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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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在裙摆半掩半现下的腿,真美。

或许称得上是她全身上下最符合“——”之处,匀称而白若凝脂,并且……有力,踢起人来很带劲。

那时踹完他一脚后却反被他钳住莲足的小女人,脸上又红又白的神情可真精采,握拢在他掌心的脚踝更秀美得令人垂涎三尺。

他开始觉得她比银两顺眼,也可以说,她越来越“值钱”了。

这个念头如果说给那小奸商听,八成又会天外飞来一脚,呵。

“梅公子,您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怎么了?”赵王府三小姐赵莲藉赏花之名,与两名婢女半请求半强迫地在梅庄客房暂住三、四天--当然也付了一笔让梅舒城心甘情愿留人的钜额寄宿费,才破例让闲杂人等滞留梅庄。

“没什么。”梅舒城仍是轻笑,不仅是为今日帐册的收入而笑,更为盘旋在脑中那抹和他赌起娃儿气的身影而笑。

牡丹夜宴在亥时结束,送走了赵王爷及其他宾客,梅庄进了笔天大的盈余,再加上十数位官家小姐簪在发髻的高“贵”牡丹、宫夫人看中的牡丹株种,连盆带土地搬了二十多盆回府,林林总总就够梅庄一年不愁吃穿。

“大当家,三小姐的厢房打理好了。”一名模样灵巧的丫鬟福身禀报道。

“好。莲儿小姐,你尽早去休憩吧,明天我再请人带你去好好欣赏其他园圃里的牡丹。”卖了整天的笑、陪这些达官贵人赏了整天的花,他还真有些累。

梅舒城灌下好几口浓茶,暂缓他每年每季每天都要重复解说一回“牡丹经”的口干舌燥。

“明儿个……不能劳烦梅公子您亲自陪着吗?”赵莲垂下眼睫,发髻上那朵折了枝的牡丹经过一日折腾后已呈现枯萎,一如她现下娇颜染上的失望。

又开了一颗情豆--来自于赵莲。这个春季可真是绿意盎然。

梅舒城非常有礼地摇头,也因太过有礼也更形疏远。“明儿个我有事。”他堂堂梅庄大当家,可不是用来陪姑娘赏花扑蝶兼浪费时间。

“那后天……”

“后天要和城里的大小花商研讨此季牡丹、芍药的植种情况。”他随口编来一个小谎。

“大后天……”

“大后天城西大富豪也在梅庄以牡丹宴招聚亲朋好友,梅某必须安排一切宴客事宜。”梅舒城仍是拒绝。

赵莲咬咬唇,定心一问:“那梅公子何时有空?”

梅舒城咧嘴扯出笑弧,语气中有着哂然,“等这满园子的牡丹尽凋,梅家换了梅二做主,我自是偷得整年的空闲。”

梅二当家,也代表着夏季来临。

“你……你今天下午就有空闲和那名姓步的姑娘独处好些时辰,为什么却没办法在这三、四天空下闲暇陪着我赏牡丹?”毕竟是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哪容得了人再三拒绝,赵莲禁不住端起官家小姐的架子。

“那个姓步的姑娘可不会吵着要我陪她赏牡丹。”提及步——,梅舒城眼尾的笑痕加深,也更真实了些。

“她与你是什么关系、什么身分?”

她话一脱口,换来梅舒城的挑眉,那眼神在反问着她--你又是用什么身分来质问我和她的关系?让赵莲清楚明白自己的-越及大胆。

但梅舒城终究是商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手,不会大刺剌让她难堪,何况她是金主的宝贝千金,开罪不得。

“步姑娘只是来向我学习经商的方法,我与她自然没有太多闲暇花在享受美景之上,有的只是商讨着怎么让自家帐簿多几笔进帐。”他收回视线,不让自己的眼神呈现出与他的话全然相反的情绪,“让莲儿小姐见笑了,这些铜臭话本不该让你听闻,否则岂不坏了莲儿小姐这几天在梅庄的好兴致。”

“原来她只是来向你学习的……那今儿个下午?”

“还不是见她得罪了薛状元,我将她领回帐房去好好‘训诫’了一顿。”只是后半段的香艳,他可没兴趣和赵莲分享。

赵莲似乎确信了梅舒城对步——没有任何异常情愫,这才收敛了架子,恢复小女人娇态。“看不出来梅公子也会教训人。”

“每个梅庄人都被我教训过了,你可以一个个问问。”这是实话,出了梅庄,他彬彬有礼、进退合宜;关起梅庄大门,他可不会将从商那套守则给牢记,大吼大叫是他惯用的教训手法。

“……那步姑娘不是梅庄人,你不也教训她?”

