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族类,其心必异(1 / 2)
刑部大牢不比衙门大牢,这里都是关押重犯的,言铮被收到女监,她看到阴冷的牢房,忍不住想笑,前些日子是关洛飞坐牢,如今轮到自己了,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她屁股还没坐下,女牢头就走过来叫道:“白言铮,过审!”
言铮被带到外面,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和熙乾明坐在一起,那就是范大人吧!她看到四周挂满了刑具,知道今日难逃一劫了。
“跪下!”一个侍卫在后面一踢,拖着沉重镣铐的言铮腿一痛就跪了下去。
言铮直起腰,漠然地看着熙乾明。
范大人挥了挥手,侍卫都退了出去,范大人取下鞭子,掂了掂,走过来,二话没说就扬手一鞭甩向言铮脸上。
言铮下意识地举起镣铐拦了一下,这就激怒了范大人,他没头没脑地猛往言铮身上甩鞭子,边骂道:“刘学凯去投奔太子是你指使的吧?你这贱人……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能报仇吗?我打死你这贱人……犯”
范大人是在太子出城才知道刘学凯投奔太子的事,到时就气得想把言铮撕吃了,此时逮到机会,哪会不把一腔怒火发泄在言铮身上呢!
言铮护着脸,一言不发,范大人打了几下就被熙乾明按住了。
“范大人消消火,这贱人落到你手上,何愁不能报仇呢!先冷静下来问清楚案子再说吧!”
熙乾明接过鞭子,冷笑道:“白言铮,说,你和拓跋言是什么关系,你还有多少同伙,潜伏在帝都想做什么?”
言铮笑了笑:“熙将军,范大人,你们把我抓来不是因为陈枢儿子和陈夫人吗?怎么又扯到言太子身上了?”
“你还狡辩,如果你和拓跋言没关系,他怎么会认你做义妹?白言铮,不想受皮肉之苦还是趁早招了吧!念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我会请皇上留你一具全尸。”熙乾明假惺惺地劝道。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早没有父女之情,所以你也不用攀什么交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你还嘴硬!”熙乾明一鞭子刷了过来,言铮一挡,鞭稍打在了手上,手顿时被打皮开肉绽,流出了血。
“范大人,这贱人就交给我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熙乾明转身对范大人说道。
范大人一看熙乾明出手这样重,还以为他当着自己不好下手,心领神会地笑了笑:“熙将军大义灭亲,本官佩服,好吧,那本官明日再来审她吧!”
范大人走了,熙乾明最后一点伪装也剥去了,挥手一鞭就打了过来:“我打死你这孽障……你不是会下毒吗?你下啊?我就看看你这次还怎么下!”
范大人不在,言铮也不客气了,冷笑道:“你打吧,最好打死我,否则明天范大人来了,我会把剩下的账本供出来的……熙将军,你是不是以为那账本全是用密码写的,就算落在我手上也对你没有威胁?很可惜,我这些日子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我找到了你编密码的书,《四家漫志》,对不?”
熙乾明脸色顿时变了,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见没人进来就一把掐住了言铮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都知道什么?”
言铮冷冷地看着他:“放开我……你以为我让罗衣走是为什么?熙将军,你最好祈祷我能活着走出这大牢,要是不能出去,皇上案头就会放上你的账本和这本密码书。皇上不是笨蛋,找几个人不出十天就会弄清账本上记了些什么……会有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
熙乾明手一紧掐的言铮无法呼吸,他脸都扭曲了:“贱人……毁了我熙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言铮说不出话,不甘示弱地瞪着熙乾明,感觉血都涌到了脸上,脑袋嗡嗡作响。
熙乾明一直掐着她,见她脸都紫了才反应过来,手一松,言铮就瘫到了地上。
等她喘过气来,熙乾明已经冷静下来,蹲下身看着她,放软了声音:“只要你交出账本,我可以保你不死!你听话,别和我为敌,这样以后我有好处也不会忘了你!”
言铮缓缓坐起身,不卑不亢地说:“我只相信我自己,账本是我的护身符,我不会轻易交给你的!熙将军,正如你所说,毁了熙家对我没好处,毁了我对你也没好处!”
“不是我要毁了你,是你自作孽!”熙乾明恨声骂道:“谁让你得罪的人太多,人人都想让你死,我不过是受命于人而已!”
