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130章 画卷(2 / 2)
皇后还没说话,那秦公公就说道:“怎么,你有胆子将这俗媚的画卷,混入司制房为崇政殿装裱的字画中,难道没胆承认?”
皇后也早料到叶疏烟不会承认,她将手里的另外一根画轴往地上一丢,冷冷道:“叶典制,本宫听闻你在六尚局的作为,十分欣赏,不想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来。狐媚惑主,你可知罪?”
狐媚惑主?混入崇政殿的书画中?这是怎么回事?
叶疏烟心里又怒又恨,知道自己是遭人陷害,可是画中人明明是她,将画像混入字画,皇帝看上了之后,得益的也只能是她,谁会相信不是她做的?
她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正色道:“此画绝非奴婢所画,此事绝非奴婢所做,奴婢不能为居心叵测陷害奴婢之人顶罪。”说着,她叩拜不起。
证据确凿,叶疏烟竟敢不认罪,皇后本就在气头上,这时就更是不悦,横眉道:“不是你做的,谁会这么为你精心筹划?若是皇上看见了这幅画,受益之人,除了你,还有谁?”
秦公公在旁斜睨了叶疏烟一眼,满是鄙夷:“叶典制落选,自是不甘,可你若是想承恩受宠,求求太后,说不定太后怜悯,帮你在皇上面前美言。何必画这样的画,来作践自己?”
叶疏烟听秦公公还在这里添油加醋,冷嘲热讽,不由一怒。
这个秦公公,她从前都没有见过,看来他是皇后的亲信,所以在皇后面前说话才如此随意。
可她从没有得罪过秦公公,他为何要这样落井下石,生怕皇后不动气?
看样子,秦公公倒像是受了谁的“关照”,要借机坐实叶疏烟的罪名,借皇后之手来处置她。
叶疏烟在六尚局才刚刚崭露头角,仿佛刚刚结出了花苞,还未及绽放,哪想得到,一场寒霜就不期而降。
她虽然料到会有人妒忌她、对付她,可是没想到,灾祸会来得这样快。
叶疏烟心里冷冷一笑,已有一番计较,直起了身子,秀目低垂,淡然从容地说道:
“皇后娘娘明鉴,正如公公所说,太后如今重用奴婢,奴婢若是有心,在太后身上下点功夫,博得太后的欢心,说不定也能得到引荐,奴婢为何要自毁形象?
各人画风不同,这画是出自谁的手笔,还需详查;谁能将此画像混入送往崇政殿的书画中,想必也容易查。奴婢求皇后娘娘做主。”
这个道理显而易见,但却只是道理,并不能做证据。
皇后自然不会听信叶疏烟的诡辩,质问道:“要怎么查,查谁,本宫自有分晓。人心多变,怎知你不是仗着太后重用你,才斗胆做出这样的事?本宫只要证据。这画轴送入崇政殿时,你既没有在尚功局,也没有在工部,那么本宫问你,这一个时辰,你去了哪里?谁能证明你的去向、你的清白?”
叶疏烟闻言,眉头一紧。
这一个时辰,她在延年宫和明粹殿各逗留了一会儿,最后便是在甬道和梅林里兜兜转转。
她既不能承认自己去过梅林那个后宫禁地,也无法让引她出来的那个人来证明她当时的去向。就算她明知那个人是皇帝,也不能说。
她要是承认当时出入梅林禁地,那么作画惑君的罪名可免,但恐难逃重罪。
她若是不想死,就要承认自己用这样低俗的画卷去勾引皇帝,从此落得个不知廉耻、狐媚惑主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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