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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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今儿个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找祖母散步?”
繁花似锦的园圃小径上,一道含笑嗓音蓦然响起,定睛望去,就见闻府一老一少两名主子悠闲的漫步其中,并有几名丫鬟尾随在后方几步远之处,以便随时上前听候吩咐,好服侍主子。\\WWW。qb5、coM
“祖母这是在埋怨孙儿陪您的时间太少了吗?”闻少秋故装忧伤的反问,得到老人家一记轻啐,这才咧嘴笑道:“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阳光明媚,云淡风轻,不出来晒晒太阳,活动活动身子骨就太可惜了。”
“这倒是。”微微一笑,闻老太君点头赞同。“人老了,多走动走动对身子骨确实有好处。”
“老?”夸张疑问,他故意打量着老人家周遭一圈,一脸逗趣的笑道:“我只瞧见十八姑娘一朵花的美人儿,哪儿有老人家了?”
“油嘴滑舌,没个正紧!”闻老太君轻斥一声,不过还是被逗得很是开心。
纵然被斥,闻少秋还是得意地嘿嘿直笑,只因心知老人家“口嫌体正直”,心中欢快得很,否则就不会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一时间,只见祖孙俩并肩相偕,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边散步、边闲聊。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两人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了闻夫人所居住的院落外,闻少秋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
“娘昨儿个突然喊头疼,也不知现在好些了没?”忧虑低喃,满脸担心。
闻言,闻老太君也想起了昨日之事,又见儿媳妇所居院落就在眼前,当下便开口道:“既然走到这儿了,一起进去看看你娘吧!若你娘的气色还是不好,也好让下人赶紧去请大夫来瞧瞧。”
“祖母说的是!”忙不迭的应声点头,闻少秋搀扶着老人家一块走了进去。
一进院内,只见里头虽然井然有条,可却不见半个人影,闻老太君登时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这院里的丫鬟都到哪儿去了?”
摇头表示不知,闻少秋环顾周遭一圈,却见大白天的,本该门户大敞的花厅却关得密不透风,当下微微扬了扬眉,随即微笑开口…
“祖母,您也走了好一会儿了,也该累了吧?孙儿扶您到花厅坐一会儿,歇息一下,然后再去找这院里的丫鬟问问娘的情况。”
轻“嗯”了一声,闻老太君点头答应了,在孙儿的孝心搀扶下,慢慢往门扉紧闭的花厅而去。
“大白天的,怎么连厅门也不打开通通风…”嘴里叨念着,老人家慢慢行至花厅外,然而一道突如其来,夹杂着与喘息的怪异声响却让她愕然顿住。
这是怎么回事?
门扉紧闭的花厅怎么会传出如此…如此不雅的声响?
闻老太君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自然明白什么情况下才会有那种声响出现,当下脸色铁青地转头看向孙儿…
“呃…也许是哪个不检点的丫鬟与男仆私通胡来…”压低了嗓门,闻少秋以着只有老人家才听得清楚的声音低语猜想。
是这样吗?
这府里有那个下人敢如此胆大包天,青天白日下就在花厅内干那下流之事而不怕被人发现?
沉着脸暗忖,闻老太君一双利眼缓缓朝身后一干尾随的丫鬟扫去,却见她们亦神色古怪地面面相觑,看来也早已听见那下流的声响了。
“把门撞开,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不欲打草惊蛇,她同样压低了声音,只是脸色却难看至极。
点了点头,闻少秋二话不说,当下一脚猛力踹向紧闭的门扉…
砰!
就听巨响骤然扬起,花厅门板瞬间碎裂大开,吓得里头正在干那苟且之事的男女不约而同惊叫失声,惊惶失措的面容与赤身****的丑陋姿态瞬间曝光,一丝不漏地映入了闻家祖孙与一干丫鬟的眼中…
闻老太君已经记不太得之前的混乱,她只隐约记得当儿媳慌乱的脸庞映入眼帘时,她一阵气血上涌,随即眼前一片昏暗,模糊中似乎还瞧见了孙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那还想逃跑的男人给制伏,然后…
然后就什么记忆都没了,待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被扶坐在椅子上了。
“祖母,您还好吗?”见祖母终于转醒,始终守在她身边的闻少秋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唉…方才她老人家受不住刺激,一时气怒攻心,竟昏厥了好久,让他真是忧心,幸好如今终于转醒过来了。
“还能有什么好的?”闻老太君苦笑叹气,接着环顾周遭一圈,见一干丫鬟已不见踪迹,看来是被孙儿给斥退了,心中对他思虑仔细的做法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此家丑,纵然第一时间已被下人们看了笑话,可没道理继续上演给人瞧,将不相干人等全给摒退清场,私下才来处理这丑事是正确的。
心中想着,闻老太君环顾的视线终于落在眼前两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眼底眸光转为凌厉…
“月芙,你为何要如此?”叫着儿媳妇的闺名,她痛心疾首地质问,想到闻家竟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个红杏出墙的媳妇,真觉无脸面对历代祖先。
面对质问,闻夫人只是紧抓着身上的凌乱衣衫,苍白着脸,不发一语。
见她默然不语,闻老太君更是气愤,转而对赤身****被五花大绑,仅胡乱抓了一块布遮掩羞耻下体的男人厉声喝骂,“大胆婬贼!竟敢勾引良家妇女,婬人妻女,看我不报官抓你上街游行,让人乱石打死才怪…”
“老太君饶命!老太君饶命啊…”那王二有色无胆,奸行被抓,一颗心早已吓得慌乱无意,如今又听闻老太君这么一威胁,当下涕泪齐喷,不断跪拜求饶,毫无男人担当。
瞧他如此模样,闻老太君更是嫌恶,不懂儿媳妇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气得怒声喝道:“说!你们的丑事有多久了?”
