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八 东极上帝转世之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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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上,一页扁舟临上,书生唱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那扁舟之上,红泥小火炉,正在温酒,撑舟老仆,处理鲜鱼,油灯一盏,照得文字几个,却叫那书生读得津津有味。
这书却不是什么四书五经,功名利禄,乃是一本武道之书。
上面写道:“内练一口炁,外炼筋骨皮,筋骨皮大成,可以气息炼五脏,尤可拉屎如射箭,放屁如打雷……”
刚刚唱意长舒,乃是为了吸引水下之物。
事实上,水下确实有些妖精被他诗文吸引。
“这书生好大的志向,只是差了一股东风,否则必然腾空而起。”
八万手中持了宝囊,奉了熊昱之命,资助来往或有天命不凡之辈。
此书生气运博发,隐隐赤黄带青之相,不是普通人的气象,核心之处,乃是一条气运鱼龙,赤身黄背青须。
“此子望之不似人臣,应该是公子所说天命不凡之人。”
那书生确实不是凡人,正是那镇南候府小世子罗洪。
他卖了主母分给他的郊区田庄,得了几百两银子后,便一边习武学理论,一边游历江山,含蓄神意,至于此青江泛舟,便是为了吸引龙女。
只是龙女没有吸引到,龙女已经决定逢乱世,自创一番基业,离开了青江,到了一处水泊险要山林中去,施展了手段,收伏了一窝土匪,如今做了女大王去。
却吸引来了鳖精八万,八万按照天鼋定命大法,奔走青江,来往八县,看看这个打虎英雄,那个猎熊义士,虽然聚了些名望,积攒了一些时运,可都没有孕育变化,发生更层次的本命命格上的蜕变。
因此只作了老翁,资助了一些银钱,看看他们用在何处,却只是一味和“兄弟们”吃肉喝酒,不成制度。
故而没有更深的资助便离开了。
此时听见书生唱自身意象,便忍不住道:“唱得好!”
罗洪听闻,不觉有怪,只放下书来,问道:“小生狂悖之语,只与人耻笑尔,不知先生何人,可能现身见否?”
却见水面显露漩涡,一个驼背中年出现,眉心却有一粒金砂,穿着皂衣,模样不凡。
“老夫乃常驻此青江的八大王也,最喜结交你们这些读书人。”
罗洪听闻惊讶,重生前可没有听闻青江有什么八大王,九大王的。
只听闻有报恩的龙女,找不到恩公,所以一直潜修等待,若符合条件,可以冒充其恩公,如此吞下龙女的“龙珠内丹”,可改易根基,成就龙人,借此修持龙宫武道,真龙武学,最后皇极化真龙,做人道真王。
不过或许是重生带来的变数,罗洪暗暗脑补:毕竟前世我可没有脱离候府,或许已经有所改变,不过最好未来可以改变,我命由我不由天也!
“原来是八大王,请!”罗洪筛酒一壶,只道:“我平生也并非狷狂之生,只是所见乱象,心中有了一股不平之炁,本以为江上无人,没想到得遇知己。”
八大王笑笑:“我非人也,你难道不怕我?”
“人有时候比鬼,比妖,比魔要可怕多了,再者说,我心持正念,又何惧之,倒是八大王,我看着亲切,难道要害我不成?可害我,难道有什么好处?”
八大王道:“小妖吃了一个人,便可开启智慧,从人身那里获得他七八成学识,若吃了一个读书人,还能增长十年八年的修行,若是个有功名的,还能增长气运,你不怕我吃了伱?”
“怕什么,这世道,寻常的本就是人吃人,妖吃人,反倒是稀罕事了。”
八大王见他胆气不凡,乃作仔细端详之状:“公子果真有异,龙睛凤目,最差也是封侯拜相。”
“封候非我意。”罗洪摇摇头。
八大王心领神会,不再言语,于是吃起酒来,三杯两盏下肚,那一壶酒便见了底。
“船上酒菜有限,不能与君痛饮,使得小舟,任意东西,逍遥寄旅,实在遗憾。”罗洪抱歉道。
八大王挥挥手:“别说此话,难道我连一杯酒都不能请贤弟吃么?”
