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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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热闹的岛上,因着突如其来的噩耗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璟儿和沅沅一回来也都没有再吵闹了,安静地站在母亲身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却并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也并不理解大人们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他们的娘亲有点奇怪。

霍隽沉默地站在一旁,劝道,“宛莛,没有回去亲眼见到,也不能尽信。酢”

他也希望,这只是燕北羽为了引诱谢承颢把孩子自己带去燕京的障眼法,可是又因着先前燕北羽那病重的消息,让他又有些害怕,这事情是真的。

“是啊,燕北羽命那么大,大周亡国他都没死,到那大泽深处那么九死一生的地方他都活着回来了,这一次也一定会不会死的,等去了燕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宝珠跟着劝道。

她是挺讨厌那个负心汉的,可是霍姐姐又一直忘不了他,现在他又还是璟儿和沅沅的亲爹,活着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这要是真死了,确实是不怎么好。

他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就死了,多可惜啊。

璟儿和沅沅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会儿望望这个,望望那个,难得乖巧地没有吵闹着要出去玩。

沅沅一直站在谢诩凰边上,对着她的手吹气,似是要给她把伤口给吹好了才肯罢休。

谢诩凰默然坐着,让自己思绪渐渐冷静下来,他说让他们等着消息,这则消息固然能让他们顺利回到南楚境内。

可是谁来告诉她,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兰,宝珠,你们先带孩子去吃饭,我和大哥有话要说?”

宝珠和罗兰相互望了望,上前去抱走了两个孩子,哄着他们出去了。

“大哥,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谢诩凰定定地望着留在屋里的霍隽问道。

他去了高昌,又去了折剑山庄,也是他为她带回了消息,说燕北羽早有打算,若真是那样,他也该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什么。

而且,从他回来以后,她几番询问南楚的事,他都巧妙的回避了,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想来就真的有些可疑了。

也许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已经错过了什么讯息。

“你想问什么?”霍隽面色沉定从容,心中却又不得不开始盘算要向她说些什么。

先前还能瞒得过她,现在她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定会对之前种种都会起疑。

谢诩凰抿了抿唇,她不该怀疑自己的大哥,可是现在她心里的念头就是那样的,他一直以来,一定瞒骗了她什么事。

“你从高昌去见过靖澜师姐回来之后,甚少向我说起南楚的事,即便我问了,你也都巧妙的回避了。”谢诩凰眼中泪痕犹在,眸光锐利地望着的兄长,“从那个时候开始,南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再那之后,因为燕北羽的一封亲笔信,她便没有再多追问了,加之后来入了秋,两个孩子开始接连生病,她也就没有再多去追问,照他们的意思安心等着了。

可现在想来,那一切都是有异样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发现。

霍隽沉默了片刻,也知道无法再瞒她了,叹了叹气说道,“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燕北羽……已经病重了。”

他说罢,便看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眼底再度卷起无边的惊痛,可是这话便是他不说,一到南楚的境内,她也一样会得知。

所以,思来想去,这话还是由他来说,总好过让她在北齐境内,从别的人口中去得知一切。

“病重?”她问道,声音哽咽得令人揪心。

那么,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一天一天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到最后……病逝了?!

而那封出自他手的亲笔信,竟只字片语都未曾提及过病重的事?

霍隽点了点头,道,“我也去折剑山庄,托师公想办法,但我们这里无法得知那边的消息,所以我也无法得知到底是后是何结果。”

方才听到他驾崩的消息,他也是全然没有想到的。

“到底是什么病?”谢诩凰颤声问道。

他一向身体康健,便是有受伤的时候

,也都很快痊愈了,怎么病重到那个地步了?

“这个,我未曾见到她在,靖澜与燕京也联系甚少,并不知那边是何状况,所以并不清楚这病是如何来的。”霍隽说道。

他当然知道燕北羽是如何病重的,可是要他如何去告诉她,他所爱的男人,是被她亲手送去的金曼陀毒害,一日一日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所以,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更加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和两个孩子早日远离北齐,远离谢承颢这个人。

“是谢承颢害的吗?”谢诩凰声音冷冽如冰。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一切待回到燕京再说吧。”霍隽道。

一旦告诉了是谢承颢毒害的,那么她也很快会知道,谢承颢是如何毒害了燕北羽的,那么也会得知她自己就是那个帮凶之人。

那样的真相,让她如何承受。

“一定是他,也不止是他。”谢承颢喃喃自语道。

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切,也只有他。

而谢承颢一直在北齐,那么在南楚一定还有他的帮凶。

“宛莛,不管这则消息是真是假,你和孩子都不能再留在北齐了,所以……现在必须有所打算。”霍隽面色凝重地说道。

就算事情真的是最坏的结果,也绝不能让谢承颢真的得逞,孩子和她一辈子都被北齐的控制,终身不得自由。

“现在,还来得及吗?”谢诩凰道。

“他不是要带你和孩子去南楚,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到了南楚境内,谢承颢就不会再有在北齐这样绝对的控制权。”霍隽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里还有靖澜和缇骑卫,还有折剑山庄,不家燕北羽的亲信,只要能成功阻止谢承颢的目的,反过来在南楚控制他,那么不仅可以保住南楚,还要吧让你和孩子不必再回到北齐来。”

她和孩子在北齐的话,不管什么样的打算,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到了南楚的话,那么事事就由不得谢承颢他想怎么样就怎么要闻。

冗长的沉默之后,谢诩凰起身拿起了一直放在屋内兵器架上,那柄从高昌带回来的雪影剑,不管他是生是死,他们也该回去了。

“以我的推算,谢承颢极有可能是想到南楚扶持璟儿为帝,然后借以控制的大权。”霍隽站在她背后,低声说道。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手算计得太高明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控制了南楚的大权,一统了天下疆域。

只是,还没到最后一步,最后赢得是不是他也还不一定。

“大哥,我累了,给我点时间休息。”谢诩凰幽幽说道。

她想要一片安静的地方,理清楚这一切,思量清楚从明天开始要去做的一切。

“好吧,我去准备明天起程的事。”霍隽离开,掩上了房门。

谢诩凰紧紧握着冰冷的剑鞘颓然坐在榻边,屋内的光线从明亮的午后到一点点被黑暗侵蚀到了黑夜,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纸进屋内,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了,湿了又干了。

她蜷缩在榻上,紧紧抱着身边这件曾属于他的东西,眼前不由闪现自相识以来点点滴滴,年少懵懂的初遇,北疆战场相逢不识的针锋相对,燕京大婚的潜流暗涌,江都相守的缠绵温馨,函北关决别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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