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开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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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辰和墨青函在蓝氏拍卖行外等待,期间两人相互无言。少女虽然面无异色,但是一旁的玄辰很清晰能够感受到少女掩饰得极好的愁闷,从她漫长的沉默里,表露得一览无遗。

玄辰多次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拙口钝腮的他,又不知从何开口,屡屡在即将脱口时出又硬生生吞咽回去,不失为是一种煎熬。

玄辰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帮他拍下那尊鼎,会不会对他们之后竞争“避灵甲”与“元师印”产生什么影响?所以其实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更万一他们就是因为提前花费了那一万五千金币,因此而差之毫厘,最后才与元师印失之交臂,谬以千里。倘若事实真是如此,生性敏感不愿给人添麻烦的少年,会很自责悔恨。

心思落到此处打了结的少年,更为怯于开口了。

不多时,两人并肩从拍卖行大门走出。

墨笑见到了墨青函,先是一愣,紧接着迅速把脸上的愁容掩盖了下去,笑着走到墨青函面前。

墨笑摸了摸墨青函的柔顺青丝,柔声问:“青函,怎么还未回家去?”

“我在这里等爹爹。”墨青函展颜一笑说。

“乖女儿。”墨笑从怀里拿出一枚纳戒,递到墨青函面前,说:“来,青函,看看这是什么。”

墨青函当然知道纳戒里的就是那尊焰虎云炉,她伸手接过,开心地笑道:“谢谢爹爹!”

墨笑宠溺地刮了刮墨青函的琼鼻,故作埋怨道:“诶?跟爹爹还这么客气?”

“嘻嘻。”墨青函咧嘴一笑,齿如齐贝,甚是愈人。

“爹爹先回去,等下告别你的……朋友后,记得早些回家。”墨笑说着看了眼少女身旁的玄辰,说。

少女用力一点头,“很快就会回去的。”

与墨笑并肩而立,给人第一眼印象是面相淳厚的墨谷,深深地看了一眼衣着朴素的少年,那头异于常人的银白色长发,尤为瞩目。而后,跟着墨笑转身,大步离去。

“墨笑长老,墨谷长老,慢……慢走!”玄辰才想起应该与两人道一声别,赶紧走上前,朝着两人背影挥手喊道。只是见两人愈行愈远,无人有所回应,少年的嗓音越来越低。

在少年手臂有些失落的向下缓缓垂落时,墨笑依旧双手负后,身姿直挺地向前走着,但是他身旁的墨谷,扭回头来,对少年微微颔首,模糊的嘴角好似稍稍抬起了一些,笑意极浅。

少年转愁为喜。

玄辰回头看向少女。

墨青函在玄辰面前摊开白皙手掌,是那枚黑色纳戒,“云炉有了,如果你要用这个来炼制什么东西,所需材料要不要我帮忙?”

玄辰赶紧摇头,“不用了,材料我已经在庙会上采购齐全了。”

少女眼眸之中有丝疑惑,不过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玄辰主动解释说:“我不是铭印师,全是为了修行用的,那个拍卖行的老人家不是也说了嘛,寻常炼制灵草也是可以用到云炉的。”

墨青函点点头,“这样啊,那你的修行方式倒挺特殊的。”

“嗯,是有些不太一样。因为以前落下的太多,想要弥补回来比较艰难,所以就想出这么一个另辟蹊径的方法,试着借助外力提升修炼效率,尽量更快追赶上来吧。”玄辰从墨青函递过来的那枚纳戒中,将云炉“焰虎”转移到自己的那枚灰白色纳戒内,再还给少女。

“我就不行,太贪玩了,爹爹他们常说我若是肯勤勉一些,不会比大哥他们差的,还说要不是看我是女孩子,他们早想揍我了。”墨青函突然笑得很开心,“还是母亲好,从来不逼迫我做我不爱做的事情,最善解人意了。”

“其实……”玄辰张了张嘴,又立即觉得不太合适,没有再往下说。

少女撇着脑袋问:“什么?”

