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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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薄的晨雾飘浮在林间,微亮的晨曦穿过沾满了露珠的叶梢照进林间,带点寒意的风儿一动,悬在叶尖的露珠随即坠下。\\www.QВ⑸。CǒM/

滴落在额上的晨露有些凉,霓裳睁开眼,抹去了额上的湿意后,一脸茫然地看着白雾淡淡的四下,当她拉回了远望的目光看向近处时,她首先瞧见身边已熄的营火,紧接着,是海角环住她的臂膀。

这才想起昨夜又露宿在外的她,抬首看了看顶上仍是未散去的雾气,屈指算算,这座不是被白云围绕,就是被浓重雾气笼罩的山头,已有好些日子不见天日了,她不禁要想,不知那个身为云神的云笈是在想心事,或是又在练习布法。她是不介意云笈兴致一来就拿天官的山头当靶子练习,只是再这样下去,她和海角恐怕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回得了家。

背后烘暖了她整个身子的温度,悄悄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轻轻挪开海角环在她胸前的手臂,在他的怀中转过身后,她侧首看着靠睡在树下的海角,虽是睡着了,一手还拿着拨动营火的树枝,累积在他眼底下的暗影,再次透露了他似乎又是一夜没睡。

浅眠的海角,在她的影子遮住他的脸庞时,防备地睁开眼,但映入眼眶中的容颜,随即让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你连睡觉都会皱眉头。”她好奇地趴在他的胸前,以洁白的指尖顶着他的居心,“梦到我也会令你皱眉吗?”

“小姐不会。”他伸手拢着她散乱的发丝,就着终于穿透雾气的日光欣赏她初醒的模样。

啾啾的鸟鸣声中,趴在他胸口一动都不想动的霓裳,静静地看着他难得放松的表情,流连在他脸上的指尖,在碰触过他后即不想离开,漫无目的的在他脸上游走,而他只是沉着声,没有阻止她的好心情,也不想停止此刻在他俩之间的亲呢氛围。

“小姐?”过了许久,他不解地看她忽将笑脸一收,急急忙忙地往他的怀里钻。

“好冷……”清晨寒凉的天候令她抖了抖身子。

他看向一旁已不再具温度的营火,而后瞧了瞧天色,起身将她扶起,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罩在她的身上,将她往树旁的方向轻推。

“前头有条小溪,请小姐去梳洗一下,待会咱们就回城。”连续让云笈施法云雾缭绕了好些日,也该是放晴了,他可不能让她跟他这么餐风宿露下去,而那个一直在天垒城里等他们回去的天涯,现下八成也急坏了。

“好……”霓裳瑟缩地拢紧身上的外衫,朝着水流声往林子里走。

已是初冬的时节,溪水冰冷的直教人打咯嗦,快速打理好自己的霓裳,频搓着被溪水冻红的两手,才想快回海角的身边时,一柄自远处射来的飞箭即插在她的面前。

天垒城的信箭?

认出自家东西的霓裳,狐疑地看了看四下,在林间并没找着半个人影后,纳闷地上前拔起地上的箭,取出信筒摊开里头所放的信条后,她更是不解地看着里头所写的内容。

已在树下等着她的海角,在她慢吞吞地走回原处时,好奇地看着她抚着下巴沉思的模样。

“小姐?”

她扬了扬手中的信条,“暂且不回城了,咱们有别的地方得去。”

“去哪?”正打算收拾东西的海角,停下了手边的动作。

“咱们的天孙要我跑一趟海道谈结盟的事。”也不知道那个天孙在想什么,结盟这种事,他不派天涯也不派风破晓去,却亲自指派她这个没什么分量的代表去?

