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湖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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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江湖客

云玺、孔亮、花逢春三人成了刘府的座上宾,宋州府的士绅大户全都来刘府赴宴,来可都没空着手,每位员外都带了黄金白银,作为答谢。再者,这些人也都知道了云玺等人的身份,多给点钱巴结巴结,有百利而无一害啊。云玺一看这么多钱,立马就把脸给拉下来了。他擎杯在手,义正言辞地对众人言道:“各位的盛情,我们几个全都心领了。至于钱财,请各位拿回去,因为这些钱,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能领受。各位可能都知晓了,我们是大内侍卫,是吃皇粮拿俸禄的,捕盗捉贼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难道这还需要大家额外犒劳吗?另外,我们乃是崆峒派的门人弟子,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本就是我们侠义辈的宗旨,倘若拿了你们的钱财,诸位是不是把我们哥仨的人品看的太低了?”

云玺这番话说完,众人无不钦佩万分,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这就是人格!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单凭这一点,云玺比那个知府王伯仁要胜强万倍!其实,在官场人上混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哪个没有见识,可在金钱面前,这些人往往就会变得利令智昏,贪婪无厌,什么样的蠢事都能干得出来,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恶者终有恶报,贪腐者终究受的惩罚。金钱作为交易的媒介最终属于社会,而不属于具体某个人,人所能拥有的是金钱的交易权,仅此而已。很多贪官把贪腐的钱锁在柜子里,藏在床底下,甚至买套房子专门来放钱,可你真正拥这些钱吗?无非是一堆沉重的废纸而已!

刘员外刘云鹏带头给云玺、孔亮、花逢春敬酒,其他士绅大户也都真心实意地敬酒,推心置腹地攀谈,这样的场面实在是轻松快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员外绕到孔亮身后,用手拉了拉孔亮的衣襟,孔亮知道刘员外有事儿,便跟着刘员外出了大厅。刘员外找了个僻静地儿,和颜悦色地说道:“孔少侠,我有个件想托付你,不知道你能否应下来。”

孔亮听罢就是一愣,大事?什么样的大事?人家还没说,自己当然不知道呀,但想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于是孔亮笑道:“刘员外,您尽管说,但凡我孔亮能做到,我一定照办就是啦。”

刘员外听罢喜上眉梢,便凑近了问道:“孔少侠,你觉得我闺女刘彩云怎么样?”

孔亮听罢眼睛为之一亮,刘彩云长的美若天仙,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简直万里挑一,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还会些武功,那真是太完美啦!别看孔亮长的难看,心眼比谁都活泛,心道:刘员外这话是什么意思?肯定是为他女儿找夫婿啊,他女儿年芳十八早就到了婚配年纪,方才他说的清楚,有大事托付于我,不用说,肯定是这老头相中我啦,想把闺女许配给我呀,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孔亮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之情,脸颊也变的通红,有点难为情地回答道:“彩云姑娘当然是非常好啦。”

“你中意吗?”刘员外进一步问道。

孔亮高兴的几乎就要跳起来啦,这一刻他简直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但他还得假装矜持,孔亮他没敢说话,生怕一张嘴就要兴奋的大笑起来,于是强忍着内心的兴奋,脸皮憋的跟红苹果似的,使劲点了点头,意思是他很中意。

刘员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要是能看到上,估摸着就差不离了。孔少侠,我想托付你的事儿,就是想请你出面,帮老朽的闺女保媒。”

此话一说出,孔亮顿时如冰水灌顶,整个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板,好家伙,自己刚才兴奋的都快疯啦,憋着不敢笑,都快憋出内伤了,弄了半天跟自己没什么事儿啊。孔亮这个泄气啊,情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让我保媒啊?”孔亮无精打采地问道。

“昂,您以为呢?”刘员外和颜悦色地反问道。

孔亮这个尴尬呀,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胡诌道:“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个年岁岂能儿女情长呀,对不对呢?”

刘员外赔笑道:“孔少侠有鸿鹄之志,老朽佩服之至,但我闺女等不了啦,为了抓采花淫贼,咱们弄了个比武招亲,就来为了激怒淫贼,咱们自己造谣说我闺女已经许配了人家,现在宋州府的老百姓都知道了,要是我闺女再不婚配,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她将来还怎么嫁人呀?”

孔亮一想也对啊,女人的名节比性命都重要,当时只顾了用计抓淫贼了,却忽略了这一点,孔亮问道:“那么您打算把彩云姑娘许配给谁呢?”