事到如今,王二也不敢隐瞒,抖着声全招了出来。“两、两年多了…”
“两年?”厉声惊斥,闻老太君简直不敢置信,气得怒火攻心,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祖母,您别恼!先顺顺气,有话慢慢说,保重身体要紧…”一旁,闻少秋见情况不对,嘴里柔声劝慰手上则不断则不断为她抚胸拍背,就怕老人家气坏身子。
这声音…这声音好耳熟…
对了,是他!
“是你!”瞠目结舌地瞪着他,王二失声惊叫起来。“是你!当初就是你!”
难怪!难怪他之前还奇怪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闻少爷的声音,如今总算是想起来了,只是…
只是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是他?这…这说不通啊!
“你在说什么?”眸光微闪,闻少秋皱着眉,一脸不懂他在喊什么。
“是你!就是你!”急切的大叫,王二高声指控,“两年前的某一夜,我被人给吵醒过来,本以为是宵小闯入,谁知那男子不偷也不抢,而是…”
“你、你想干什么?”躺在床上抖着声询问,王二极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这个三更半夜侵入住处制住他的陌生男子,奈何却徒劳无功。
“不干什么!”轻笑响起,男子整个人融入夜色中难以瞧清,可架在王二脖子上的利刃却是不容错辨,低沉好听的嗓音吐出商量的话语。“只是有件事想找你商量商量…”
商量?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还说什么商量?去他***!
纵然心中骂翻了天,此时此刻,王二也没胆抗议,只能涏着笑脸讨好。“大爷,您说!有什么事,您尽避吩咐…”正当他嘴上还说着话时,一包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拿这个给他干嘛?
“熏香。”低沉嗓音再次轻扬。“明日你送胭脂花粉给闻夫人时,记得在两人独处时推销这熏香,苍燃给她闻。”
“为、为什么?这熏香不会是什么毒香吧?”他娘的!若闻夫人闻这香而闹出人命,他王二岂不是要被当成杀人凶手?不要!他才不干!
“放心,不是什么毒香,闹不出人命的!”仿佛看透王二的心思,神秘男子轻笑一声,语带玄奇道:“说不得还让你占尽便宜呢!”
呵…这就要看这个王二与那个闻夫人的意志坚不坚强了,而他就赌这一次。
“什么意思?”满头雾水,王二不懂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到底是在说什么?
“这你就不须明白。”冷冷将他的疑问堵回,神秘男子淡声道:“你只须照我的话做,当然该有的报酬也不会少给你。”话落,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在他眼前晃啊晃。
“答应的话,这金元宝就是你的,事成后,我会再给你三锭金元宝,如何?”噙着笑,男人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很是清楚对方的弱点。
呵…这叫王二的男人,不只好赌也好色,是以才会雀屏中选哪!
这、这不是做梦吧?这可是金元宝哪!他辛苦干活一阵年都赚不了这么多的钱…
浓重的夜色中,什么也瞧不清楚,唯有一小道自窗口迤逦而入的淡淡月光下的景物勉强可见,而那只托着金元宝的修长大掌就在那目光下晃啊晃,晃得王二目光发直,怎么也移不开眼。
有了这金元宝,还怕他之前欠下的赌债还不了吗?再说,还有事成后的那三锭元宝…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悄悄地吞了口口水。
“如何?要不要干?”淡声询问,心中却已料定他必会答应。
丙然,王二心志动摇了,只是…
“我、我只是个粗鄙的卖货郎,怎么可能有机会与闻夫人独处…”大户人家的妇人最重名节,身边必有丫鬟随侍,那闻夫人怎么可能与他一个大男人独处呢?
“这我自会处理。”冷冷的,男子又道:“你只须说答应或是不答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只是燃一包死不了人的熏香就能前前后后得到四锭金元宝,王二当下连忙点头,“我答应!我答应…”
“很好!”轻笑一声,男子满意的点头,爽快的将手中的金元宝抛给了他。
霎时,就见王二喜孜孜地啃着手中的金元宝测试真假,而男子则留下了那包熏香,随即遁入夜色中,悄然无声离去…
“谁知道那包熏香竟是催情迷葯,才会害得我们…我们…”我们之后的话,王二无脸再说下去,只能瞠大了眼瞪向闻少秋,大声叫道:“是你!那个深夜闯入我屋内,拿那包熏香给我的男子就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不会错认的…”
“胡说八道!”震怒拍桌,闻老太君怒声厉喝。“少秋是我的孙子,也是月芙的儿子,他没理由找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来糟蹋她的娘亲!”
“可是…可是…”可是明明那声音就是他啊!王二心中非常肯定自己绝不会错认,可却又无法反驳闻老太君的话,毕竟连他也想不通身为儿子的闻少秋为何要如此陷害自己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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