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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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要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眼睛?」

她说不出话,因为现在的嘴巴只有空发出娇吟,她讨厌这种嗯嗯呀呀的声音,听起来真吵,而且好像完全受制于他,弄不懂是在邀请他,还是在媚求他……

可是他似乎非常喜欢她的声音,总是边吻边撬开她的牙关,让她根本藏不住羞人的嘤咛。

呼,激情终于暂时呜金收兵,她一喘一喘地调匀呼吸,身子还在轻颤,小脸埋在他的颈窝,分不清现在激烈狂乱的脉动是她的还是他的。

「我向来不喜欢其他颜色的眼珠子,有些颜色看起来好冷,有些又好像硬玻璃,一点温度也没有。」她的气息仍有些乱,但已经能继续闲聊,将方才中断的话题接下去。「可是我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你常常在笑,所以看起来很温暖。」

「还好你有补上这句话。」

「喔?为什么?」因为谄媚到他吗?

「不然我只能劝你消极接受,你必须和我这个拥有讨人厌蓝眼珠的男人一辈子相看两不厌。」

「那还真是万幸。」一辈子吗?听起来是一段好久好久的日子呢。

「好了,现在轮到把你洗干净。」软刷打上肥皂泡-,搓柔出满手的白色泡泡,恶作剧地先把第一批泡泡全往她黑发上抹,十指开始认真工作。

她抢过软刷,也努力搓柔出泡泡,也朝他头上擦。

两人就像在玩游戏,两分认真的清洗对方,八分不正经在调笑,不过她毕竟手臂没他长,要维持高举双手帮他洗头很吃力呢,所以她干脆拿软刷替他刷身体。

他的身体线条不是过分粗犷型的,但非常——肌理结实,却没有夸张贲起的累累肉瘤,包在衣服里像是随时都会挤出来。她喜欢这种毫无累赘感的身体,尤其在她亲手涂上奶油,不,是肥皂泡泡时,看起来更是秀色可餐。

她刷着他的手臂,刷着他的颈子,刷着他的胸肌,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你身上有伤口……」她突然发现。

「开盲肠炎时留下来的吧。」唐虚怀瞧也没瞧。

「你的盲肠长在这里吗?!」她戳着他的胸口,那里有一条好几公分长的淡白色疤痕。

「仰头,我要冲水了。」他将她的小脑袋挪到浴缸边缘,扭开莲蓬头,适中的水温冲掉她满头的泡泡。

「你还没回答我,那是什么伤口?」

「水会不会太热?」他好像没听到她问什么,忙碌地服务她。

一颗头都快洗完了才问水温,不嫌太晚了吗?

「唐虚怀,那是什么伤口?」梁宛歌非要追根究柢不可。那道伤口的位置非常危险,几乎逼近心脏。

「男人身上总要有一、两条伤口才帅呀。」

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她。梁宛歌不再说话,抿着红唇看他。

唐虚怀知道这是她开始赌气的表情,摆明就是——好,你不说,我也不再说话了。

「以前发生小意外时留下的小伤,也值得你追问?」他拿了一条毛巾将她的湿发包起来。

「以前?」好熟悉的推诿句子……对了,玉玲姊也曾经有一回将句子停顿在「以前」,然后就死都不肯说话,她嘴里那段「以前」和唐虚怀这段「以前」,是不是同一段?

「你这么担心我吗?」他啾了她一口。

「什么以前?」她不否认。

「不怎么重要的以前。」他避开话题的味道很明显,不怎么重要就等于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不怎么重要,就当做纯聊天好了,拿出来闲磕——呀!」梁宛歌以尖叫收尾,小脸又涨得火红,可见在水面下又有人开始不规矩了。

结论二,洗完澡,不小心在浴室里被吃完第二次,一定要尽可能赶快离开这个案发现场,绝对不要再给对方制造第三次机会,不然会在浴缸里泡到皮都皱掉还出不来噢……

切身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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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歌与囡囡一左一右坐在秋千上闲荡,一旁的豪哥拄着拐杖在大枝桠的另一端架上大一号的秋千,虽然行动不便,但他婉拒大小女孩的帮忙,自己一个人俐落地系麻绳、绑木板。

梁宛歌这才知道,原来整个前院的手工物品都是出自于「豪哥」陈俊豪之手,他虽然寡言,但是几乎过没几天就会替前院添一样物品,也许是好几张能让人坐着晒太阳的木椅,也许是草丛里几只刻工精美的小兔子、小梅花鹿,也许是一株漂亮的花草……没有人要求他辛苦做这些,但他似乎乐在其中,像这回的新秋千,梁宛歌或囡囡根本没跟他开过口,他却因为大小女孩挤在同一个秋千上安全堪虑,而主动再绑个适合梁宛歌坐的秋千。

梁宛歌感动归感动,但是现在没太多心思去为了一个秋千痛哭流涕,她心里悬着昨天在唐虚怀胸口上看到的疤痕,耿耿于怀,偏偏那男人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了得,总是在她想追问出什么之前就……

啧,她这算不算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呀?

