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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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咖啡五杯…”

“拿铁两杯…”

星期六,静静咖啡小站前,客人一个个上门,苏静棠跟洪庆夫忙得不可开交。/wwW。qb5。c0М\\

注意到她不时的偷瞄手表,待好不容易忙到可以喘口气,洪庆夫关心的问她,“妳有事?”

“嗯,我跟人约好要去看棒球,可是根本忙不过来。”

她边回答边转转头·扭腰。继上星期出师不利后,这第二次出击,她当然要更加谨慎,所以,这一个星期她什么攻势也没有,就是为了全力一搏,毕竟,空气中这浓醇的咖啡香可全是人情呢!

洪庆夫一脸古怪,“我以为妳看不懂棒球?”

“我当然看不懂,但我是一定要去看的,不然…”她看向这一星期天天来站岗的白衣人,“他们会闪人的,那何震凯一定又会来找我们麻烦。”

说来,还真多亏这两个孔武有力的黑道份子,何震凯是来探过几次头,不过不敢轻举妄动,看来爱哭哥哥的朋友来头不小。

她再看了手表一眼,咬着下唇,“不行,球赛应该快结束了,我要再不现身,不只两个打手没了,咖啡豆也会没了。庆夫,你就先顶一顶。”

她将身上的围裙拿下来,塞到柜台里,拿起包包就要走,但洪庆夫一把拉住她。

“妳不打算告诉我,妳跟那五个男人谈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愿意提供我们咖啡豆又派人手…”

扯回自己的手,她开玩笑的瞪他一眼,“不是说了,小孩子别管那么多,总之,我跟蔡修女报告过了,你就别啰唆了。”

她向他挥挥手,就跑去搭公车。

约莫半个小时,她来到天母私人棒球场,拿了票进场,问问一旁的球迷,这才知道赛事已经进行到第八局,她随意挑了个位置站着。

她看着座无虚席的球场,再看到那满场尖叫≌命摇着手上加油标语的粉丝们,她忍不住摇头。这些人会不会太High了?

但下一秒,一看到正在球场上投球的杜睿东,她却是喊得最大声的一个,“加油、加油!爱哭哥哥!”

天啊,没想到他穿黑白色棒球服也那么好看!

爱哭哥哥?她周围的嗨六粉丝突地安静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他们手上五花八门的加油标语…

有“嗨六,我爱你们”、“杜睿东,世界第一投!”、“麦亚恩,超强神捕!”、“官皓钧,金手套!”、“柯宸宇,打点王!”、“范英奇,全垒打王!”、“古南勋,黄金战士!”等等,但“爱哭哥哥”?他是哪一队?又是哪一号人物?

“哇…”球场上突地响起一片兴奋的大叫声,加油棒的敲击声更是响彻云霄。

苏静棠是棒球白痴,她不知道大家在高兴什么,只是见到杜睿东离开投手丘,低着头往休息区走去,而这些人这么高兴,她不由猜想,是因为他退场吗?

可恶!眼内冒火,一转身,看到一名粉丝手上拿着扩音器,她很流氓的一把抢过来,大声的吼,“爱哭哥哥退场,你们怎么可以那么高兴?你们有没有良心啊?他都头低低的走进去了!”

这不平的吼声在扩音器的放送下,高达上千分贝,瞬间,大半的粉丝全静了下来,他们莫名其妙的看着还扯开喉咙怒吼的她。

“他很喜欢棒球,这可能是唯一让他热血***的嗜好,你们这样对他不会太残忍了?”

“她到底在说谁啊?”

“我们对谁残忍了?”

众球迷交头接耳着就是没人敢问她,因为那张俏丽容颜正在喷火。

“他的人生很可怜!他继母准备的餐有毒,他只能关在黑暗中用餐…”

另一头,休息区内。

“到底是哪个天才拿着扩音器在说童话故事?咦?睿东呢?”总教头谢家威发觉他的先发投手不见了。

嗨六的其他成员在心中窃笑。那小妮子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她这一吼,杜睿东的脸上顿时“上火”,人也多了些温度。

当然,因为上星期她闯进他家的事,杜睿东也一一打电话给他们这几人,以冷到不行的口吻道:“再找人来扰乱我的生活,就不是朋友。”

但嗨六的友谊坚若盘石,简短一句话,怎么可能让他们就此放手?苏静棠今儿要是不来,明儿,他们也会找人把她拖来!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谢家威一双法眼扫过几人,瞧他们都一副老好样。

“没什么。”众人口径一致。

见谢家威还想问,范英奇连忙补上一句,“对了,睿东请教练安排后援投手来投最后一局,他有事先走了。”

他一愣,马上开骂,“这个臭小子,一点都没尊重我!就这样走人?”

他哪来得及尊重?杜睿东一心只想逮到苏静棠将她带离球场,免得她的“大嗓门”让他的平静生活跟他挥手说拜拜。

五个大男人互视一眼,他们相信杜睿东的人生有希望了。

苏静棠被两名保全从观众席上给架到了警卫室。

两人将她扔进来后,便走了出去,而且将门反锁了。

“喂!你们干么关我?虽然我常被蔡修女关禁闭,但那是她找碴,我又…”猝不及防的,一个带着怒火的有力大手突然扣住她的纤腰,还一把将她推向墙壁,她不由痛呼一声,在头被撞得眼冒金星时,另一个手又掐住她的下颚,让她再度痛呼出声,“好痛!”

