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小高说你准洗天蓝放长假?”毛志玲左顾右盼,像在寻找凶器,只要他说是的话,就杀了他。
方世荣连忙用双手盖住有放美工刀的笔筒。“她妈妈打电话来请的,我能不准吗?”
“妈的,魔鬼姥姥!”毛志玲踢着办公桌前的椅子泄愤。
“它不是谢如花。”方世荣翻起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椅子。
忽然,小高从开启的门扉探出头来。
小高敲敲门板意思一下。“毛大师,有位洗先生找你。”
“洗先生?”毛志玲正火气大。“去他的,这世界上姓洗的怎么那么多?以前也遇不到一个,遇到洗天蓝后,怎么好像很多人都姓洗,Shit!”
“洗天蓝会姓洗是因为她老爸我姓洗的关系!”洗宪民走进了办公室。
方世荣摇了摇头,然后招呼客人。“原来是天蓝的爸爸,洗先生请坐。”
“不必,我说几句话就走。”要不是为了女儿、要不是有人逼他,他才不来。
洗宪民走到毛志玲面前,一双精锐的眼睛,炯炯的瞪着他。“你这混账小子,那天像拼命三郎闯进我家,一副找不到天蓝就会杀她老爸我泄愤时的猛劲哪里去了?”
“啊?!”毛志玲还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不是说对我女儿有意思,所以才去破坏相亲的不是吗?那你现在怎么还不追?”原来洗宪民是上门推销女儿的啊!
“那就请你先管好自己的老婆!”毛志玲恢复理智,但那贱嘴本性是一点也改不了。“你老婆对女儿有变态的占有欲跟躁控欲,洗天蓝走到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那以后我要跟你家女儿约会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带着她老妈?那我干脆跟你老婆约会就好啦,反正老巫婆说什么洗天蓝就听什么,我跟老巫婆说要娶洗天蓝的话,洗天蓝也不敢不嫁给我!”
“你不能跟我老婆约会,因为她是我老婆。”洗宪民觉得是不是以前太过以貌“当”人,所以毛志玲是代表那些被他当的学生前来复仇的。
方世荣还是摇着他的头,要毛志玲讲好话很难,要他不讲臭话更难!
“从相亲那天回来后,天蓝就在自暴自弃,她妈妈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前还会抱怨、咕哝,现在根本就像具行尸走肉。”洗宪民叹着气说。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没用?我要是你的话,就狠狠的打谢如花一顿,让她知道自己错了,尝过苦头后,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变态!”毛志玲越听越气,但也越听越心疼。洗天蓝现在连微弱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吗?她打算放弃整个人生了吗?
“对不起,我代他向您道歉。”方世荣知道对方可是在学术界得高望重、桃李满天下的名教授,居然被毛志玲这浑小子大肆批评,他相当汗颜的向洗宪民鞠躬道歉。
“不用了……”洗宪民朝方世荣摆摆手,然后看向毛志玲。“你说的没错,我也有错,我不该放任如花这样管教天蓝,不过现在,我们两夫妇都知道错了,是如花载我来找你的,她现在人就在楼下。”
看来那个魔鬼姥姥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嘛,至少,她是真的爱女儿。
“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张贱嘴收敛一点。”方世荣趁他要开口的时候,按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旁提醒。
“我是要问他洗天蓝现在人在哪里?”毛志玲白了他一眼。
“她在家。”
“我现在就去找她。”毛志玲迫不及待的迈开脚步,他恨不得他妈生他的时候有给他一双隐形翅膀。
“喂,嘴巴甜点、好听话多说点,不要再造那么多口业,”方世荣指着办公室里的盆栽,提醒他。“就像那天我对小花、小草跟仙人掌说过的话!”
“靠……还用你教啊!”毛志玲回头送他一根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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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天蓝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洋装,坐在院子里的白色凉椅发呆,她养的三只猫咪在她脚边打转。
她原本想养狗的,但妈妈说养狗麻烦,狗黏人又爱乱吠,家里常来走动的客人非富即贵,要是狗对着人家乱吠怎么办?而猫个性独立,又爱干净,给一盆猫砂,大小便问题都解决了,叫春的话就把它结扎,而且养猫比较优雅。
所以她听妈妈的话,没有养狗,养猫。
妈妈说今天她的运势适合穿白色衣服,所以她听妈妈的话穿白色衣服,还是全身白,反正她又不出门,也不把马尾放下来,现在又是大白天,应该不会吓到人。
每次出门都必须经过妈妈的每日一卦,提醒她今天要注意什么事、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她想到毛志玲刚遇到她的时候都会呕吐,其实换个角度想或许心里会比较舒服,他是对妈妈的品味呕吐,而不是因为她而作呕。
毛大哥……她又想起他。
她第一次有恋爱的感觉,在拍照的时候也把初吻给他,女孩子似乎都会对初吻的对象念念不忘,她就是。
可是妈妈不喜欢他,妈妈说不能跟他在一起,她是不是也要听妈妈的话?