海角的反对说得飞快,“眼下海道有战事,小姐不宜前往。”

她眯着眼努力在信里寻找这类的字眼,“战事?”信上没说啊。

“目前帝国六器正派出玉笈与玉珩出兵海道三岛。”

她转了转眼眸,然后亮出什么也没多写的信条摆在他眼前。

“你怎知道?”为什么关于海道的事,他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曾在迷陀域里听过一些消息……”

就说他很关心海道之事嘛……霓裳看着他不自在别过的侧脸,知道他就算再怎么想否认,他也仍是海道之人,而海道,也永远是他双亲的故乡,她知道他是个孝子,一直很想去海道为他双亲以及他去除奴籍,只是,他始终都找不到借口。

“无论海道是否有战事,这是天孙交代的,咱们得去。”她刻意

正色地说着。

“小姐,我说过——”想令她打消念头的海角,才说了一半,就遭她以指掩上唇。

她笑眯眯地偏着头,“我俩也来谈个条件吧。”

他忍不住皱眉,“又谈条件?”先有药王,再来个天涯,现在就连她也是?

“对。”霓裳大大地点了个头,“只要你愿陪我到海道三岛一趟,我就愿治眼。”

海角意外地张大了眼,这些年来!她从不曾打破自己的话肯让人帮她治眼过,为此,他几乎已死心,不知还能有什么法子能让固执的她改变心意。

“你会答应的对不对?”她讨好地拉着他的衣袖,“再说,你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去是不?”

就为了让他找到理由去海道一趟,所以她以治眼作为名目,好让他去得理所当然?默然将她成全的心情看在眼底的海角,为了她的知心与体贴,觉得喉际有种哽涩的感觉,他深吸口气将它压下,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

“小姐何时想走?”

“现在就走。”打铁趁热的她,为免他改变心意,忙着去一旁收

拾,“我怕晚了会没法赶回采过冬。”

海角温柔地拉回她,让她在原地站着由他去收拾,在沉默地收拾着他摆放在树下的东西时,他能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一直都在他的身后没有离开。

“海角。”在他们准备上路时,定在前头的霓裳突然停下脚步。“什么事?”他忙走至她的身旁。

她有些不好意地看着他,“不要……不要再走在我的身后好吗?”

他顿了顿,在想起她曾说过的话后,主动牵起她的手。

“这样?”

“就是这样。”心满意足的笑意顿时出现在她的脸上。

“小姐的心愿很小。”他牵紧她的手,着迷地看着她动人的模样。

她朝他摇摇指,“不,跟你比起来,我很贪心的。”牵手只是一小步,她还有更多的心愿。

海角挑高了眉,“是吗?”

一脸神秘的霓裳勾着手指示意他弯下身,在他靠过来时,她两手围在他的耳畔!低声对他说出她藏在心底一大准的心愿。

“我就说我很贪心吧?”一鼓作气说完后,她清清嗓子,有些好奇地等着看他的反应。

面色丝毫末改的海角,瞥了她微红的面颊一眼,有样学样地也朝她勾勾修长的食指,在她靠过来时,他刻意压低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上一堆只他俩听得见的情话。

听了他话里的内容后,霓裳的小脸有如野火燎原般地烧红,她深深紧屏住气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两眼更是完全不敢直视他。海角含笑地勾起她的下颔,蜻蜒点水般地啄了她一记后,再慵懒徐缓地吻她,感觉她的身子在他接中明显变得僵直时,他索性抛开顾忌,懒得再束缚本性。

欣喜、尴尬,又没处躲的霓裳,只觉得自己像只刚被煮熟捞上来的虾子,浑身无一处不热,面对这个一热起来惊天动地的海角,她有些不能消受。

“你、你……”脸红心跳的她,忍不住捂着发烫的面颊,“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的外表跟你的内心一点都不搭?”为什么看起来冷冰冰的他,心底所想的东西却完全相反不说,身体力行起来还比她更大胆露骨?

微微的笑意自他的唇角勾起,登时看呆了霓裳。

“小姐?”他伸手在地面前挥了挥。

平时看惯了他面无表情,或是一副冷若冰霜样的她,目不转晴地瞧着眼前难得一见的笑意,并渴盼地对他伸出一指,“再……再笑一个。”

“够了吗?”如她所愿的海角,在愈来愈无法持续脸上的笑意时,揉着笑得有些僵的脸颊边问。

“你……”霓裳轻扯着他的衣角,期期艾艾地问:“你可不可以

……以后每日都这么对我笑?”

