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谁的痴心,谁的情深。4(2 / 2)
原想着,她若真心喜欢那人,而那人又真是如她所说的那般待她好,将来便是再困难,他也会帮她离开北齐,可现在他才知道,那人竟然已经娶了别人,还有了孩子,这才让宛莛带着孩子嫁去了北齐,一个人还要为孩子谋算生机。
这口气,让他怎么咽得下去。
虽然大燕各州各城防守严密,但对于常年行走军中,又对大燕地形地势了若指掌的霍隽全然如入无人之境,两人一路轻轻松松地就已经过了渭水关,到了南楚的地界。
只是,她终究也没能劝住打定了主意要去找麻烦的霍隽,两人一过了渭水,进到南楚的地界,他就一人先走了,还不让她跟着。
一想到他还是个才刚刚恢复的病秧子,真跟燕北羽交上手了,只怕还会是吃亏的,她哪里放得了心,于是暗中跟了上去,但又不敢跟得太近。
暮色将近,南楚大军驻扎在渭水关外的北渭城,燕北羽交待了军营中的事务,独自出了城去观察渭水关的动向,顺便布置城外防守的兵马。
不知怎的,总觉从他离开大营,就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可他真回头去找了,却又找不出任何人来。
对方跟着他,却一直不曾暴露行踪,可见是个了不得的对手,他不得不一直提高着警觉。
于是,布置了防守的兵马,他故意挑了偏僻的山林小路走,勒马停下道,“出来吧,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不久,霍隽缓缓从林间的树后走了出来,只是蒙着面并未暴露自己的面容。
燕北羽一手握着疆绳,冷冷地看着跟踪自己的人,“北齐人?”
从来行走的步伐来看,应当是在军中生活过的人,若是大燕那边的,不会是派来跟踪他,而是会在战场上与他交手,于是思来想去也只有是从北齐那边过来的。
可是,这个时候谢承颢派人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没人派我来,只不过阁下的某些所做所为,实在让在下看不顺
眼罢了。”霍隽冷然说道。
宛莛那丫头一向死心眼,若真是认定了,不到万不得已又岂会轻易放手离开,她什么都不曾对他说,他也不知这该死男人竟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燕北羽冷眸微眯,道,“朕好像,不曾与阁下认识。”
虽然看不到面容,但也可以肯定自己并未与此人打过交道。
“是不认识,不过想替某人教训阁下一番罢了。”霍隽说话,剑出鞘的瞬间,已经逼近到了马前。
燕北羽从马上一跃而下,拔剑挡下对方致命的一击,与这莫名其妙跑来找麻烦的人交上了手。
晏西躲在树林里瞅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这姓霍的,这哪像刚重伤初愈的人,这要是全好了得强成什么样。
“折剑山庄的人?”燕北羽渐渐从他的招式中,看出了隐约有折剑山庄的剑法,可是那里的弟子他不说都识的,但若真有这般身手的人,他不会没有发现。
霍隽却招式一转,更加凌厉狠辣,燕北羽那略一走神之际,手臂已经被伤了一剑。
“你到底是什么人?”燕北羽一边反击,一边质问道。
霍隽并全力迎战,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己毕竟伤势初愈,虽能抵挡他的招式,却终究渐渐有些内力不济,于是就在动作稍一迟缓之际,也被对方伤了一剑。
晏西看得紧张,姓燕的也太过份了,再这样打下去,把霍隽给重伤了,谁回去给他带两个孩子。
霍隽也知道再交手下去,自己只怕要吃亏了,于是渐渐后退之际,一剑斩断了边上的树,树随之倒下,隔开了交手的两人,他也迅速消失在树林间。
燕北羽待到树倒下追过来,早已不见了人影,伸手摸了摸手臂被伤的地方,却还是没能想出这对手到底是何人。
对方似乎有伤在身,所以没有继续交手下去,可就是这样竟然还伤了他一剑,还顺利脱身走了,折剑山庄如今还有这样的人吗?
晏西跟着霍隽走出了好远,见他停下了,连忙上前道,“喂,你那伤没事吧?”
霍隽瞥了一眼伤处,略略调息了一番紊乱的内息,淡声道,“无碍。”
晏西这才松了口气,“你说你干嘛非现在去找他麻烦,明明伤势还没恢复,现在好了,吃了亏了吧。”
“他也占着便宜。”霍隽调息完,翻身上了马。
若不是现在自己内伤未愈,一定不会这么便宜了他。
“姓燕的虽然之前是娶了别人,不过好似那也是情势所逼,小谢嫁去北齐的时候,那家伙追到了函北关外,在雪地里站了三天三夜,最后高烧倒地被人抬回去的呢。”晏西跟着上了马,朝他嘀咕道。
她当时一时嘴快,真不是要他去找这个前妹夫麻烦的啊。
“成婚是情势所逼,那生孩子也有人逼着他去吗?”霍隽冷哼道。
晏西一时无言以对,这中间的事她自然就不知道了。
两人没有在渭水一带多做停留,连夜便赶往中都去了,晏西一路闲着无事,便也就将谢诩凰些年在北齐,再到和亲嫁到燕京的事都向霍隽说了。
小谢不向他说,是怕他担心难过,可这毕竟是她的亲哥哥,是该了解清楚她这十二年是过得什么生活。
龙靖澜虽然不在了,可他也得知道,还有这个妹妹需要他的照顾。
两人回到中都之时,正是半夜里,北齐王/刚刚纳了一批美人入宫,正召了两个在寝宫里伴驾,拥着两个美人在殿内酒兴正浓,寝宫的大门便被人踹开了。
霍隽冷冷瞥了一眼,略带鄙夷之色,但却并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
谢承颢倒了杯酒,对外面的人道,“万里,带她们下去吧。”
万里带着宫人进来,将两位美人给请了下去,霍隽这才去开了机关锁,准备回岛上。
“你还是换个寝宫,不然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里有情况,一不小心这床动了有人出来,我怕你会吓得不举,毕竟年纪不小了,吓出什么毛病,不好治。”晏西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姓晏的,你这张嘴喝大粪长大的。”谢承颢说着,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就砸了过来。
谢承颢看着渐渐合上的密道,烦燥地看着宫荡荡的寝殿,他也以为自己选秀之后,有了新的妃嫔充入后宫,自己就会打消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可是,那可怕的念头,不仅没有消减,反而一天一天地在他心头打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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