玄辰想了想,换了句话说:“一切顺心而为就好。”

其实玄辰本想说,闲暇的时候修炼修炼也是好事,多有几分实力,当真遇到危险也能自己保护自己嘛。但是玄辰又想到,男子汉大丈夫,这些事情不该是他应该做的么?这么好的姑娘,自己不为她做点什么,还是男人么?玄辰便把话吞了回去,庆幸自己及时悬崖住口。

这时,拍卖行大门方向,有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身影快步走了出来,他迅速从玄辰和墨青函两人身侧掠过,闪身汇入人群之中,消失了。

玄辰皱着眉,看向黑袍身影离去的方向,他能感应到,黑袍身影的气息似曾相识,他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墨青函问。

玄辰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事,就觉得那人裹得那么严实,不热么?”

“哦……”墨青函一笑,“是挺奇怪的。”

两人就在拍卖行门口分道扬镳,玄辰往左边,墨青函往右边。

最后离别之时玄辰信誓旦旦地对少女说,拍下云炉的钱,他一定会尽早还给她,绝对一分不少。

谁想少女突然脸色阴沉,非但没有半分开心,反而狠狠地瞪了玄辰一眼,再见都没说一句,就气呼呼地走远了。

玄辰愣在当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然后他在心里搬出先前自己说的那句话,逐字逐句的反复咀嚼,确无遗漏,心想自己也没说错啥话啊,而且这般承诺守信,她应该更加放心才对呀?

接着玄辰的心湖之内,就传来了一念的嗤笑声,“噗嗤……大爷我啊,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佩服佩服,五体投地呐。也亏得那丫头人善心宽,不真的跟你一般见识,否则你小子这会儿估计趴地上哭都来不及咯。”

玄辰赶紧问:“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一念洋洋得意地说:“那肯定啊,大爷我谁啊。你知不知道,朋友之间言谢,男女之间谈钱,都是很伤感情的事情,说不得。懂了吧?记住了没?是不是很有道理,仰慕大爷我见识渊博对不对?”

玄辰恍然大悟,原来根本原因是在这里。幸好幸好,先前没把金钱数目也详细报一遍让她再确认一次,不然两人的感情,岂不是要伤透了不成?

心有余悸的玄辰,正在认真反思总结,故而神游万里,只是下意识地回答一念说:“知道了,你说得有道理。”

一念对玄辰不平不淡的反应,有些失望。

——

蓝氏拍卖行,那个主持拍卖的老者,穿廊过道,走上二楼,最后在某个房间门口停步。

推开厚重的木门,丝毫没有类似“吱呀吱呀”的铰链扭动噪音发出,动静极轻。

老者关好门,走进好似大殿般的宽敞房间,踩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来到最里面的那张暗沉红木长桌之前。

在老者对面,坐着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身着蓝氏统一族服,是蔚蓝色的水浪波纹长衫,正低头翻阅着手中书籍。

“行长,今日的拍卖已经圆满结束了。”老者恭敬汇报道。

蔚蓝色波纹长袍的中年男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默默地翻过一页书籍后,嘴唇轻动,问:“避灵甲和那枚元师印,归落了谁家?”

老者回答道:“两者,皆被木家所得。”

“哦?”男子先是有些惊讶,旋即笑了,“呵呵,那看来有好戏看了。”

“行长,那枚元师印……”老者欲言又止。

男子略带提醒意味说:“老崔,我们是生意人,更是有规矩的生意人,保护顾客的隐私,是不可逾越的原则,哪怕是面对他们家,亦须一视同仁。”

老者赶紧弯身道:“是老奴没有端正自身位置,请行长责罚。”

“下去吧,一个位置待久了,难免忘本是人之常情,但请牢记,一次蒙受宽恕,但下一次呢?还能否有幸就值得深思了。”

“老奴一定会铭记于心,时刻警醒自己的身份。”

“甚好,下去吧。”

老者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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