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宠爱团子14(1 / 2)
宣国肆意飞舞的白雪比枫国更甚,满院的雪景美色无人欣赏。
偏僻冷宫内的一处破落院子里,冷极的屋中,枯枝烂叶燃烧殆尽留下堆积的白灰,发出难闻的味道,简易床板上的窝着小团的小人,连续发出咳嗽声。
“哥哥”
没有回应。
泛白有点肉乎,还有肉旋的小指头,碰上有点发热的额头,小女孩起来,一层破烂的薄被掀开。
她跳下高高的床铺,翻着身体,小腿蹦哒才落下地面。
已经五岁的江弱水,身体发育所需的营养不够,看着跟三岁的小不点类似。
“咳咳咳”
江弱水冷的咳嗽不停,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纯真可爱,她拍拍脸,感觉自己全身发烫,是发热寒假了。
低头走到屋中间,捣鼓着熄灭成白灰的火堆,他们是质子,没有炭火供应。
更没有宫女嬷嬷照顾传唤,万事只能靠自己。
翻开的未燃尽的灰烬下,还有点暖烘烘的余温,江弱水立刻伸手烤着,驱除了点寒意。
外面佝偻着背,已经老的不行的公公国安,打开门“公主殿下,你醒了?”
呼啸的寒风吹进,江弱水打了个寒颤。
抬头看到国安一身雪,脸都冻僵成了紫色,她一吓,赶紧起身跑来“国安爷爷,你快进来!”
她将门关上,又动手跑到床上,将还有余温,这房中最值钱的汤婆子塞到国安怀里。
“国安爷爷,抱着这个,一会就不冻了”
江弱水摆着手,小脸笑的璀璨,国安抱着汤婆子老泪纵横“公主殿下,昨日你就有些发烧,太子殿下命我守夜,这东西你抱着暖暖身”
江弱水将汤婆子推到他怀里,撑着腰,假装生气道“国安爷爷,我是公主殿下,你就得听我的,被冻成这样,是会死人的”
她笑眯着眼,抬步跑过去,用燃烧还未殆尽的棍棒,黑碳的那头扒开白灰,下面还有枯枝的热度,她抬手烤着。
又按照哥哥吩咐的,弄开围着火堆的砖块,有两块小红薯露出。
她抓在手里,剥开皮递给国安“国安爷爷,这个是小红薯,甜甜的,可好吃了”
国安摇头“公主殿下吃,奴才不饿,奴才只是条烂命”
小公主又生气了,将红薯扳成两半,又塞到他嘴里“不许这么说,爹爹说过,人无高低贵贱之分,众生皆平等待之”
江弱水高高兴兴的和国安啃着红薯,作为可饱餐一顿的早饭“国安爷爷,哥哥又去蹭课了吗?”
国安点头,江弱水撑着小脸蛋。
宣国对待质子战俘,是没有基本底线可言的,将小孩丢在冷宫中任由自生自灭,江百川为了学习,不可能在宫中接受专人的教育,更不可能去跟皇子一起上私教。
每日都要等翰林院上午课时,才能偷摸溜出冷宫,藏在隐秘的角落,听夫子讲课。
没有笔墨纸张和书籍,他便用树枝在沙土上记下来,然后再反复背诵。
他天资聪慧,又在容衾的教导下,启蒙的早,所以学习知识啃的并不废力。
遇上不懂的,连续思索好几天,不敢找夫子请教,只能自己多听课,再专研琢磨。
等自己学好了,再仔细讲给妹妹听。
江弱水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从哥哥口中听取课堂上夫子教书与课本知识。
所以两小团子并没有缺乏教育,而放弃求学之路,即便身在敌国,也自强不息。
这不得不感叹,来自容衾的基因多么强大。
江弱水吃完红薯,用屋外的雪,搓在掌心当水,擦干净弄脏的手。
哥哥说,再穷再难过也要保持卫生干净,这样可以尽量减少疾病,因为没有钱来治病。
小孩子玩心大,院子外时而传来打闹的嬉笑声,她张着红红的小嘴,眼里露出渴望。
又摇摇头给自己打气“小水,你已经生病了,不能再给哥哥添乱,不能贪玩,乖乖在屋里等病好”
小丫头做完心里建设,又回到屋中,爬上床,用薄被将自己全身裹紧,靠自身发热发汗赶走病菌。
国安将汤婆子放在她怀里,保证不去外面守门,就在屋内。
老公公对着白灰叹气,这是造孽啊,枫国女帝诞下龙凤胎,普天同庆。
本是人上人,结果沦落在此,一年后,枫国已经摆脱宣国的附属国,成为独立国家。
可这一年已过,女帝没有召回两孩子的意思,就在这破落冷宫自生自灭。
国安是先帝身边最老的一批公公,在宫中度过大半载,早扎根宫中,对两孩子视为己出。
可惜,他老态龙钟,出不去宣国也帮不了两个小主子。
江弱水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出了身汗勉强感觉身体没那么烫了,可肚子咕噜噜的叫喊。
她上下吞咽下口水,拍着肚皮“肚子乖乖,等哥哥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每次,哥哥靠着在翰林院的所学,在街上给一些农户写对联,包括红白喜事的祝词。
有时能给国中小官,不学无术的公子代写夫子布置到作业,也能得些赏钱。
因此有些热情农户给了铜板后,再邀请到家饱餐一顿,分开打包带回去,与妹妹饱餐一顿。
两兄妹就这么饱一顿,饿一顿。
哥哥倒好,妹妹身体遗传女帝,本就不太好,好在她乖,所以平日里也没什么大病。
她再度拍拍肚子后,国安靠在椅子上睡着,江弱水小心下床。
破落的门窗外,一脏深橘色的球状物,裹着厚厚一层雪渣,冲破纸糊着的门窗,咚的声砸出个大洞。
滚到江弱水的脚边,碰到干净的黑靴,弹了下,彻底停下。
江弱水抱起,是塞着鸭毛稻草的鞠,刚才嬉闹打笑声,是有人在玩蹴鞠。
国安年迈,睡的太沉,并没有被打扰醒来。
小公主兴奋的抱起,想跑出去跟他们玩,门被吱呀推开的更大,一探头探脑的男孩露出头。
看到这破落地咋舌“楚兄,你确定你是踢到这个地方的?”
那男孩被打了下头“废话”
后面的楚兄约莫十岁左右,抬步走进来,只看到一个老公公在睡觉,转身就要出去。
“是你们的球吗?”
门扇后,江弱水抬着蹴鞠递给他们,那男孩将她上下扫视了眼,看她穿的陈旧的衣服,还根本不厚实。
再抬眼被她的脸惊艳“楚兄,咱们世家可见过她?看这长相救不是俗人啊”
楚兄踢了他一下,笑着道“谢谢你,你一个人住在这吗?”
“不是,我还有哥哥,他没回来”
楚兄只当她是这老公公收留的弃儿,要么是那个漂亮宫女与侍卫的私生子。
楚兄接过蹴鞠,看到她脸上露出的渴望感,他笑笑“要跟我们一起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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