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夺命蛇雾?最后一击(1 / 2)
几乎就在鲜于燕发出口令的同时,郭暧也发现了目标。
三十步外,一处断崖上,一道幽冷的矮小身影,一股慑人的杀气。
只见他一头油黑的长发,分作两股捧于掌中,发丝散射开去,正指向无数盘旋飞舞的白骨蜻蜓。
操纵这股白色沙暴——也就是千万只白骨蜻蜓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是哦,在乌鸦集会的大厅里,他也和松下风、羽归林一伙,坐在为首的高台上。他也是乌鸦的小头目之一。
头上一顶巨大的黑布缠成的帽子,几乎同他矮小的身子一般来高。这一点郭暧印象很深。
那帽子里裹藏的就是这些长长的头发吧。
郭暧元力催动,金刚力士快步奔向古越操偶师,尽力拉近了与敌人的距离,好方便鲜于燕近身拼杀。
古越操偶师和先前遇见的一伙人一样,一身黑衣裹缠,戴着黑铁面甲,眼孔里射出的眸光,比黑铁的面甲更多几分冷意。
郭暧使盾牌猛击身前的一团白骨蜻蜓。
鲜于燕趁机一跃而出,直奔古越操偶师弹射开去。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纠缠住金刚力士的千万点白骨,顿时分出一股,反扑鲜于燕。
近万柄细小的蜻蜓骨刀,化作一团白色沙暴,极速飞旋着裹住了鲜于燕滚圆的身子。
鲜于燕身子吃痛,一沉,直落下去。
不及落地,一声可怖的长啸,就见那裹住鲜于燕的白色光团,突地暴涨,大了数倍。
巨大的光团,方一落地,又迅速弹起,直冲向断崖上的黑衣偶师。
眼见万柄骨刀直奔自己飞旋杀来,黑衣偶师眸光一闪,低喝一声“散”。缠住鲜于燕旋转绞杀的万柄骨刀,顿时爆开,散了开去。
没有人愿意死在自己的杀招之下。
然而,却见爆开的万点白光里,一头巨狼赫然现身,血口怒张,刹那间咬住了黑衣偶师的脖颈。
绝望,迅速侵满了黑衣偶师的双眸,黑衣偶师双手发力,千万柄蜻蜓骨刀暴雨般射向巨狼,也射向了自己。
骨刀的呼啸声,淹没了脖颈被咬断的声响。一身黑衣的古越操偶师,人头落地,翻滚。
巨狼、偶师的身上,落满了白森森的骨刀。血溅,如雨。
“哎呀哎呀,想不到堂堂的狼神之子,竟委身做了长安的左街使,小狐狸跟我说时还不信呢。”
一阵阴柔的声音传来。一处断崖上一伙人兀自现身,是羽归林,精钢软鞭缠在小臂上,身边站着几十名手下。
先前逃掉的几百名矮小的黑衣操偶师,从羽归林身后涌出,迅速排开,围了上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柄漆黑的短柄镰刀,短柄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牛筋绳。
“郭公子,鲜于大人,还真把你们等来了。”羽归林粉白的脸上,一丝阴冷的笑意。
羽归林随意把玩着精钢软鞭,好似在把玩着眼前二人的性命。
“羽归林。是该这么称呼你吧,被你捉来的人呢?藏在哪里?”郭暧直截了当的问起来。
“哎呀哎呀,看来郭公子也下来不少功夫呢,我就是羽归林,上一次被你们和那和尚跑掉了,这一次,”羽归林说罢,斜眼瞅了瞅二人,歪着脑袋朝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示意二人看看周围的幻境,“这一次,你们跑不掉了。嘿嘿嘿嘿。”
打一进了这片山谷,就陷入了艰苦的缠斗之中,只当是一座空旷的谷地。细看时,才觉一股浓重的阴影笼上心头。
这里不是什么山谷,而是一处巨大的天坑,天坑四维都是刀削一般陡立的峭壁。高过五十余丈,悬崖上依次排开,站满了弓弩手。每个人脚边堆着滚木礌石。
羽归林背后的峭壁上,十余丈高的地方,篆字刻着“森罗窟”三个字。
这里便是森罗窟,想来那操偶师千万片森森的白骨刀,还真对得起这名字。
“就凭这些么?呵呵,你们把人藏哪了?”郭暧还是担心着郡主的安危。
“人?什么人?我们都站在这里啊。”
“你们不是捉了广平王的儿女,还有一些王公子弟么,摆下这么大阵仗,这点事都不敢承认了。”郭暧知道羽归林在耍贫嘴,却无心戏耍。
“嘿嘿嘿嘿,这次那帮小崽子的情报倒是挺准的啊。你在担心升平郡主吧?嘿嘿嘿嘿。”
自己和升平郡主,总共见过两面。这都被他们知道了。看来这帮人渗入大唐太深太广了。也许,就算是剿灭了这山中的乌鸦,可朝堂之上,不知道还会留下多少残党啊。
郭暧不禁忧虑起来。这些日子,他整个人都变得忧虑多思起来。
“哎呀哎呀,郭公子,你看看,你看看这里,哪里是藏人的地方么?何况郡主金枝玉叶,怎么能让郡主在这里呢?”羽归林一味调戏,不正面作答。
“郡主根本不在你们手里。”郭暧故作淡然,试探着说。
“这个嘛,你可以这么想,不过要是我,就会多留个心眼,万一我们把郡主啊、小王爷的藏在这迷宫也似的群山中,洞窟里,等广平王的大军杀来,啧啧啧,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哦。”
化作巨狼的鲜于燕,半边身子插满了骨刀,鲜血淌了一身,忍住痛楚,头一晃,示意郭暧别再啰嗦下去。
拼力一抖,鲜于燕身上的骨刀悉数射出,围在近前的几十名操偶师应声到底。
骨刀逼出,鲜于燕身上的伤口,迅速闭合,鲜血停止了外流。伤口,开始愈合起来。
几乎同时,余下的操偶师纷纷甩出飞镰,铺天盖地,卷向鲜于燕。
郭暧见状,赶忙探杵一横,长长的锁链绕在长杵之上,打了几个转儿缠定了。反手一撩,几十名矮小的操偶师顿时被甩到了半空。锁链绕开,被撩起的操偶师纷纷跌撞在峭壁之上。
鲜于燕纵身一跃,落在身旁的断崖上,方欲冲击余下的偶师,却见众人身形一缩,收回飞镰,翻身几个跳跃,远离了战圈。
一阵浓烈的黄色雾气,裹着腥臭扑过来,笼住了巨狼的身形。
羽归林不见了。
鲜于燕迅即跳下断崖,回头看时。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正盘在峭壁上,歪头张口,吐着长长的信子,盯着自己。
黄色的雾,正是那巨蟒吐纳出来。
方才交锋的刹那,羽归林伺机化身,绕到了鲜于燕的身后。
忽然觉得身上酥酥麻麻,微微发痒。鲜于燕回头一看,本已渐渐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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