刘云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本想把闺女许配给云少侠,可我姑娘心里已经有了人,所以,呃……花少侠,是她心仪的对象。”

孔亮听罢忍不住替花逢春高兴,虽然自己有点失望,但自己的好兄弟能够机缘巧合地找到了另一半,这也是一桩值得庆祝的好事呀,于是孔亮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道:“刘员外,这件事您尽管放心,我跟花逢春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向来不分彼此。这样吧,咱回去,我跟我兄弟说和一下。”

“哎呦,这可全仰仗您啦。”刘员外喜出望外,他朝着远处的家丁一招手,家丁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罩着一个红绸子。

“孔少侠,不管这事儿成不成,您能帮老朽说话,老朽就感激不尽啦,这点意思聊表寸心,您千万别嫌少。”说罢,刘员外亲手把红绸子掀开,好家伙,整整一托盘金元宝,孔亮的眼睛都看直啦,这一托盘少数也有三百两黄金,这可是金子啊!

孔亮心道,我就是干一辈子,也未必能挣到这么多钱。就这些金元宝,我能买多少豪宅,买多少亩良田,哎呦我的心肝啊,简直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孔亮也学着云玺的样子说道:“我堂堂的少侠客,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乃是我的宗旨,我岂能收受您的钱财呢。”

他的语气简直弱爆了,而且眼神已经彻底出卖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瞅着金灿灿的金元宝。

刘员外哈哈一笑,劝道:“孔少侠,我可是正经买卖人,这些钱都是从正道上挣来的干净钱,另外,你们闯荡江湖,路上没有钱怎么能行呢?您要是把我刘云鹏当朋友,就请您收下,倘若不收,那你就是骂我八辈祖宗啦。”

孔亮一看刘员外的态度如此决绝,便嬉皮笑脸地应道:“好嘞!就冲‘朋友’两个字,这些钱我收下啦!不过呢,我兄弟云玺管的很严,这样吧,贵宝地有银号吗?”

刘云鹏眼珠一转,便明白了意思,笑道:“孔少侠,你只管放心,我这就派人把金元宝以你的名义存进四海银号,四海银号在各大州郡都有分号,只要您想取,随时随地都可以取出来用。”

孔亮连连道谢,二人携手揽腕一起回了大厅。孔亮坐了一会儿,先把云玺叫了出来,把方才刘员外托付他保媒的事儿跟云玺说了一遍,云玺听罢哈哈一笑,言道:“这是好事儿啊!彩云姑娘心地善良,端庄贤惠,与我花师兄正相配。”

孔亮见云玺很赞成,他顿时就有了十之的把握,于是他又把花逢春也叫了出来,把事情这么一说,原本以为花逢春要推辞再三,哪成想他一口就答应了,这个媒人当的也太容易些啦。他让云玺和花逢春回归酒桌,然后又把刘员外请了出来。

孔亮抱拳笑道:“我给您道喜啦!经过我苦口婆心的说和,这事儿成了,我师弟花逢春答应这桩婚事。”

刘员外听罢高兴的两个巴掌拍不到一块儿去,对孔亮真是千恩万谢,心说话,这三百两黄金可没白花,他哪里知道,其实刘彩云跟花逢春早就互有情愫,只是受封建礼教的约束,两个人只能在心里猜,谁都没点破而已。这是喜上加喜的事儿,刘员外和孔亮回到大厅,便向在场的嘉宾们公布这桩大喜事儿。众人纷纷致贺,又是一番痛饮。

第二日,云玺等人要起身赶本海州,正式向刘员外辞行。刘员外一家人很是不舍,毕竟大家处的非常融洽,另外,刘员外很不放心,生怕花逢春走了就不回来了,女儿的婚事岂不是黄了嘛,便言道:“逢春,咱们口头上已经定下了婚事,但彼此还没有交换信物呀。”在那个年代,交换信物至关重要,一旦交换了信物,这桩婚事基本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花逢春一想也对啊,昨晚上光顾喝酒了,这茬儿给忘了。要说信物,那得是自己身上比较重要的物件才行,花逢春自幼在崆峒山上长大,身上根本就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他摸了摸,最后把自己背的长剑解了下来,双手托在刘彩云近前,言道:“彩云妹妹,我身无长物,这把剑乃是我下山之时师父赠与我的,虽然称不上是宝剑,但与我出生入死,相伴多时,请妹妹收下吧。”

刘彩云双手接过来,轻抚剑身,爱若珍宝,她心中想道:花逢春号称‘神剑仙猿’,这把剑就是他的命啊!一个剑客,要想闯荡江湖,若是没有一把应手的宝剑,怎么能行呢?于是,她令丫鬟取来自己的宝剑,双手交给了花逢春,言道:“花大哥,这是我的心爱之剑,名曰承影,乃是上古神剑,希望它能陪伴你左右,保护你的周全。”