想起她小时候曾对他说过他都不笑的海角,低首凝视着她那双写满渴望的眸子,他轻抚着她颊上瑰艳的霞色,不疾不徐地再给她一抹微笑。

“只要小姐希望,当然可以。”

******

天宫东南处的海道,又名迷海,这片出现在陆地之中的海洋,面积幅员广阔,并紧邻东边的大海,在迷海数以千计的小岛上,以都灵岛、玄武岛、琉璃岛等三岛面积最为广闻,故海道又世称三岛。

从未踏上海道版图的霓裳,在抵达迷海时,发觉海角口中海道与帝国的战事,与眼前的景况有着大大的出入。

顶着强劲得几乎让人站不住脚的风势,远站在离海岸尚有一段距离的山崖上,霓裳两手抚按着风中乱飞不止的长发,在恶劣的天候下,勉强抬首看向眼前一望无际的迷海。

在这日之前,她曾听天宫来过海道的神子说,迷海就像一块上天不小心遗落在人间的蓝色宝石,静静镶嵌在绿色的大地上,在其中,盛着色彩斑斓的各式大小岛屿,可现下到此一看,她除了能隐约的看出在远处飘浮着的三座大岛外,根本就瞧不见什么蓝色的大海,或是什么美丽的岛屿!眼前像遭黄沙染了色的海面,就像是锅中煮沸翻腾不休的滚水般,海中大大小小的岛屿,在滔天恶浪中忽隐忽现,一**袭向岸边的巨浪,迫使帝国的战船皆停泊在港弯内,所有战船都抛下了重锚,在浮沉不定的水面上以粗绳紧紧相系。携着海水湿气的劲风扑向人面,不得不拉住海角才能站稳的霓裳,眼睁系的看着一波自海面上而来、高有几尺的巨浪,在笔直扑向港弯时,浪头漫盖过了港堤,将几艘停在港中避浪的战船一一打碎后,再掀起抛在港岸上。

她愣愣地望向完全不能行船的海面,再低首看着空无一人的海岸,以及撤至海岸辽处的帝**营。

这也算是战争吗?

不,这一点也不像是战争,实际上,是根本就没有战场。

“海道的风……一向都这么强吗?”整张脸被强劲的海风刮得疼痛的霓裳,头昏脑胀地抱着海角的手臂问。

“是风神在布法。”不畏强风的海角昂首凝视着远方藏在海涛间的岛屿。

“风神?”连开口都觉得很勉强的她!干脆整个人躲在他的身后。

“风神飞帘,守护海道的神女。”他木然地应着,在发现她已不在他身旁,而是躲至他的身后时,这才赶紧带着她找个能够避风的地方躲。

被塞进一处山崖洞穴里的霓裳,在总算不必再被风吹了后,晃了晃她觉得有点轻飘飘的脑袋,然后她皱眉地看着以身子挡在洞口为她避风的海角,伸出两手将他拖进里头避风。

“照这种情况来看,只要帝国的战船一艘也不能发,帝国就无法动海道分毫了。”在他的怀中窝得舒舒服服后,透过洞口,她张眼瞧着海面遭肆虐的狂风所掀起的海啸。

海角一脸的不安,“我不认为。”他倒觉得再这样下去,情况不妙的会是海道。

她愣着眼,“为什么?”明明现在状况就是一面倒啊!

“毕竟神女也只是个人,她总会有累的时候,或是法力耗尽的时候。”他不懂,为什么海道面对六器不派出三岛岛王,反而是派出飞帘?是三岛岛主都有难处无法出兵,还是海道对飞帘太有信心,认为光凭飞帘一人就可以解决六器,并阻挡住等在后头的紫荆王?

