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拍卖开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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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是七瑞分坊举行拍卖会的日子。

流云一早过西进院子来,领了九方极夫妇六月里制的符箓,又等九方桃符就地取些院中田圃才熟的灵植与她去售,又详问过九方节有没有甚想要的玩意物件儿,个个打点清楚,才掐个诀走出禁制,一路朝城中心去了。

九方节怔看一眼大门口,被商云凤瞧见,走到他身边说:“幸好那回流云赶来得迟,不曾被容家瞧去。不然这一大家子全描了影像发上悬榜,岂非连个在外行走的人也没有,日常越发缩手缩脚、受制于人。她是个难得的有心人儿,节儿待要什么,只管告诉她去,她便办不到时,还有你阿姊呢。”

原来上次乌谷城一战,九方节和逝水俱在容掷瓜跟前露了脸,过后自然被添进九方家发布的海捕通缉,因此再不能随意过市招摇。而当日容掷瓜前脚一退,流云后脚现出身来收拾残局,反逃过法眼,如今则代替死去的陈化和不得出门的九方节,一应管着里外采买和销货事宜,常在坊间奔波游走,倒合上她的脾性,兼早年里积下的手段门路,遂心应手处颇得些“女中陶朱”的意思,一时间两家营生竟渐渐给她盘得风生水起。

九方节也不理人,闷头回房阖死厢门,只丢一句:“我修炼去,你们自吃朝食,不必唤我。”

九方极冷着脸,见商云凤忧心忡忡,心中愈发不悦,瞪一眼门窗紧闭的东厢,骂声“孽子”,终究忍下怒气,袍袖一甩,转身进堂屋去了。

九方桃符眯眼瞧着九方节重重扣上房门,便倚在西窗底下看一会儿,很快又朝半空中望一望,然后慢悠悠抽出越女剑,在院中一招一式,只练劈斩砍刺。

说起来,无论基础术法还是绘制篆符,九方桃符随学随用,总能事半功倍,一点就通,仿佛先天已开过窍一般。唯独剑法一道,流云前前后后替她淘弄不知多少功谱秘籍,她虽下大气力苦修,却始终徒增剑招,不长剑势,恍如隔纱观月,熟不能巧。

一时不由她不胡思乱想道:莫不是原书前身只以春阳七经等法并符篆立身,未曾习以枪剑刀兵,故而即便她一朝穿越,纵有心使剑,恐亦囿于原身际遇,竟不得做主不成?

九方极见她沮丧,得知原委,乃至捧腹,笑叹:“区区小事,何以屈煞我娇儿!不怪你不知,原是我酆州以北少有顶级剑修,大陆最好剑派乃是远在南极的战剑门,它又少在中州传教,剑之一门与术法等途又各有不同,因此不是我辈涉猎驳杂也不能够略窥一二。”

九方桃符听他这般说,心中一动,忙笑靥如花,端茶倒水,假作殷勤不了,定要哄他讲剑。

九方极是哪个?酆郗大陆大世家九方谷曲直阁之掌阁、教习舍之舍主,学载五车,经纶满腹,专司传道授业解惑之责。论术业专攻,他并不全项修行;可若论涉猎广博,同道中人能出其右者不出两掌之数。

然而弟子茶吃已吃了,献殷勤接亦接了,只待她问及细处,九方极却一反常态,并不一言点破,但笑不语,逼问急了,方道一声:“我观你修习甚苦,已吃透不少招法,且练就是了。”

九方桃符如何肯依,只扯住九方极衣襟,一味歪缠。

九方极拿她无法,没好气又吐露一句:“我听闻修剑也同咱们炼气期、筑基期一般,共分九大境界,为剑招三段、剑生三段、剑无三段。你才把弄几日?剑未拿稳,招未全及,便往大了说,也不过误打误闹撞进‘剑有招’境界初期罢了,却偏去琢磨剑气、剑意如何。岂非幼儿尚未爬步,起身想跑?快莫再痴问,你且自己想去。”

“剑有招、剑融招、剑无招,剑生气、剑生意、剑生心,剑无剑、剑无形、剑无我。”

九方桃符听了若有所悟,只把这直白的剑道九境念了又念,一目了然。

自此,她只取一把凡剑,寻备无数剑谱逐一练去,自家喂招,自家拆招,纵从不觉有甚大进益,却丝毫未敢懈怠。这一番说起来,距今足已过去百十寒暑。

剑舞半晌,额鬓微汗,九方桃符手上挽个剑花,收回剑势,整理衣衫,来到堂屋西间,看九方极夫妇制符,一时兴起,也伏身案前写几张金剑符,不过一炷香工夫,忽搁了笔左看右看道:“阿爹的传音符又多些笔画,莫不是如今能传送十万里之外去罢?阿娘的裂地符也着实浑朴,一眼就要陷进去似的。”

九方极瞥过她才画成的金剑符,“咦”的一声,拿来细看,手指捋过青皮唇髭,思索片刻,问她:“桃桃近日于剑法上可有丰获?”

九方桃符想了想,摇头说:“不曾。”

商云凤也就着他的手来看,指着笑赞说:“果然生些金锵玉鸣之气,既不是剑道,那必是符道又精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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