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脑波大炮（2 / 2）

大块头猩红的眼睛瞬间受到挤压发生爆炸，随着一声闷闷的呜呜声，沉下海底，弹出许多气泡和泥沙。

众鲸见状，纷纷扭头后退，大炮的威慑奏效了。

寒萧萧却并不轻松，他喘着气，头盔里有红色的血水冒了出来，融在外面的海水里。攻击鲸的震荡炮的能量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自己的大脑，自己也是有所损伤的。

躲在安全的角落里的珠珠看得真切。心中暗想：“鲸看到同类被杀，然后后退，是否说明它们会害怕？如果会害怕说明它们仍有自我意识，并没有完全被神秘幕后人操控。可是幕后的黑手能同时操控那么多数量的鲸鱼，他会善罢甘休吗？如果他也是鲸类的宠主那为什么柳莲娜和寒萧萧都感应不到他的存在？而他又如此强悍，控制了几乎所有种类的鲸鱼，对手太可怕了。”

下一幕对手真的有所动作。

黑压压的鲸群都红着双眼，射出比之前更恐怖的光。它们有组织地游动，变阵。在之前对付金枪鱼时曾组成鲸鱼墙阵，而此时的鲸又组织起一面更宽的墙，但较上次不同的是，这墙是曲面内凹的。

寒萧萧望着鲸群的所排阵列，这是他以前曾经设计的一种战法，威力巨大。因为与鲸通感让鲸类学会了这种打法。鲸类中有许多成员，在捕捉较狡猾的猎物时会从巨大的头部释放强烈超声波，轰击猎物。通常能把猎物震晕，而后捕食。如果是数量足够大的鲸群排成弧面，后朝同一方向释放超声波。效果就像凹面镜距焦阳光一样，处在焦点的位置的物体将承受巨大杀伤力，此时的寒萧萧正在这个焦点之上。

危险，快逃！在鲸群完成弧面布阵之前赶紧离开，有多远躲多远。

寒萧萧将尾鳍变成了两边尖尖的月牙形状，以得到更快的游动速度。但鲸群的聚焦超声波已经从身后射来，在沿途的珊瑚丛、海藻、礁石、沙砾和虾蟹虫鱼全被一股力量炸得一片狼藉。鲸群的战况立即由劣势转成优势，被动变成主动。

鲸群发现目标仍在前方躲避前进，也成群出动，追击那位曾经的主人。就像卷地毯一样一点一点逼近了寒萧萧。在另一片战场的亚伦和阿康队长也与鲨鱼大战正酣，急得呆在安全角落里的珠珠不知如何是好。她召唤出自己的缘宠霸王酸浆鱿试图袭扰鲸群，但是自己的缘宠霸王酸浆鱿数量并不占优势，在成群的鲸鱼面前什么便宜都占不了。

很快战场被扩大到原来不该蔓延的范围区域。寒萧萧不知道他撤退的方向上有两个不谙世事正在观战的小姑娘。而让鲸群组成的猎杀之网将之包围。

一波强悍的超声波振动，冲撞开两位小姑娘躲藏着的珊瑚礁石，把她们震翻在地。她们疼得发出惊叫声，让寒萧萧闻声回过头来。原本已经逃出鲸群攻击范围的他不得不返回战场拯救两个人鱼姑娘。

而此时鲸群中的两头虎鲸似乎接受到了幕后发来的命令，冲出队伍，各朝一位姑娘急速游来。从速度上判断，寒萧萧似乎已经来不及赶到小姑娘跟前，小姑娘有可能就要被虎鲸吞食。

琪琪和灵姬摆动着尾巴，拼命朝前游动，但仍感觉到身后的血盆大口已经张开。心惊胆战的琪琪慌不择路，撞进一堆茂密的海草丛里，被藤蔓缠住动弹不得。无助地回头望去，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嘴张开盖了下来……

那一瞬间，琪琪叫不出声。她脑中一片空白，死亡终究是一种归宿，只是此刻来得太过突然，什么都来不及想，世界即将在她眼前落幕。光线——感觉不到了；声音——也听不到了……

咯咯嘣！咯咯嘣！骨头被击碎的声音传来。

“快醒醒，快醒醒！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完成。”

琪琪感觉到梦里有声音在叫她，她受到了惊吓。昏睡了不知多久，但还是被这一声声梦里也有梦外也有的呼叫声吵醒了。醒来之时，看见自己躺在那个岩石住所的客厅里，灵姬缩在一旁流着眼泪。在客厅另一个角落，珠珠，亚伦和阿康队长围在那满脸是血的寒萧萧身旁，他躺在那里，非常虚弱。

灵姬看到琪琪醒来，悄悄地告诉她：

“是他救了我们，危机时刻，他用那门炮杀死了那两头虎鲸，但是……”

“但是什么？”琪琪不解地追问，她摇着灵姬肩膀等着回答。

“寒叔叔的那门炮，因为时间和条件的限制并没有很完美的设计好。他利用自己大脑脑波之力发出放大的射线，去击伤鲸鱼的大脑时，因为存在着与鲸通感的前提，这使他自己也感知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是个两败俱伤的武器设计，本来只能承受两次开炮的疼痛极限。却因为救我们开了三炮，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疼痛极限，然后……”

琪琪爬起来走向躺在那儿的寒萧萧，难过地痛哭着。因为自己没管好好奇心，也没拉住灵姬，才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心中悔恨和内疚沸腾着，不知该如何救赎。

满脸是血的寒萧萧咳了两下，呼吸已经比较微弱。他睁开双眼望着流着眼泪不停呼叫他的珠珠，虚弱地说：

“珠珠，别难过，你应该为我高兴，我准备可以去找蓝光月了。”

“不！你别走，要挺住！”珠珠泪如泉涌。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有多深。可是，我喜欢的人是蓝光月。她就是我的全部，如果有来生，我会报答你的。”

“你要挺住，我妹妹在天有灵知道你这样她也会不高兴的。”珠珠是如此的舍不得，不肯放弃。可是人鱼的二度进化中的自动伤痛复原能力，也有一个极限限制。超出极限后也回天乏术。

“蓝光月，你不会再寂寞，我马上来陪你了。”寒萧萧脸上浮出幸福的笑意。大脑伤得再重，他也不愿意忘记总是离开他奔向陆地追随梦想的蓝光月。尽管蓝光月留给他的，只有青梅竹马的童年记忆。这就够了，足够他去改写那段寒风萧萧，冷月凄凄的红尘旧梦，去改写那个爱琴海上追逐理想的动人故事的续集……

珠珠哭泣着，队长低着头，亚伦一直罩着大帽子，两位姑娘哽咽着。送走完成使命的，开始去另一个世界寻找恋人的寒萧萧。

在这所岩石构成的住所之外，一只霸王酸浆鱿正在门外放哨。它远远望见有两条鱼影快速游近，于是连通珠珠的感应灵犀，传达来客的信息。

顾不上伤心，还有寒萧萧没做完的事情要做。珠珠抹去眼泪，起身开启海底岩石壁上隐藏的水门，迎接寒萧萧请来的客人，两位海洋人鱼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