸光,一点不体谅我的难处,还犯上作乱,殊为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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