靠在他胸口的霓裳,怔看着他脸部紧绷的线条,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藏在眼底的担心。

“小姐,现下不宜与海道谈结盟之事,咱们改日再来吧。”不想在此地逗留太久,以免会被六器发觉的海角,伸手将她避风的外衫拢紧后,一手扶着她的腰想带她出洞口。

她倔强地摇首,“不行,我不要白跑一趟。”在她看了他这种表情后要她什么都不儆的就回去?他是赚路不够远吗?她根本就不是来处理三道结不结盟的问题。

“小姐,咱们先回天宫吧。”不能任她在这当头任性的海角,半哄半劝地将她拖出洞口,才拉着她往山崖的后头走时,她却停住脚步,用力地拉着他的衣袖。

“你看那边。”她伸手指着山崖后头远处,那处方才他们所路经的山谷小径。

也发现来者的海角,忙拉着她躲至一旁。眯眼看清来者后,他顿时锁紧了眉心。

“六器增援了?”视力不好的她,隐约只看出人影,所以只能猜测从那方向来的人,应当也和他们一样不会是海道的人。

海角定定凝视着夹杂在那些军伍中,衣着打扮像是咱人的一行人。

“他们是来对付风神的。”无法招架飞帘的六器们,看样子是打算先解决这个让他们无法越雷池一步的飞帘。

霓裳回首看了波涛汹涌的海面一会,仍是在海面上找不着半艘船只,她再看向正进入山谷的那些人,在心中权衡了一下轻重后。她伸出两掌朝他的背后一推。

“别忍了,去吧。”总是守在她身边的他,这些年来一直缺少了个能够大出风头的机会,今儿个日子好,就让他去当英雄吧。

“小姐……”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海角,不赞成地向她摇首。

“与其在这穷担心,还不如就尽你所能去试试。”她边说边推着他往前走,“现下海道的神子们都在海上,你若是不去拦下那票人,可就没人去拦了。”

海角拉过她的双手,“海道未必会领情。”说不定海道只会认为他在多管闲事。

“谁管他们领不领情?”她无所谓地哼了哼,“只要你觉得你没欠他们,也把你祖先欠他们的还给他们就成了,他们要如何作想是他家的事。”

从没想到他的心思会被人看得那么清楚的海角,愕然地直视着她明亮的眼眸。

“欠他们的?”她……怎会知道?

她心疼地抚着他深锁的眉心,“你不是一直都这么想吗?”自小到大,绑缚着他的,并非是他祖先的身分,而是他祖先曾做过的错事,他总认为这份亏欠,透过了一代代的血脉,如数地传至了他的身上,而他,则必去背负。

他一手捉住那只微热的小手,探手抚上。她的额际后,这才觉连日来的赶路和餐风宿露使得她又病了,他回首瞧着那些已进入山谷的人儿,悬在心房上的忧心,顿时成了一座摇摆不定的天平,一端是海道,一端则是她,他无法坐视海道的风神遭受到威胁,可也不能抛下她不管。

“我不要紧的。”霓裳在他开口前,抢先一步替他决定。“我说

过,别顾忌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小姐真不要紧?”他仍是有些不安,忙着再向她确定。

“嗯。”她摸摸自己觉得有点重的脑际,边说边看向一旁下方的另一条山道,“没事,待会我会绕路先行回昨日的客栈歇歇。”再不找个地方避避风,她怕她这颗脑袋就要像芦絮般被吹散了。

看着她在风中的孤单姿影,他有些不舍,也放心不下,但他更知道,再这么在这耗下去的话,一旦让那些人步出山口,要再拦下他们,恐怕就会被守在海边的帝军发现,到时只会更加麻烦。

“小姐。”他取来身后的长弓,在她欲下山崖前叫住她。

已经看好路的霓裳,回首看着他已准备好的模样。

“请你等我。”像是下了决心般,他恳切地向她请求。

“放心。”聆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语,她勾起唇角,朝他绽出瑰艳的笑靥,“我都等你等了十来年了,不差这一日的。”