“
是吗?”言铮嘲讽地一笑:“我不管谁要我死,反正你只要记住,我死也会拉你做垫背就行!”
熙乾明恨不能再打她几鞭子,可是把柄在她手上,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劝道:“言铮,把账本交给我吧,我以你母亲的名义起誓,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那等我出去了我再把账本给你吧!”言铮不为所动,淡淡地问道:“抓我是皇上的意思还是范大人公报私仇?你们除了抓我,还有什么阴谋?”
“是皇上的意思,也是范大人的意思。言铮,不是我想杀你……你相信我,你毕竟是我的骨肉,我再恨你也不会杀了你的!”
熙乾明软下来,耐心地道:“你错就错在不该和几个皇子走的太近,特别是太子……皇上虽然立了太子为储君,可是你也看到了,皇上还年轻,他离退位还早呢!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皇位,怎么可能甘心让人抢走,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言铮,你不知道你代表了什么……你外祖父那些部下,他们归降皇上只是权宜之计,私下里一定还想着光复前朝。皇上动你,其实也是考验他们,你懂了吗?”
言铮相信熙乾明此时说的是真心话,为了安抚自己,他才这样做,否则怎么可能!
“言铮……”
熙乾明突然走到门口,拉开门看了看,见几个侍卫都站在远处聊天,这才放心关上门走了回来,凑近言铮低声说:“进我书房的人是你吧!你拿走了那块玉佩,上面刻了‘长’字,记得吗?”
言铮此时也不否认了,点点头:“我记得!”
熙乾明眼中就掠过一抹恨意,沉声道:“我不想说你母亲的坏话,可是为了让你理解我,我只能说了。铮儿,世人都说你母亲刚烈英勇,善良贤惠,我娶她时也是爱慕她这些品质,可是你知道吗?你母亲根本就是表里不一的人,她对我不贞……”
言铮愕然地睁大了眼。
熙乾明冷笑道:“新婚之夜,她没让我碰她,那时我以为她是想考验我,可是成亲了三个月,她也没让我碰她,我那时血气方刚,不好意思对别人说这事,只拼命地对她好。后来有一天她喝醉了,我就和她圆了房,结果发现她并非完壁之身。我懵了,当时就砸了房里的东西。结果惊动了她的奶娘,她一听是为了这个,就说我无知,说练武的人有个闪失是正常的,你母亲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受伤无数也很正常!”
言铮点头:“这的确很正常,你的怀疑不代表什么!”
熙乾明冷笑道:“我当时年轻,听她解释后就没放在心上……和你母亲相处的比以前更好,一直到你母亲怀了第一个孩子……你该听说过吧,那孩子还是个男婴,嘿嘿……所有人都以为那孩子是我的,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你母亲对外少说了一个月,因为她怀孕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她身边……我是在她流产时才从大夫的口中知道了孩子具体有多大,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你母亲外面有人!”
言铮蹙眉,熙乾明的说辞让白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大跌,事实真相真是这样吗?
“我大受打击,从此就没碰过她,在外面和秀瑛好上了,生了兴平!”
熙乾明叹道:“至于你,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女儿,你母亲流产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对那男人灰了心,转头对我好,我没动心,结果有一天她在我酒里下了药,和我做了那种事,只有一次,后来她就说怀孕了……我弄不清你到底是我还是那男人的孩子!所以我一直不喜欢你,出事也没带你走,没管你,任你被端木家欺凌!这是我不对,可是你替我想想,我被你母亲戏弄,还落了个背叛她的罪名,我还能怎么样呢?”
言铮沉默了,这或者能解释熙家为什么只有熙言铮一人受苦,其余人都没事,可是她能相信熙乾明告诉自己的就是真相吗?
“言铮,那玉佩就是那男人送她的,我当时留下你还有一个用意,如果你是那人的女儿,他不会不管你的!可是他到现在都没出现,所以我又动摇了,或者……你真是我女儿!”
熙乾明伸手想抚摸言铮的头,言铮头一扭避开了,也有些清醒了,都怀疑自己是他的女儿,他刚才那几鞭也没见留情啊!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
“那男人是谁?”以熙乾明的小心眼,言铮不相信他没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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