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刺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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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傲动的同时,寇仲没动,李志常却动了,一步踩在曲傲凝真九变真气变化的节点上。每一个人的真气运行都会随着窍穴激内劲的变化,出现一个变化的节点,这个节点十分微妙,但又真实存在。

李志常刻意踏在地面上,出震颤的声音,仿佛击打在曲傲真气变化的节点,这一点对他的影响其实不大,但是对他的信心造成了严重的打击。如果不是预料到他下一步的真气变化,绝无可能会有如此巧合。到了他这个地步,其实出招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破绽,唯一会有破绽的便是,是否被对手摸清他的底细,从而想出办法制造破绽。

寇仲也动了,井中月如不灭灵光,照见本性虚空,照出真实自我。直到此时寇仲和李志常由神混流变成神分离,但是曲傲才给李志常窥破真气变化,其实心理早就由强转弱。寇仲出刀的时候,正是他‘鹰变十三式’将要攀至最强的时候,不但李志常能把握到他的真气变化,寇仲也能把握到曲傲的进招变化。这也是李志常的精神境界给了寇仲莫大的帮助,把握住了那种玄之又玄,体察入微的绝妙之感。

窥破曲傲这等武学宗师的真气变化和招式变化,这两者本就是毫无可能的事,偏偏两人又做到了,这让曲傲惊骇之余,也不得不强行出招△▽,↗.。若是给他知道此战是这样的情形,他绝不会出战。其实论真实武功,曲傲纵然输给李志常也不会太远。而寇仲尚且差他一大截。可惜曲傲自从败给毕玄后。功力虽然仍旧在。但是境界早已退化到宗师之下。正所谓得道容易守道难,他被毕玄击败,就仿佛从天上跌落凡尘,如今一身泥泞,再难有冲天而起的傲意。

曲傲飞临寇仲头上,化繁为简,右手往寇仲头盖抓去。

这一抓看来没甚出奇之处,可是势道强凝凌厉。令人生出不敢硬碰之念。最骇人是同时包含了吸、刺、卸、封、割等五种从各指出的真劲,变化莫测,教人难以防御。

寇仲心守于一,神摄于外,表现出来便是井中月黄芒飞涨,淡淡光辉似乎将要盖过大厅的花灯。一种‘人在桥上走,桥流水不流’的禅意自寇仲心头升起,以水流为静,那么桥便是动。以曲傲的出招为静,那么寇仲便是动。

寇仲把握住曲傲的出招变化后。深刻体会到了‘动静相对’这种相反而又统一的道理。静是相对于动而存在的,没有动。便没有静,所以万物都要遵守动的铁律。

寇仲从没有感受到天地万物的运动,是这样的动人,若没有借助李志常跟他的精神进入‘神混流’,感受到李志常难以测度的高明境界,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感受到动静之间的美妙。此时争天下带来的刺激感,都没有此刻来得动人。

与此同时李志常也动了,群雄悚然一惊,难道李志常要不顾身份,下场以二打一么。李志常动的方向却并非场中的曲傲和寇仲那里,而是秦王李世民方向。

这时候一个淡青长衫的文士拦在李志常面前,她叫秦川,也叫师妃暄,师妃暄淡淡道:“李道兄想要做什么。”

李志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步从师妃暄身旁走过,师妃暄竟然拦不住他。只因为这时候徐子陵无奈下,双手结印,击出无比玄妙的劲气,朝师妃暄攻去。他远不及师妃暄,可是这个得传李志常的天罡北斗印非同寻常,纵然师妃暄自从上次遇到李志常之后,精进不少,面对徐子陵的大印,也不觉露出了一丝惊异。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所有祈求,皆向北斗。也就是说,人从投胎之日起,性命就捏在了北斗的手里。天罡北斗印源自北斗,一出手便带有死气,师妃暄也不得不慎重应对。

在徐子陵挡住师妃暄的同时,李志常微微一笑,拔~出了名震天下的无常剑,李世民有一种天地之间孤立无援的感觉。他新招募的年轻高手尉迟敬德挥出归藏鞭,鞭尖如毒~龙一样向李志常攻去。

李志常轻轻吹了一口气,归藏鞭便东倒西歪。纵然李志常比尉迟敬德高明不可以道里计,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李志常凭借一口气就吹散了尉迟敬德的招式。李志常一步一步朝李世民走过去,每一步都仿佛带动着曼清院,落在李世民眼中李志常和曼清院已经成了一个整体,仿佛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而他变成多余的物体,从这方天地剥离出去。

任是他想破头,也不明白李志常为何要来杀他,为何要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杀他。师妃暄被徐子陵缠住,就这片刻,师妃暄很难救援他,他已经处于了孤立无援的状况,即便他的手下仍旧有些斤两。

李志常并非害怕师妃暄阻拦他,如今师妃暄已经几乎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是大厅中唯一有资格向他挑战的对手。即便李志常若不是今天是杀李世民千载难逢的良机,也会忍不住和师妃暄交手,再试一试慈航剑典的滋味。徐子陵虽强,却也只能抵住师妃暄片刻,李志常就要在这片刻间击杀李世民带着两人远去。李志常要统一天下,只一个人可不成,徐子陵和寇仲自然是他要收服的对象,将来遇到三大宗师之下的高手,也不必亲力亲为。其实李志常主要想收服的却是寇仲。无论心性、悟性还是手段,寇仲都是他的大助力,只是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关系太好,李志常也不能厚此薄彼,今天就让徐子陵先和慈航静斋作对,以防万一。

心中的念头转过千百回,但是李志常手中的长剑似远似近,仿佛九天寒月,又如长河泄落。既有浩大苍茫的气势,又有千波百折的变化。李世民也不知道这一剑将要落在何处,又要从何而,其间露出的压力,已经让他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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