妈妈的话对她来说就像圣旨,她不敢违抗……可是,她是真的好想好想毛志玲,她好想再看见他……洗天蓝用手背抹了抹成串掉落的泪珠。
“我最讨厌动不动就哭的女人,让人觉得很烦!”
咦?!怎么会是毛志玲那粗恶的口气?洗天蓝抬起头,左右看看。
没人啊!是不是她想毛志玲想过头了,得到幻听症?
“在后面,笨死了!只会左右看,不会前后看啊?”
洗天蓝从白色凉椅跳起来,身子向后一转,看到毛志玲就站在她家院子的门口,她柔了柔眼睛,怕是自己的幻象,没想到,把眼眶里的泪水都挤掉后,他还轩昂的站在眼前。
“毛……毛……”
“毛什么毛?”再结巴下去他真的会毛起来。“干嘛不去上班?”
“因为……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洗天蓝眼泪一点一滴的在眼眶里汇集。
“干嘛?我又没骂你,哭个屁啊!”毛志玲走近她,长发悠扬的飘动。“再哭我就不喜欢你了。”
洗天蓝赶快伸手把眼泪抹干。“你真的……真的喜欢我吗?”
“废话,不然你相亲那天我去干嘛?”毛志玲不耐烦的皱着眉,她怎么会连他这点心意也不知道呢?
洗天蓝脸上的笑靥慢慢在泪痕中绽放。“像我喜欢你那样的喜欢我?”
“不然呢?”喜欢就是喜欢,用得着分这么多、这么细吗?他看着在草皮上玩的猫咪,举例说明。“我喜欢猫,但不是喜欢全世界所有的猫,是只喜欢我喜欢的猫;我喜欢女人,但不是喜欢全世界所有的女人,是只喜欢我喜欢的女人,就是现在站在我眼前这个老是爱讲我妈妈说的爱哭鬼!”
“我现在又没哭。”洗天蓝噘着嘴,她的泪已经止住啦!
“当我的女朋友有两个条件。”毛志玲抬起头,阳光照在他黑得发亮的头发上,照在他狂得二五八万的俊脸上。
“什么?”洗天蓝被她妈妈威吓大,现在很有可能会被毛志玲威吓到老。
“第一,以后不能再讲我妈妈说。”毛志玲低着头,用力的盯视她,应该说是在警告式的瞪她。
“嗯……给我时间,我……慢慢改。”二十多年的口头禅,不是说改就改得掉的。
“好吧,通融你,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才包容你,要是别的女人,我鸟都不鸟就直接给她难看。”毛志玲双手环胸,弧度优美的下颚在闪耀的阳光下扬着。
“嗯!”洗天蓝高兴得要死,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占有如此特别的地位时,怎么被他威吓都没关系。
“第二,”毛志玲又说,“以后……要讲我男朋友说;结婚以后,就改成我老公说,知不知道!”
“你不是讨厌我没主见吗?”洗天蓝想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第二个要求?
“可是你已经依赖成性了,所以为了让你有所依靠,当然就由我出马支撑着你啊!”毛志玲讲得头头是道,但其实这根本就是他的大男人主义在作怪。
天秤的两端又开始夸张的倾斜,可是洗天蓝毫不在意,她本来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女生,如果她的世界里注定要有一个如天神般威赫的主人,那她不介意由女皇换为国王。
“好!什么都你说了算。”她点点头,泪在笑容里开花。
毛志玲满意的笑着。洗天蓝果然很好骗,嗯,交这个女朋友不错。
可是院子铁门外有两个欧巴桑跟欧吉桑不满意极了!
“我女儿怎么会这么没个性?”谢如花两手抓着铁门栏杆,看着院子里手牵手的一对年轻人,气得全身发抖。
洗宪民同样也是两手抓着铁栏杆,恨不得把头钻进去。“这要怪谁?这都是我们自己种下的苦果。”
“气死我了……好啦,我以后再也不管她了……行了吧!”谢如花胸口的怒浪有如排山倒海,不断冲刷着她的脑袋,她觉得自己气得快发疯了。
“以后也轮不到你管了。”洗宪民认清事实的说。
门外有人怒,门里有人笑,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闭上眼睛。”毛志玲说道。
“做什么?”洗天蓝不明白的问。为什么突然要她闭上眼睛?
“我叫你闭眼睛就闭眼睛,问这么多干嘛?”他板起一张俊脸。
洗天蓝不解,但她还是柔顺的闭上了眼睛。
秋日的阳光温暖而耀眼,毛志玲低下头,亲吻她柔嫩甜美的唇瓣,吻完后,这回头跟门外气得抓狂的女人,比了一个YA的手势。
他可是拿了两座小金人的奥斯卡奖得主,怎么可能会输给区区的一个风水命理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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