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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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省**各部委局办,和下面各地市的干部对何新钊的反映很好。尤其是文山的干部群众。何新钊下去调研,跑的第一站是文山,不但给干部群众鼓了劲,还提出了四句话的口号:“理念创新,科学发展,优化环境,危中求进。”

何新钊离开文山后,就近去银山调研。方正刚送走何新钊的次日,兴奋地跑到了省城,向赵安邦汇报说:“赵省长,何书记真是很不错啊!在文山搞了三天调研,重点是了解新区情况,大会小会上没批我们一句,一再要我们放下包袱!”

赵安邦道:“你们是要放下包袱嘛!该处理的处理了,在新钊书记的亲自催促下,四大项目批下来了,亚钢联资产重组的步伐要加快,你这市长责任很大!”

方正刚说:“赵省长,我知道,有些具体措施我们已经向何书记当面作了汇报,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向您和省**正式汇报。工业新区这七百万吨钢的重组进展顺利,白原崴和林小雅的欧罗巴远东国际投资公司已经出局了。陈明丽的伟业国际集团正式接盘,一揽子合同昨天签了,何书记亲自出席了签字仪式。伟业国际五亿六千万定金这几天就会打过来了。目前形势比较好,正在走出被动!”

赵安邦问:“焦化和冷轧损毁的那一千八百多亩地怎么办?你有啥思路?”

方正刚乐了,“赵省长,这事我正要说:咱新书记不是叫何新钊吗?还真是有点新招呢!何书记说了个思路,是这样的:不但是一千八百亩地,工业新区的土地资源要考虑总体整合。在国家控制建设用地的大背景下,要把有限的土地提供给成熟的科技含量高的项目,盘活新区的土地存量。我们正准备研究落实!”

赵安邦道:“好!正刚,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尽快落实吧,何书记这个思路不错,和我这阵子的想法不谋而合!”想了想,又说,“再给你们提个建议:你们考虑一下,是不是在新区搞点纪念物啥的?不要忘了吴亚洲和亚钢联,也不要忘掉这次沉重教训。我记得不知是剑桥还是哈佛大学,有个他们学校毕业的建筑师设计的桥梁垮塌了。校方就从垮塌的桥上取下了一些废钢,做成了警示戒指,以后凡是从他们学校毕业的建筑系大学生一人发一个,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责任!”

方正刚略一沉思,“赵省长,您这建议我考虑吧,看看搞点啥警戒纪念物比较合适?吴亚洲和亚钢联的这七百万吨钢和剑桥或哈佛的塌桥还不是一回事,我觉得吴亚洲是个失败的英雄!这个在一九六一年大饥饿年代没饿死的苦孩子已经创造了生命和事业的辉煌,哪怕是失败的辉煌!吴亚洲生命的灯火曾那么动人地闪烁过,然后在一场暴风雨中熄灭了,可谁又能否认他生命中曾经有过的亮度呢!”

赵安邦伤感地说:“是啊,记住他,记住这个叫吴亚洲的企业家吧!让历史告诉未来,在这场已历时了二十六年的改革实践中,我们取得了多么辉煌的经济成就,又曾经一次次付出过多么沉重的血泪代价!所以,正刚,这个教训首先是我们要汲取,一定要管住**这只有形的手,要学会用好市场这只无形的手!”

方正刚却领会错了他的意思,当即感叹说:“赵省长,您说得太对了,您不说我也想说!这次如果中央和省里不干预就好了,上面得学会管住自己的手!”

赵安邦哭笑不得,“正刚,你怎么回事?事情刚过去就翻案了?我问你:中央和省里为什么要干预你们?首先是你文山**没把手管住嘛!你和亚南,还有新区管委会要GDP,非把吴亚洲和亚钢联最初的二百万吨钢搞成七百万吨。又是给土地,又是给政策优惠,**亲自出面帮着吴亚洲搞贷款,新区管委会下属各部门和亚钢联串通一气共同违规,这是市场无形的手在起作用吗?根本不是嘛!如果从一开始就真正按市场规律运作,这场灾难也许就不会发生。正因为你们地方**有形的手干预在先,造成了后果,中央和省里才被迫进行了干预!”

方正刚没话说了,“赵省长,我不翻案,我和同志们一定记住这个教训!”

就是在方正刚来汇报的那天,赵安邦想起了履行诺言,请石亚南和古根生夫妇好好吃一顿饭。考虑到方正刚和石亚南是在文山共患难的亲密搭档,方正刚和古根生也挺熟悉,又已到了省城,便让方正刚汇报后留一留,晚上参加作陪。

方正刚已知道了石亚南和古根生闹离婚的事,赔着小心问:“赵省长,我咋听说古根生这家伙住到省发改委办公室去了?我打电话问石亚南,她也不说!”

赵安邦说:“老古活该,亚南是该好好收拾他一下,不过,离婚不合适!”

方正刚明白了,“那你首长出面做劝和工作,我参加恐怕不太好吧?”

赵安邦说:“正因为这样,你才得参加嘛,你在场石亚南就得注意形象!”

方正刚大拇指一竖,“高,实在是高!赵省长,那到时我看你眼色行事!”

为了创造一种和睦的家庭气氛,赵安邦这次请客没安排在外面,而是在自己共和道八号家里,专门从省委招待所请了个厨师做了一桌上海菜。古根生态度最好,先跑来了,一来就和方正刚、刘艳亲热无比地打成了一团。要方正刚和刘艳好好做做自己老婆石亚南的工作,尽快结束他的流放生活。赵安邦在一旁听了直想笑,心想,你这个官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正说笑着,石亚南到了,还把从文山带过来的孤女小婉领来了。进门就指着他开玩笑说,“小婉啊,来,认识一下,这就是省长伯伯,官比你石妈妈大多了,石妈妈就是被他下令撤职的!”

赵安邦拉着小婉的手,笑道:“小婉,别听你石妈妈的啊,她逗你玩呢!”

古根生热情地拉过小婉,“我和你石妈妈有个儿子,现在又有个女儿了!”

石亚南却把小婉拉回自己身边,指着古根生介绍,“小婉,这是古副主任!”

赵安邦一听,笑了起来,方正刚、刘艳也都笑了,搞得古根生一脸窘迫。

入席吃饭时,赵安邦带着幽默做起了石亚南的工作,“亚南,你别光记着大古伤你心的事,也得多想想大古的好处啊!大古对你感情深着呢,对你无限忠诚啊!我突然袭击,他及时给你通风报信;我让他在文山潜伏,他为了你净给我送假情报;后来伤你的心呢,也不是故意的,主观愿望还是想暂时蒙一蒙我嘛!”

方正刚很有眼色,接上来说:“石书记,这也是我的判断。老古提出离婚是一种策略,让赵省长感觉到他改正错误的决心是很大的,风头一过再去复婚嘛!”

古根生忙道:“就是,就是,赵省长,方市长,你们不知亚南做得有多绝啊!我到文山找她时,她已经和裴书记谈过了,心里全都有底了,就是不和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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