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名之喜(1 / 2)
仗剑走江湖第一章莫名之喜第一章莫名之喜
云玺身中奇毒,在最后时刻决定与端木凌风同归于尽,因此施展出毕生之功力发出最后一击,把端木凌风打成了重伤,不过端木凌风的确是绝顶高手,剑客中的剑客,即便口吐鲜血,在危急关头还是抓住了铁索,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云玺则内力耗尽,再也没有能力驾驭铁索,他只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眼皮往上一翻,顿时掉头坠下万丈深渊。
端木凌风右手紧攥铁索,探头往下面瞧看,只见云玺毫无挣扎,身子安安静静坠入云雾之中,再往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端木凌风暗自高兴,心说话:云玺,这就是你的宿命!我纵横江湖二十多年,能够把我打成重伤的,你还是头一个!本座算是服了你,希望你在阴曹地府某个好差事。
孔亮和花逢春一看,吓得大惊失色,白衣坠下,穿白衣的正是兄弟云玺啊,这可真是越担心什么,就越发生什么,孔亮急的一蹦三尺多高,恨不得自己也跟着跳下悬崖,花逢春一把抱住孔亮,劝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孔亮失声痛哭道:“我兄弟没啦!我不想活啦,我要跟兄弟一块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花逢春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但饶是如此,他仍然很冷静,劝慰道:“师兄,死很容易,从这儿跳下去,必然是万劫不复,必死无疑!可咱兄弟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吗?他的仇还没有报,咱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别忘啦,咱兄弟一向以铲平魔教,匡扶正义为己任呐,若是好兄弟,咱就该完成他的遗愿,将来咱们阴曹地府相见,咱也对得起兄弟啊!”
话是开心锁,花逢春的话说的太对了,孔亮虽然痛不欲生,但他可不是个浑人,对啊,这样跳下去死掉有什么意义啊?魔教横行,贼人猖狂,天下武林有太多的事儿等着自己去干呐,何况魔教已经积蓄了强大的能量,随时会对崆峒派发动致命一击,我要保住有用之躯,为武林做点事情。孔亮冲着悬崖大声喊道:“兄弟!你放心,我孔亮对天发誓,一定为你报仇雪恨!”
有一悲就有一乐!盖鸿远、聂道远以及魔教其他的人无不拍手叫好,喜上眉梢,云玺坠下悬崖,必死无疑啊!日月神教总算是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塞外神丐”陆兴风的仇也终于报了,真是太解恨啦!高兴之余,他们又开始为副教主担心起来,因为副教主的处境令人堪忧啊,只见他右手死死地抓住铁索,身子悬在空中,随着铁索在悬崖上来回摆动,万一他手发滑,活着没劲儿了,下场跟云玺一个样——也得坠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盖鸿远和聂道远都是剑客,他们发现云玺的最后一击威力十分强悍,副教主虽然顶住了进攻,但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要不然他现在还会悬着铁索下吗?圣教主就他这一个儿子,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如何向圣教主交代呀?圣教主雷霆大怒,就得让我们哥们陪葬啊。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呀?因此,这些人由喜悦转为担忧,无比祈祷副教主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祥云顶。
就在魔教教徒惴惴不安之时,端木凌风手腕子猛然用力,身子登时往上蹿起一丈来高,在空中腰眼较劲儿,身子翻了个跟头,双脚复又踩住了铁索。就这一招,顿时把盖鸿远等人的担忧化解掉了,他们忍不住又拍手叫好起来,趁此机会给副教主溜须拍马屁。
别看端木凌风的动作很潇洒,实则体内难受至极,五脏六腑跟开了锅似的,气血逆行,心口发慌,两肋发胀,喉头发甜,一股热血猛然冲到喉咙地下,端木凌风心中大骇,心说话,不好,这是要吐血!要是这口血真吐出来,估计我也得晕倒,这是什么地方?脚下是万丈深渊,不行!我绝不能重蹈云玺的覆辙!于是,他咬紧牙关,运用原功,硬生生把这口血又压了回去。他反复调息了几次,总算是压住了气血,这才展开双臂,施展轻功,沿着铁索一直奔回祥云顶。他来时可没去时那般潇洒,双脚落地后,明眼人都发现了,端木凌风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不似之前那般飘逸和稳当。
盖鸿远、聂道远赶忙迎上来,对副教主甚是关心。盖鸿远用青冥剑指着孔亮和花逢春,向副教主问道:“副教主,斩草要除根,孔亮和花逢春是云玺的狗腿子,帮着云玺作孽颇多,咱绝不能让他们活着!”
孔亮和花逢春听罢,二人毫不畏惧,各自把兵刃攥在手中,拿出要拼命的架势,随时准备大打一场。
端木凌风瞟了他们一眼,对盖鸿远摆手道:“算啦,他们两个不过是跳梁小丑,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让他们多活几日又何妨?云玺已死,我圣教便可高枕无忧了,走吧。”说罢,沿着山路而下,走路时昂首挺胸,英雄大氅被山风卷起,颇有王者风范。
聂道远见状,觉得副教主有点反常呀,端木凌风向来是残暴无仁,杀伐果断,跟他作对的人,能杀尽杀,能废尽废,眼里从不容沙子,今天怎么慈悲心大发呀?孔亮和花逢春是云玺的死党,而且都是崆峒派的人,不管从哪个方面考量,也都该杀掉他们才是啊。他心有不甘,刚要询问,就被盖鸿远给拦住了。盖鸿远朝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你别不痛快,副教主若是生气,分分钟要咱的命。聂道远无奈,只得憋着一肚子气,跟随端木凌风一同下山而去。
孔亮和花逢春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端木凌风会放过他们。其实,端木凌风绝不是心慈面软之人,他为什么不对孔亮和花逢春下手呢?这里头是有原因的,一来,他的确受了很重的内伤,别说动手打斗了,就算是稍微一运功,就会气血逆行,一旦自己吐血,二十多年的五毒神掌算是功亏一篑啊。二来,到现在为止,端木凌风也没能找出之前打暗器的高人来,但可以断定,此人一定隐藏在什么地方,活着混在围观的老百姓之中,他的武功之高难以估计,或许没自己高,但绝对在盖鸿远这些人之上,倘若自己一声令下,要杀孔亮、花逢春,估计那位高人绝不会袖手旁观。真要打起来,还得我出手,到时候我可支撑不住。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我把内伤调养好了,再来杀他们也不迟啊。
这时候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散去,从哪来回哪去,他们三三两两地结伴下山,一边走路,一边比划,学着高手打斗的姿势,说的不亦乐乎。
孔亮和花逢春心中悲怆,刘彩云和王掌柜赶忙过来安慰,孔亮不死心,他打算下到悬崖底部,去寻找云玺的尸首。花逢春、王掌柜、刘彩云以及孔亮的一众徒弟都愿意跟着他下去寻尸。众人刚要启程,就见场地边上还站着个“老罗锅儿”,这老罗锅儿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模样,须发花白,手上拄着拐杖,身穿麻布粗衣,上面的补丁大大小小总有七八个之多,脚上蹬着豆包大靸鞋,前头已经开口了,一看就是个穷酸庄稼汉。另外,他怀里抱着长条包袱,包袱皮上也有好几个颜色不一的大补丁。
别看孔亮是母狗眼,数他的眼睛尖儿,他见老者痴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好心言道:“哎!老人家,这里没热闹可看啦,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家吧。”
老罗锅儿瞅了瞅孔亮,并未搭理他,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啊!可惜,云少侠就这么死了,哎……”说罢,转身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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