呼啸的狂风再次卷起她的发丝,掩去了她的视线,当发丝再次落下时,急着赶去拦人的海角,已不在原地,霓裳深吸了口气,拉紧衣领也赶紧离开这处会遭人发现的山崖。

一鼓作气赶至山谷边缘的海角,观察完山谷狭窄的地势,与他们距离山谷出口的距离后,当下他立即决定,先将山谷的入口堵住以截断他们的退路。

强烈的风啸掩盖了箭音,用上所有内劲发箭的海角,三箭先射向山谷人口处,并赶在谷口崩毁之前,再次拉弓射向谷中的山壁。

“有理伏!”当山壁开始坍塌时,在谷底无处可躲的人们纷纷忙着闪避上头的落石,并忙着找寻发箭者的身影。

没打算让他们出谷的海角,在他们开始扬箭反击前,仗着地势,再次将手中之箭射向谷顶多处高显着巨石的岩壁,崩落不断的巨岩当场掩埋了谷中大部分人的身影,在他另架起一箭,准备射向山谷的出口前,他蓦然察觉一道来自身后的气息,未及回首,来者已站在他身后,将手中的长剑搁在他的脖子上,冷清的女声,亦同时传至他耳底,“你是谁?”

静立在原地不动的海角,冷静地侧首看着剑身上属于都灵岛的微纹,而后,他挑了挑两眉。

这女人会不会把剑搁错对象了?

“天垒城海角。”他边答边以指弹向颈边的长剑,朝身后击出一掌后,再扬起手中的长弓抵挡住直接朝他劈下的长剑。

“天宫的人?”都灵岛岛主观澜,对他这名不速之客眯细了眼,“你在这做什么?”

他以眼瞥向山谷,“很明显不是吗?”

“海道并未向天宫求援。”一如他先前所料,对他的所作所为,观澜并不领情。

“我并非天宫之人,也不为天宫而来。”也不想借此向她邀功的海角,只是淡淡地撇清立场。

“岛主!”

“何事?”视线并未离开海角的观澜,头也不回地问。

“玉笄率军赶来了!”与观澜一同私自离开迷海的淘沙,在玉笄察觉山谷的动静后,立即赶在玉笄白海边进入山谷前来此通报。

“知道了。”她淡淡应着,接着率先挪开架在海角弓上的长剑,喇首看着底下被海角堵住入口的山谷。

猜出她大概在心底盘算些什么的海角,直接在一旁给她建议。

“玉笄既已赶来,那么在玉笄人谷后动手会较好。”一旦玉笄入谷,到时他们只要封住另外一个出口就成。

与他怀有同样打算的观涧,仔细地打量了他那张似有海道血统的脸庞,半晌,她决定先弄清楚他为何出现在此的原因再说。

“你为何而来?”

“自由。”他毫不犹豫地将搁在心中多年的愿望说出口,“我要每道还我自由。”

“你是不是想说,路很窄?”石中玉挂着一张特大号,让人看了就觉得阳光灿烂到过于刺目的笑脸。

“是……窄了点。”与他完全相反,在被风吹了那么久后,整个人像是被黑暗笼罩,神情显得委靡不已的霓裳,一个头两个大地旨着眼前这个哪时不好撞上,偏偏在这撞上的熟面孔。

“咱们很有缘是吧?”石中玉再凑近她一步,弯着身子问着这个连着两回他溜出中土,都有机会遇上的女人。

她僵硬地陪着笑脸,“我并不想同你结缘……”

与海角分手后,绕路的霓裳,已在这条路况崎岖的山径上折腾了老半天,想先回到昨日歇脚的客栈休息的她,顶着窜进山谷里的寒风,头昏眼花地爬了一段山路后,就在欲出山谷之时,正巧撞上了刚进山谷的石中玉。

石中玉好奇地看看她身后,再歪着头问。

“你在这做什么?”怪了,这回她怎么没像上次一样,来势汹汹地在身后带着一大票的人,反而学他跑单帮似的,一个人跑来这鬼地方?

“逛逛。”她将眼珠子转了个两圈,笑眯眯地绐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也笑笑地搔着发,“正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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