“痛?怕痛就不该出现在球场上,怕痛就该聪明的离我远远的,因为我的生命中不容许任何女人驻足,妳听清楚了没有!”

她眨了眨眼,喘着气,在少了金星扰乱后,双眼的焦距总算能定在眼前气得铁青的俊颜上,“臭美喔!谁要驻足在你的生命啊?你是大哥哥耶,我要男人不会找个年轻的?”

“什么?”杜睿东脸一沉。意思是他老!

“痛死我了!”使尽吃奶的力气,她很努力的扯掉他掐住她下颚的右手,再揉了揉发疼的细嫩肌肤,“好心没好报,我是替你出气呢!”

他猛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道:“替我出气!”她在场上吼的每一个字可全入了他的耳,“我让打者三上三下,粉丝替我欢呼,妳出什么气?”

“三上三下,啥玩意儿?”

她的回答让他的脸顿时黑了一半。敢情她根本是个棒球白痴!

真足够了!“妳可以走了。”恨恨的瞪着她,他转过身,大步的走到门口,敲敲被关上的门,两名维护球场安全的保全立即上前开门。

但下一秒,他们眼中美丽却夹带着火焰的俏佳人大步的冲向前来,当着他们的面又将门给甩上,两人的鼻子还差点被门打到。

“妳干什么?”杜睿东冷冷的瞪着她。

“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她真的很火大!

苏静棠双手叉腰的仰头怒视着他,“上一次是你把我掳上车又把我吼下车,这一次,叫人把我揪过来,故技重施的又想把我踢出去!拜托,你把我当什么?”

他抿紧冷硬的唇,“是妳多嘴!”

“我多嘴?”她气得牙痒痒的,“我只是很高兴再遇见当年让我枯燥的生活变得有趣的大哥哥,我错了吗?”

“我的生命中多了妳,可一点都不有趣。”

那当然,她的生活之所以变得有趣,是因为老是打她的蔡修女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那模样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而且,杜家老家的别墅很大,她可以跟蔡修女玩捉迷藏,让她逮不到她,屁屁也就逃过一劫,不必天天享用“竹笋炒肉丝”。

接着,她不悦的盯着他,“我记得你到后来也不介意,甚至很习惯我这号小苞班,好几次,蔡修女要打我,整天不说上半句话的你还会开口要她别打我呢!”

他也记得那段亲生母亲离家、继母入住的岁月,他与孤单为伴,除了课堂上必要的开口,一整天,面对奶奶、父亲及那个讨厌的女人,甚至是疼爱他的老管家,他都不说半句话。

案亲打骂过,奶奶、老管家也好言相劝过,继母则想诱之以利,让他接纳她,但每个人都吃了闭门羹,他不开口就是不开口。

苏静棠的存在,却让他的脑海产生一团解不开的谜。她是孤儿,为什么能天天那么快乐?他给她脸色看,她为什么还能笑咪咪的跟前跟后?

就算修女打得她眼泪直掉,下一秒看到他,她也只是揉揉屁股,还给他一个真心的笑容?

对当年那个拒笑的青涩男孩而言,她的笑容的确让他短暂的忘却亲生母亲抛弃他的痛,所以,他开口不让蔡修女打她,只因她天真的笑容是他冰冷岁月中唯一的暖流,让他感到温暖…

但当年的暖流在此时显然已化为熔浆,轻而易举的让他心中的活火山爆发。

清楚的看到那双黑眸逐渐变得黝黯,跳跃起几簇火花,苏静棠咬着下唇,“爱…”

“妳不走我走!”他神情一冷,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因为他清楚她会扰乱他的平静生活。

他向前一步,她立即往前跑,还转身堵在门口,张开双手的看着他,“我们并不是仇人啊!”

“妳再不让开就是了。”

她抿抿唇,一眼就望进他眼里那陈年孤寂,“听着,不管你怎么想,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

他冷笑,嗤之以鼻。

“真的,你知道的,我是孤儿,没有亲人,可那次看到你在树下哭得那么伤心,我真的觉得好难过,所以,才故意出声喊了你…”

闻言,杜睿东黑眸中的讥讽转为冷光,整个人又变得凉飕飕。

她为何要一再的揭开他那不曾愈合的伤口?

她难道不懂,那会让他心中的恨再度涌起,让他的生活不再保有平静?

“其实,你一直比我幸福,何必把自己弄得像冰块?我爸妈长啥模样,我从不知道,他们只是像丢垃圾般把我扔在慈祥院门口,可你不同…”她的神情变得很认真,“你有两个妈、一个爸爸,你有名有姓,而比你更悲惨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还在不满什么?”

“妳根本什么都不懂。”

继母进入他的生命后,他与父亲的距离愈来愈远,就连父亲病重,他也没被告知,自然也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奶奶还以为他故意滞美不归,对他非常不谅解,虽然事后误会尽释,但又如何,遗憾已造成了。

“我是不懂,但你可以跟我说啊,我懂了之后,也许就不来吵你了?”

她绽放一个无懈可击的甜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源源不绝的咖啡豆、慈祥院的经济来源,当然,还有给他一个有温度的美丽人生,她是说什么都要缠上他的。

面对绽放的笑颜,杜睿东有些无力,或者该说是无奈,“妳到底想干什么?”他怀疑她全身血液都加了“黏”这种特殊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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