梅舒城笑而不回。

他不只教训她,还把她当成所有物,不容别人沾染半分,所以才会在看到她和薛远谈笑之际大动肝火。

她不是梅庄人,他却用对待梅庄人的方式对待她,并且还那么自然而然。

“她自是不一样的。”

然而,怎么个不一样法,梅舒城没有说。

不仅赵莲满腔困惑,连深夜难眠,起身到牡丹园圃贪拜月华而无心听闻的步——,也在花丛外一头雾水。

她,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是不如其他姑娘来得婉柔温驯,还是比不上她们的娇美轻灵?抑或……

步——不由自主地将右手轻搁在锁骨上,熨贴着某件穿系在颈间红绳上,被衣料遮掩住的物品,珍惜万分。

待她再抬头,却见赵莲已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回房,脸上的不快应该是来自于梅舒城那句请她休憩的有礼逐客话语吧。

梅舒城吁了口气,因为赵莲的退场,才得以小人嘀咕一、两句:“该开的豆儿不开,不该开的豆儿乱乱开,真麻烦。”这就是俗称的烂桃花吧。

“唔……你是谁?”

一句带着睡意的话语震醒步——的冥想,也牵来梅舒城的注目,他看向步——,而她望向身后三步远的男人。

那男人正努力睁开快闭合的眼,无论再怎么秀气儒雅的容貌都被此时睡眠不足的愣傻样给破坏殆尽。他仅着单衣,连件薄外褂也没披,垂散的墨黑长发随着夜风轻拂飘荡,在这深夜时分倒有数分索命鬼魅的模样。

步——那句“鬼呀”还梗在喉头,梅舒城率先出口的叫唤让她硬生生吞下惊声尖叫。

“小四。”

“唔……大哥……”梅家小四拖着虚浮的步伐,胡乱柔柔眼,才勉强将视线定在梅舒城睑上。“我……”

他跨开小小一步,却蓦然瘫倒,步——只来得及怞口凉气,根本挽救不及那个快和地面相亲相爱的梅家小四。

梅舒城箭步街上前,将梅家小四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大哥……”梅家小四用一种过度亲匿的撒娇动作攀在梅舒城身上,双臂挂在他颈间。

“小四,你怎么醒了?你……提早了……六个月清醒。”不到冬季,这个种梅的四当家怎可能会清醒,更何况是走出他自己的庭院?

“我饿了……”肚皮咕噜咕噜地支援他可怜兮兮的梦呓。

“没人喂你吃饭吗?”他向来安排几名贴身小厮伺候“舂眠”的小四,不该让他饿着半分,更何况是饿到深夜醒来!

“我不知道……饿了……”梅家小四磨蹭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脑袋贴枕在梅舒城的肩窝,将全身的重量依赖在他身上。

“该死,我明天就替你换批机灵点的丫鬟或小厮!”

无力的声音再响起:“什么都好……我饿到没办法春眠了……”

“梅福!梅福!立刻弄桌饭菜出来!”梅舒城朗声大喝。

“已经过了亥时,大伙早睡下了,别折腾下人。我煮清粥给你吃,可好?”前头那句是对梅舒城说的,后头那句则是问向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间的梅家小四。

“嗯。”梅家小四含糊应道。

“厨房在这边。”梅舒城打横抱起梅家小四,领着步——前行。

屋檐下只剩几盏灯笼勉强照耀出园景,夜已深沉,满园的牡丹亦已睡下,恐怕梅庄醒着的人只剩下梅舒城和步。

昏黄摇曳的烛火投映着三人两影,步——不住地偷瞄梅家兄弟的“情深”模样,一股莫名酸意涌上眉心,拧蹙了她漂亮柳眉。

在生起灶火后,她终于忍耐不住,朝身旁正轻哼摇篮曲的梅舒城发出疑问。

“他向来都用这种姿势赖着你?”

“是呀,向来。”梅舒城说得很轻,怕惊醒了梅家小四。

“他不是小孩子了,这样……梅庄没人说话吗?”看他们兄弟俩根本就快成麻花了好不好?!

“说什么?断袖之癖?乱轮?他是我弟弟,哥哥疼弟弟容得别人置喙?何况是子虚乌有的事!”梅舒城明白她真正想问什么。“再说,他不是只赖着我,小二、小三都是他贪赖撒娇的对象。”

“原来这是梅四当家的真面目?”

“相信我,小四在冬季不是这模样,绝对会教你刮目相看。他这只猛虎只在腊梅时节发威,其余时刻都甘于成为病猫。”

“很难想像。”这副德行的家伙在清醒后会有多大改变,她才不信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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