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等个一年再结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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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港大厦。

办公室的凝神熏香,是章艾挑的柠檬香油,办公桌上常用的签字钢笔,是章艾相赠的,男人衬衫袖口的钻石袖扣,西装外套前胸处的刺绣胸针,腰间的奢饰品皮带,也都是章艾精心挑选送来的礼物。

聿梵喃瞧着都是些适合自己的东西,倒也大方接受,收拾整理一下,等会儿还得接章艾去听音乐会吃宵夜。

男人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看了看落地窗外,夜幕降临灯火阑珊,一派安定盛世的模样……倒是快要叫人忘了那些年的暗无天日。

“咳咳……忙完公事啦?”

聿父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踱着步子走了进来,坐在了沙发上面。

“爸,这个时间怎么来公司了?”

男人一番诧异,平时这会儿父亲不是在家里陪着母亲吃晚饭,就是在忙活他的后花园。

秘书端着托盘,送进来一杯咖啡一杯绿茶,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昨儿你带章艾回家吃饭,我和你妈都觉得你们两个很合适。”

聿父看了一瞬茶几上的绿茶,又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下午和你章叔叔一起打球,他也有意于你,估摸想着你登门说说你和章艾的亲事。”

聿梵喃嗤笑了一声,偏了偏头看看窗外,然后绕过茶几坐到沙发上——

“太早了吧?更何况……”

“不早!你们自小就认识,也就这些年你们淡了联系。”

聿父打断儿子的话,心中也是希望儿子成家后能收收心,别再接触那些让他心惊胆战的偏旁事业——

“爸爸我也不是封建礼教的人,你们先把婚事给订下,自由恋爱,等个一年再结婚也成。”

聿梵喃瞧着父亲这态度,坚如磐石不可动摇。这两年来他接触多行各业,也不是为了四处敛财,只是想要招揽政权官势,有朝一日能让某处重见光明。哪怕是为故人沉冤得雪,也换了个无愧于心。区区市局的权力,他还看不上,既然送上门来,倒也罢了——

“爸,儿子听你的。”

瞧着儿子突然一改往日常态,恭敬安定就应下了这事,倒也是意外几分,欣喜几分。聿父抬头看了看坐在身侧的儿子,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拿起了茶几上的绿茶,饮了几口……

hK市中心医院。

晚上十点。

别袅袅让杨些壹也回去休息了,自己躺在病床上假寐难以入眠,甚至没吃晚饭还有些饿得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还挺亮眼的,她轻微的拧着脖颈偏头看了看,心里也是感慨良多。

自从知道有个小舅舅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满门屠尽只余一人的惶恐,不共戴天的禁忌之恋。各种刺激惊险的场面司空见惯,见识到钟湛的心狠手辣,也感受到武装特种军成员们的温暖照顾。

钟湛“死”后,她在北京市被很好的照顾,如今又在hK市认真生活,总有信任会被辜负。

她亲近的同桌宋里嫭出卖她,将她拐去了拉斯维加斯,她信服的辅导员绑架她,想要非法夺去她的心脏。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遇到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又会不会化险为夷。

自从知道钟湛没有死这几个小时来,她的心里更多的是欢喜和庆幸,她居然庆幸欢喜那个恶魔还活着,至少还能再见到他,至少有他在,谁也不能动她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日积月累的思念涌出眼眶,沾湿了这个宁静的夜……

女孩睡的朦朦胧胧的,紧闭的眸眼依然感觉像是有光影在晃动。或许是意识还很清醒,只是身子有些乏累,别袅袅能感知到身旁的动静,只是她依然闭着眼睛——

“小舅舅,你来了吗。”

即使疑问句又是肯定句。

钟湛倒是没想到已经快凌晨,她却没睡着,身子僵了僵,侧着身子站定在原地。

女孩睁开了眼睛,脖子略微动了动,偏头看向床侧站定的身影。看了看来人的脸,只能看到左边的侧脸——

“原来你真的没有死,钟湛。”

别袅袅吐字平静,她好像还从来没有如此云淡风轻的喊过他的名字。

男人依旧站定在原地,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也没有转过身看看她的意思。

看着男人的无动于衷,又面对满室的空寂,女孩再次开口,声音已经夹杂了啜泣——

“小舅舅,我很想你……真是可笑,你‘死亡’的那一刻,我才想起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了。你屠我满门,我布局杀了你,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女孩仰头看向天花板,眼泪顺涌而下,划过鬓角,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湛,我记不清你的模样了。”

钟湛想起了那些带着面具眼罩的水彩画,原来别袅袅已经不记得他的长相了,也才十八个月而已……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他的脸也不再是从前模样,声音也变了,或许心也变了,只是自己都不知道。

男人已经学会尊重女孩的决定,她想要在hK市上学,那就让她好好上学,他在楼下看着她就行。

如果不是宋里嫭的拐卖,他们不会在拉斯维加斯有交集。如果不是秦湛要取她的心脏,他们也不会在娑林小镇有交集,今夜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面前男人纹丝不动的身影,或许一年前的背叛,已经是一条不可逾越的横沟。

男人听着身后微弱的啜泣,也再没有更多的话语。抬脚就往病房门口走去,慢慢悠悠的步伐,却是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钟湛!让我看看你!”

女孩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亮,房门合上的时候,房间里只留伶仃的人影,颤动着肩头,却闻不见声音……

钟湛走到走廊的尽头,天边的月亮和往日里不大一样,有些朦胧的水雾裹覆在上面。男人眸底染上一丝嘲弄,唇边尽是苦涩的笑意。

尽管已经过去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心头仍是翻涌着阵阵钝痛。比起让他承认,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错误的,他更愿意接受,爱上她才是唯一的败笔。

她只是冷冷地站在岸上,看着他席卷沉沦在罪恶的深渊,从来不肯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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