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根彩羽(2 / 2)
李布衣的眼神忽然变了,换上一种说不出的哀伤与迷惘:“她……她是什么时候才加入飞鱼塘的?”
傅晚飞搔了半天脑袋瓜子,才道:“暖……这个……好像是……我才十二岁!
李布衣呆了一呆:“十二年?
傅晚飞忙道:“不是,是我十二岁的时候。
李布衣白了他一眼:“那你今年贵庚了?”
傅晚飞理直气壮地答道:“二十了。
李布衣心算了一下,一面不经意地道:“你十二岁了还抓蛤螟?”
傅晚飞爽快地答:“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道:“不对,不是,不是!是十四岁才对!我记得那年捉蛤蟆担掉了颗大门牙,我就在那年碰见她,穿黄绒绒小鸡般的衣衫儿.梳着两条小辫于,绑上绸丝的带子,脸蛋儿比小花猫儿肚子还白……”
李布衣却没细听,震了一震,道:“六年前?”
傅晚飞算了算,道:“是啊,六年前。”
李布衣脸色掠过一阵迷茫,喃喃道:“那么像……难怪……那么相似……原来是小叶子……”
傅晚飞道:“李大哥,你怎么了?”
李布衣省了,道:“没什么。”
傅晚飞更改地道:“她哗小叶姐姐,除了绎红小师妹,她是最美了。”
李布衣“哦”了一声,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飞鱼塘的……”忽然住口,半晌才道:“你说,她原来叫什么名字?”
傅晚飞不假思索便答:“叶楚甚,啊不,叶楚甚是大叶哥哥,叶梦色才是小叶姐姐的名字,多好听呀,梦也有颜色的,就像溪洞里的泡泡一样。
李布衣沉吟道:“叶梦色,叶楚甚。”
傅晚飞不禁问:“李大哥认识他们么?”
李布衣挥了挥手,有些伤感地道:“不,我只想起了旧事……听你的语气,你很喜欢你的小叶姐姐吧?”
傅晚飞脸上一红,连手都不知摆到哪里是好,李布衣一看,心里明白几分,傅晚飞好一会才道:“我……我只是……山庄里的……中秀……怎配得上小叶姐姐……老秀……我平时连话也很少……很少有机会跟她说去……”
说到这里,倒像一口气跨完三十个石阶一般,脸涨得鸡冠也似的红,鼓起勇气才能说出:“我心里很想跟她亲近,但她……好冷,又很……远,不像小师妹,对我虽又……打……又……骂。但时时能和她在一起说……话。
说着,依挎着一棵戚树,傻愣地出了神。李布衣觉得他可爱。便笑道:“看你,一定惦记着你那师妹吧!忽想起心中也有惦念看的人,心头一疼,便没说下去。
傅晚飞怔厂一回,问:“是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李布衣道:“赶在他们前头,看准五遁阵再说。
傅晚飞喜的跳起来大叫道:“前辈——李大哥肯去了!
李布衣微微笑道:“我几时有说过不去的?
傅晚飞抑制不住兴奋,闪亮着眼睛:“那么,我们是不是先把五遁阵打下来?
李布衣摇首道:“打下五遁阵,谈何容易?何况,五遁阵应用五位代表来破,也不可坏了武林规矩。”·
傅晚飞伸手在阳光下拈住了一根飘落的彩羽,充满童稚的双目望着色艳的羽毛,赞羡道:“真美。一面又问:“我们几时出发?
李布衣正要答:“现在。骤然之间,眼光一落,落在傅晚飞手上的羽毛。
一一一何来彩羽?
一一·这是一根乌的羽毛。
一一一羽毛是自戚树上却没有生命!
如果戚树上有生命,尽管是一只雏鸟,李布衣自信都可以听得见那生命的微动,除非那是一粒蛋、一颗石头!
没有乌,何来鸟羽?李布衣葛衣一闪,已掠上树,马上就找到鸟巢。
鸟窝里,三双带着美丽彩羽的雏乌,都已死去,弱小的身躯似被巨石辗过一般,挤在一起,全身小小骨骼尽折。
——谁有那未残忍,对付三双小鸟?究竟为了什么,用残害三双不构成任何伤害的可爱的小乌?
李布衣双眉一展,他立刻就发现一件东两。
一个洞。
一个洞,像刀切一般深入树桠干上,还有相仿的一个洞。
李布衣迅速地落了下来,沾在他衣衫上百鸟衔做窝的干草,戚树叶子和青苔花籽,他没有拂拭,沉着脸,只说了一句:“他来过。一直都在这里。
傅晚飞伸长了脖子问:“谁?”
这个问题,本来谁都不可能答得出来的,因为连李布衣也没有见到达个人。
可是李布衣却回答了他的问题:“纤月苍龙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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