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内心的“梗”(2 / 2)
凌风从中看出其实冷瞬心里最大的“梗”,不是受了大委屈,也并非是鼻子被踢歪,而是由于自己的忍让才,被凌风打倒在地上。可凌风第一次听冷瞬这样说的时候,却故意说:“诶呀!我咋那么不信呢?再干一下呗!”而冷瞬却说:“再干一下,是你能忍心下得去手,还是我能忍心下得去手啊?”
……
这番揭开谜底的对白,是因为冷瞬照镜子,发现鼻子还是有点歪而引起的,虽然冷瞬暗指鼻子是被范永强踢歪的,但凌风知道那一脚肯定自己踹的,跟范永强没关系。这一脚,无形中成为凌风欠了冷瞬一辈子的人债,可是其后又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让冷瞬同样觉得欠了凌风一个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人债……
人的一生中没有几个二十多年还能亲如兄弟的朋友,冷瞬和凌风之所以能成为这样的朋友,是因为二十多年中,一直彼此欣赏、互相敬佩。冷瞬一直是凌风心目中,除了父亲之外最佩服的人;而冷瞬彻底佩服凌风,是因为凌风陪他一起承受过一生难以示人的耻辱……
冷瞬在36岁的时候,开了一家苗木绿化公司。在向合作伙伴或认识不久的朋友介绍凌风的时候,经常说:“这是我过命的兄弟,曾经替我挡过枪!”
他这样介绍就等同于一个重大新闻的标题和导语,对方必然会好奇地问此事的经过。冷瞬当然不会把那个耻辱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只是说:“我年轻的时候经常惹事,一次在歌厅,我拿刀追那家歌厅的服务员,110来了以后,我用刀把井员的胳膊划破了。那个井员要开枪打我,我欢哥毫不犹豫地用体拦在枪口前,对那个井员说‘你要开枪打他,先打死我!’……”
其实冷瞬叙述得很夸张,那个井员并没有要拿枪打他,凌风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但事的经过远比冷瞬对外人讲的复杂得多……
凌风和冷瞬那场“搏战”过去一个月后,一次与冷瞬和赵磊三人同去唱厅唱歌。凌风是一个很感的人,在唱那首《水手》唱到:“寻寻觅觅寻不到,活着的证据,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的时候,触景生掉下了眼泪,声音也开始哽咽。冷瞬拿起了另一个麦克风,走到凌风边,搂着他的肩膀,另一只胳膊展开,示意赵磊过来一起唱这首歌。
音响里传出了三个人的声音:“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唱完这首歌以后,三个人都激动了,啤酒一瓶接一瓶,喝得茶几上全是空酒瓶。结账散场的时候,三个人都喝得“散脚”了。
出了歌厅的门,一时打不到出租车,三个人晃晃悠悠地离开歌厅一百多米,赵磊发现他姐送给他的二百多块钱的打火机落在歌厅里了,冷瞬便陪赵磊返回歌厅找。
凌风的酒量远不如冷瞬和赵磊,已经到了每走一步都天旋地转的程度,便没有与赵磊和冷瞬同去,在原地的马路牙子上,耷拉着脑袋坐等两人回来。
在不知不觉中,凌风打一个盹,当他睲来后,看见一百米远的歌厅门口,停了一辆井灯不断闪烁的井车。他倏然像当年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看见老虎的那一刻一样,井觉到出事了,飞奔回歌厅的脚步,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一步三摇。
当他推开歌厅门的那一刻,看到六七个二十多岁的井员,正在围踢抱着头,仰面躺在地上,两腿蜷曲,嘴里不断嚷着:“别打了!我服了还不行吗?服了还不行吗?”的冷瞬。离冷瞬三米多远处,赵磊也抱着头,躺在地上,但没有被踢,只是一个井员在一旁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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