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伟大魔法师的邪恶实验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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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说,这年纪的女孩看了这些物件就容易呕吐,半夜做噩梦也不奇怪。不过,老安东当你就带他俩解剖森林里的猎物,他们耳濡目染,有些感觉和正常长大的小孩是不一样的。

祭台另一边有片空地,往上看可见六根梁柱高耸,每跟柱子都刻着往上延伸弯曲的人体,扁平而扭曲,相互重叠。盏灯往上照时,拉长的手腕和张开的手掌投下无数手指的阴影,将天花板笼罩着交错的光与暗之中。

这是唯一一个还有古老的威严尚存之处。

当然往地上一看,还是让人忍俊不禁。表妹把各个房间里取来的东西都堆在空地旁边,有古代的利刃和缺胳膊少腿的盔甲,有乱七八糟的画着图画的卷轴,有医疗绷带和小刀,还有一堆烂掉的蘑菇,诸如此类。

它们放在祭台旁边的空地,随时都能伸手取用,远看就像是燕子搭出的巢一样。

除此以外,她还在空地中央拿血绘制了法阵,——走廊两尊雕像的石头脑袋就摆在法阵里面,头顶上淋了很多血,旁边还有几条不知何时遭了毒手的死蛇。

“死者之颅......”宁永学在法阵旁边蹲下来,抱起一个石头脑袋,“我是在文献里看过类似的字眼,但祭祀品就应该是死人的脑袋才对吧?拿蛇血淋在敲下来的石雕脑袋上也可以吗?”

“可以。”曲奕空说。

“啊?”

见他目光无法相信,曲奕空往后靠在架子上,抱着胳膊摇了摇头。

“仪式的要求不像数学公式一样严格,”她打量地上淋着蛇血的石雕头颅,“只是前人记了条捷径,后人就都沿着同一条捷径走了,仅此而已。”

“能不能再说具体一点?”宁永学问她。这事单靠他四下搜寻的文献记载没法悟出,他实在不得要领。

“用我爷爷的话说......”曲奕空思索着放缓了语速,“道途的某个阶段就像是走复杂程度不同迷宫,前人留下的仪式事就是从迷宫的入口往出口探索。路有很多条,只要别把自己饶进死路,总能找到办法过去。”

“那为什么早先的道途都有大量死亡和牺牲?”

“纸张和水滴的比喻,还记得吗?”曲奕空反问他说,“纸张是这个世界的表皮,人的灵魂就是纸上的窟窿。死亡、牺牲和疯狂积累的越多,窟窿就开得越大,表皮那边的水滴也就越容易渗进来。在人命如纸的年代,这就是正确的方式。”

“竟然是这么回事吗?”宁永学听得兴致高昂,“所以后来你的家族是怎么——”

曲奕空挥手打断他发言。“喂,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发散思维了,宁同学?你表妹还下落不明呢,你就开始好奇我的家族了?要不要我们俩干脆坐下来打牌算了?”

他耸耸肩。“习惯。”

“总之问这事了,先想想你表妹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她看不懂古语,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啥,就是跟着图画在祭台旁边照猫画虎,拿了一堆东西挨个试。”

曲奕空听得眉头直皱:“然后她就误打误撞直接成功了?走上了阴影的道途?”

宁永学也听得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她走没走上道途?”

“提灯,白痴,”她呵斥道,“那东西一般人不可能用。如果她觉得这东西像手电筒,那她肯定是用过了。”

宁永学嘀咕了一声。“好吧,”他说,“不过我觉得不只是误打误撞,也有天赋直觉的原因。当然单纯靠这点也太荒谬了,除非......”

“除非有谁在旁边照应。”曲奕空立刻跟上思路,“你是这里的居民,你觉得有谁可能在旁边照应?”

“除了老安东,我想不到还能有谁。”

“所以他有可能不是真的死了。”曲奕空说,“或者没死完全。”

“你这猜测也太离谱了。”

曲奕空却不同意他的想法:“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熊的巢穴,撕烂的无头尸体,还有他本人的衣物和枪。”

“头颅在行尸的复苏里是关键部位,如果你没看到熊吃掉他的脑袋,他就不一定真死透了。我们家族的丧葬传统是火化,就是不想有人把尸体叫回人世间,不过,如今也只有旧居的直系还遵守了。”

“所以老安东有可能还活着,当时的尸体是别人的,他本人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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