所以她只好向这栋屋子里的其他人旁敲侧击。

「囡,我问你噢……」她递上一根薯条巴结囡囡。

「问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孩子还是很懂这个道理的。

「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呀?什么以前?」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的,很少有人能反应过来吧。

「就以前呀。」再奉上第二根薯条。

「哪个以前呀?你这样问,我不知道你是要问什么。」

「你知道唐虚怀胸口有一道疤痕吗?我想问的是那段『以前』。」第三根薯条又送过来。

接薯条的手顿了顿,收回来,不再去拿梁宛歌的贡品,囡囡吸了一大口可乐。「我不知道噢。」

那种粉饰太平的嘴脸明明就是知道些什么嘛!

「囡,你也不肯告诉我?!」

「我就不知道呀,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呀?先生胸口有疤痕噢?」

「囡,太假了啦,你这个吃惊的反应要在前两句做,我才有可能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有一句成语可形容——欲盖弥彰。

「你不要忘了,你想知道的那段『以前』,我可能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耶,我今年才五岁,和蜡笔小新一样大。」

「我越来越怀疑那段『以前』到底是什么情况……」尤其她又看到豪哥慌忙收拾所有工具,撑着拐杖想逃离现场,好似担心她的下一个目标会锁定他来追问,所以他要先闪人。

「那个伤痕看起来像是被刀捅进去的。」梁宛歌自言自语地猜,然后同时听到囡囡和豪哥倒怞凉气。

他们的反应是在证实她猜对了吗?

看来是的。

「谁捅的?」

两个人又装傻,梁宛歌只好自行推敲。

「我猜是女人捅的。」以那种刀痕,要是出自男人的力道,唐虚怀大概已经重新投胎了。

又是两声怞息回答,宾果!

「我再猜,是情杀!」

这回的怞息声加重到让梁宛歌再度证实了她的猜谜能力。

「他同时脚踏两条船,所以在被发现时,其中一个女人翻脸,掏出预藏的刀子捅他。」

说完,没听到激烈的怞息声,表示这个假设被推翻。

「他玩弄少女的感情,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还不负责任,苦情小花化身为复仇女王蜂,亮刀杀人!」

再说完,同样没得到两人心虚的证实,这个情况也不成立。

梁宛歌偏着脑袋在想,又归纳出另一种桥段——

「有个女人疯狂爱上他,也许曾经是这屋子里的某个病患,对他偏执地迷恋,所以面对满屋子全是他的爱慕者,又是王贞梦又是高雅惟,导致她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有一天她向他求爱不成,抱着『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的想法,与他——玉石俱焚!」

这次仍没有倒怞凉气的声音,因为囡囡吓楞到手里的可乐洒了满地,豪哥则是差点被掉下来的刻刀给刺穿脚掌,反应远远超越震惊怞气的程度。

喔——原来这个就是「以前」那段故事的大纲呀。梁宛歌恍然大悟地点头,心里总算有了个底。

不过那女人也太狠了吧!别人不想爱她也不行吗?一刀子就往他的胸口刺,没死真的是命大,光看疤痕还能猜想那柄水果刀有多大支!

要是让她遇到那个女人,她一定会狠狠、狠狠地甩她两巴掌,让她知道——有些你没资格碰的男人,最好有多远就离远一点,那男人身上已经被贴上专属标签了!

叽——

突如其来的紧急煞车声冲进了前庭,车势几乎是在大门口才停下。

唐虚怀飞奔下车,难得慌张的模样让树下三人看傻了眼。

「发生什么事了?」三人互望,但当然谁也不能给谁答案,唯一解惑的方法就是跟上去看个仔细。

进到屋子里,室内乱成一团,乱的不是客厅里的摆设,而是在客厅里的那群人。

「玉玲姊,怎么了?」梁宛歌问向屋子里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人,虽然玉玲姊的脸色一片铁青。

「……欣怡发病了,先生正在替她急救。」玉玲姊的口气还算平稳,方才也是她当机立断打电话叫回唐虚怀。

「怎么会突然发作?她的病情不是控制得很好吗?」豪哥问。

「是新闻报导……『她』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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