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空气中的恶意(1 / 2)
回忆里的桑椀已经擦着头发上的水从浴室走出来了,她放下手里半湿的毛巾,一抬眼便注意到了放在床上的手机亮着。她没多想,只是随意的拿起了手机。拿过一看,是一条微信的好友申请。
【清蒸鱼】请求加你为好友。
看到下面小字的‘通过手机号码添加’,虽然不知道谁,桑椀还是点了同意。添加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今早要了联系方式的那个男生,桑椀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披着半干的头发,她拉开书桌下的椅子,从书包里拿出了日记本。看着诺大的‘摘月亮计划’,桑椀叹了口气。她杵着下巴,看着夜空中悬着的弯月,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
第一步失败了,季清屿拒绝了她想要坐同桌的请求,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桑椀拿起笔,在‘第一步,同桌’的几个字后面郑重地画了个叉。‘第二步’,写下这几个字,她一顿,最后在后面写了个‘搞好关系’。先搞好关系吧,做朋友也行。也许是突然要做同桌太唐突了,毕竟她是女生嘛。
想通一切,桑椀又乐观起来。合上笔记本,她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桑椀还在期待明天。
她不知道的是,在c市一中新建的论坛里,一个名为‘扒一扒新晋校花的那些事’的匿名帖子热度正在迅速攀升......
接下来的情况便是急转直下,桑椀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已是一片平静。
那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它普通到,她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夜好梦。
6:30,桑椀关掉闹钟,起床,洗漱。看着镜子里带着水汽的脸,她轻轻扬起了嘴角,颊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新的一天,加油。
吃着买好的早点,桑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姜晓晓闲聊着。“晓晓,等我一下。”来到校门口,她叫住了姜晓晓。
姜晓晓配合地停住了脚步。“怎么啦?”
桑椀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我想给季清屿带份早点。”
“哦哦哦,爱心早餐是吧,去吧去吧哈哈。”桑椀在姜晓晓揶揄地笑里踏进了便利店。
来到离教室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喧闹。“这是干啥呢?大清早这么热闹。”
姜晓晓啃着包子,声音含糊不清。桑椀摇了摇头,“不知道。”心里也有些奇怪。
自她踏进教室的那一刻,那股喧闹却猛地停了。
桑椀敏感地感受到了几股不明情绪的视线。她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
姜晓晓也被莫名其妙的安静吓了一跳,不过她是个没心没肺的。
即使注意到气氛的不同寻常,桑椀却没多想,她来到座位坐下。
感觉身边的女孩子几次欲言又止,她笑着轻声问道:“同学,有什么事吗?”
女生有些瑟缩的点了点头,咬着唇递过了一个手机。
桑椀有些想在这个画面结束回忆里,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她即使再回忆一百次一千次都觉得痛苦的。
但是,回忆并不又她控制,下一秒,便又继续了。
这个帖子吗,便是一切痛苦的来源与开端。
手机屏幕亮着。
桑椀一眼便看见了黑色的几个大字——扒一扒新晋校花的“那些事”。
即使有些不明所以,她还是接过了手机。
手指轻滑,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字让她募地攥紧了手机。
limerence:
你们知道明阳的那个校花桑椀吗?其实她没有你们看上去那么清纯。
有图为证。
那是桑椀在主席台上发言时被拍摄的照片。
777:
这图有什么问题吗?楼主瞎说什么。
小张爱吃鱼:
同问。我觉得这图拍的还挺好看的。
limerence:
咳咳。你们仔细看她膝盖的位置。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吗?桑椀家世不太好,她爹酗酒,喝醉之后还打人,她妈偏心她那个小她快12岁的弟弟,平时都不给她生活费的,没有钱怎么办,她只好去那种了。
我爱我罗:
那种?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吧?
limererce:
就是你想的那样,而且还荤素不济,膝盖上的伤就是这样留下的。
二二井:
我艹,不会吧,楼主你有证据吗?造谣可是要负责任的。
limerence:
当然是真的,喏,证据。
桑椀手指轻颤。
所谓的证据就是几张背影和她十分相像的女生,衣着暴露,被不同男人搂着的照片。
777:
我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清纯,玩得这么开。
......
桑椀脸色煞白,一股冷意直冲头顶。
这个帖子挂在论坛的首页,被转载了无数次。
无数的人为了取乐编造的故事,充满嫌恶低俗的留言。
他们把那些色情的黄色故事换上她的名字,把她的头像恶意p到荒诞的图片上......
一夜之间,这里变成了一群造谣的狂欢场。
没有任何人为她说话。
桑椀抬头看着周围同学的眼神,那些窃窃私语好像都是冲她来的。
可他们明明知道,她膝盖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当时的自己如坠冰窟,现在的桑椀却只是想笑,笑自己的单纯,也笑自己的天真。
人们啊,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向来是充满冷漠的,是她看不清,奢望了。
在那一刻,桑椀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只是有些无端的心寒。
对这些没有事实依据,平白无故便如此造谣侮辱的人心寒,对那些听风便是雨,抓住一点风吹草动就大肆添油加醋的跟风造谣的人心寒,跟是对那些明知道事实的真相,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旁观看着事情发酵的人心寒。
造谣者居心叵测,跟风造谣者唯恐天下不乱,这场盛大的狂欢受害者的就只有一个人。
此时的她尚且可以冷静下来思考,而处在事情发生之时的她却只能徒劳地看着,听着,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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