刘彩云说的没错,这把承影剑乃是殷商天子之剑,有影无行,锋利无比,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多少成了名的侠剑客想得到这把宝剑呀,可任谁也想不到,这把剑竟然藏在刘彩云的手上。对于剑客来说,剑就是生命,有了这把承影剑,花逢春简直是如虎添翼,战斗力瞬间就拔高了一大截儿。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刘员外一家人一直把云玺等人送出了宋州府东大门,这才与他们洒泪告别。花逢春的心就像是悬在半空中,四下都挨不着,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云玺与慕容飞燕分手时的感觉了。

四人继续前行,这一日正午终于赶到了彭城,彭城府地大物博,人口繁多,老百姓丰衣足食,生活多姿多彩。云玺等人进城之后,首先想的是填饱肚子,一路奔波,肚子里的油水早就耗尽啦。

孔亮眼睛嘴尖,大街上有一个大饭庄子,招牌上刻着两个大字:苏记!虽然是平房,但人家占到面积大,门口出出进进,全是人啦。四人进了饭庄,这才看明白,原来人家的饭庄子是个本身就是个大庄院,四周全是房子和走廊,房子里、走廊下,都整整齐齐摆着饭桌,现在是吃饭的点儿,这么大的饭庄子简直是人满为患。

店伙计带着云玺等人转了一遭,见走廊下还有一张桌子空着,便把他们安置到这儿了。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孔亮言道:“大鱼大肉尽管上来,我们可不差钱儿。”

云玺、花逢春、莹莹都瞧着他,心道:只要孔亮不出钱,点菜可大方啦。孔亮明白他们的意思,嘿嘿一笑,言道:“这次我请客,你们不用掏钱。想吃什么尽管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啦。”

花逢春把手背贴在孔亮的脑门子上,言道:“哎,你小子也没发烧啊,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孔亮可不乐意了,言道:“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孔亮什么都是大大方方的,只是你们总抢着请客而已,今天可别抢了,我是请定了。”

云玺笑道:“师兄,难不成你发了横财啦?”

孔亮听罢心里一紧,但他相信自己做的很保密,因此,强自镇定地说道:“兄弟,我能发什么横财啊,倒是花师弟,将来可是个大富豪啊。”

花逢春见孔亮有意取笑自己,心里有点不爽,他毕竟也是七尺男儿,从小就是个苦孩子,而刘小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人身份差距悬殊,他真不知道,将来两人能不能过到一块去,另外他最担心的还是怕别人说他图刘家的钱财,那样他宁可终身不娶,也不能折损了自己的名声。

云玺瞅着孔亮偷乐,孔亮一脸懵逼,问道:“兄弟,你笑什么呀?”

云玺说道:“我总觉得你有事儿,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所以只好笑了。”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来了,几个人边吃边聊,本来都挺高兴的。饭店里就这样子,每个桌上都是高声喧哗,几个朋友在一起,自然是高谈阔论的,不信你去饭店里瞧瞧,肯定如此,这就是常态。可云玺偶然间发现,对面一桌四人有点反常,为什么呢?因为这四人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甚至是把嘴凑近了耳朵才肯说。这就引起云玺的格外注意了。

云玺瞧了一眼,从穿着打扮和所带的家伙来看,这些人都是走江湖的,为首一位四十来岁,瓦口脸儿,眉毛挺粗,一对豹子眼,鼻梁高挺,嘴巴略微歪点,尖尖的下颌往前翘着,一撮儿山羊胡儿。他桌子跟前立着一把单刀。他对面坐着的是个黑胖子,肉球脑袋,大草包肚子,粗胳膊粗腿儿,上身直穿了个坎肩,坦胸露乳,下半身是蹲裆滚裤,脚上穿着踢死牛的豆包大靸鞋,桌边上放在一对狼牙棒。左侧坐着的是个车轴汉子,身穿黑布长衣,腰里扎着板儿带,脚下蹬着快靴,身旁竖着一把长剑。右侧则是个红脸汉子,长得平头正脸,身穿一身青衣,身边放着一把伞,仔细瞧看,这把可不是寻常老百姓用的油纸伞,而是一把折钢打造的铁伞。

云玺来了兴趣,他很想知道这些人说的什么,于是假装上茅房,故意从慢腾腾地从这伙人身旁过去,这伙人还真警觉,只要有人靠近了,基本就是喝酒吃菜不说话,等你稍微走开了,他们才继续说话。云玺就觉得更加奇怪了,他们说的,肯定是见不得人事儿,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谨慎。

云玺从茅房回来后,给孔亮、花逢春还有莹莹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对面那桌人十分可疑,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用眼角的余光往对面扫了一眼,见这四位不过是正常的江湖客而已,哪个走江湖的不带着兵刃防身呀,除此之外,真没什么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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