却是从宝囊之中,拿出一套酒具来,乃是一日光琉璃盏,一晚龙樽,犀角杯。
“此日光琉璃盏中,装的乃是一盏气运,我观公子即将腾飞,只差一时机遇,饮下此被,当有十日好运,或有机遇,若能抓住,此气运便不会散去,若不能抓住,便会烟消云散。”
“这晚龙樽中装的,乃是龙精所酿美酒,可改善体魄,洗经伐髓,打下根基。”
“这犀角杯中所装,乃是太阴月桂之酒,美则美已,然饮下一醉七日,醒来以后,神思清明,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公子若三杯一起饮下,则只剩下三日可寻机缘,若只饮前面两杯,则略有不足,若只饮后面两杯,则气运有失。”
“三杯一起饮吧,别说仅剩下三日,便是半日,我亦相信,机缘在我!”
“好好好!”八大王笑道:“公子果然有霸道之炁!”
于是目送罗洪一口气将三杯酒入肚,无论从气运,还是肉身根基,神魂强度,都得到了强化。
只是烂醉如泥,不再醒来。
八大王笑笑,离了小舟。
八大王离开了后,不过半个时辰,罗洪便醒了过来,原来他一直就没喝醉。
“得此机缘,我必有一番作为!”罗洪内心狂喜,等小舟靠岸,便仰头大笑而去。
只见他头上赤身黄背青须之大鲤鱼身侧,已经有了一个小池,这正是如鱼得水之相,只是此水尚且是死水,不成定数的活水,未有源头,不过也是十分助力了。
而东极洲,乃是东极上帝降生之地,东极上帝转世之身,并没有选择到京都之中转生帝王富贵之家。
只落到了地方基层小官宦之家中。
天上地下,时日毕竟不同,从天上看,五炁入人间并不久远,可如今这东极上帝转世之身已经七八岁了。
此户人家,虽然是基层小官宦之家,但家中兄弟姐妹十余口,因此不算富裕,作为老八,刘夯只得几岁开始,便要为富裕人家放牛,赚取一些钱,补贴家用。
这日,马蹄带新泥,踏过田埂,一张榜文贴布在郊墙之上,迅速惹得一群人来看榜文。
只有认得几个字的人专门读榜:“南山有虎,西涧有蛟,好食人,若能降伏其一,得赏银五百两,若能具伏,赏银一千二百两……”
“那南山大虫,有三丈余,盘踞山神庙,好食旅人,也不吃别的,只破开胸膛,吃五脏,尸挂林上,好似幡旗一般,据说城隍庙也有神祇前往降伏,反而被伤。”
“那西涧蛟龙,更是了不得,没人见得其形,只知那潭涧水深又急,下面住着一窝蛟龙,原先只吃大鱼龟鳖,偶尔可见龙吸水之状,腾挪云上,倒吸涧水,如今不知怎么的,对来往船只下手,弄翻了好几十船了,吞吃人口无算。”
“偏偏南山,西涧,都是本县水陆交通要道,此二处庸塞,内外进出不得,便好似那笼中雀……”
“他们都说,我们县,已经被此二妖魔定下,隔绝外界联系,作个肉羊畜场,只每年上贡几个,且不想着逃出此地,才能好生过活,风调雨顺。”
“一些愚民,甚至偷偷建立庙宇祭祀,一作山君,一作河伯。”
“若是再不能解决,只怕要变!”
“变什么?”
“自然是这些愚民被教唆着,冲入城隍庙,将正神打下神坛,将此二邪魔推上神坛了,我们就此成为妖魔信徒,再难得自由了!”
“高胆妖魔!如此放肆,天庭难道不管么?”
“只怕他们已经施展了什么法门,隔绝了内外信息,便是燃表烧诰也没有回应了。”
“如今拿出银两来召集本县能人力士,或许有些生机也说不定。”
刘夯听闻,心中暗喜:“我梦中总是觉得乃是天上神祇下界,必有不凡,前些日子,更是得了一道降龙伏虎的神通,只是未曾试过手,我若能成,这便是辉煌腾达之始,若是不能成,只怕要成那蛟龙大虫口中之食。”
然而下一刻,就有一僧一道,揭下榜文。
“是空闻大师,和了尘道长!他们乃是高道高僧,平日祈禳解灾,有许多信徒,只是没想到竟然有神通法术在身。”
两大师揭下榜文,被一众人拥着前往了县衙,县衙残破,这是老传统,表示清廉。
县太爷穿着补丁官袍,见着两位高僧高道,连连作揖:“两位高人可有什么办法可以降伏妖魔?”
了尘道长道:“我有一口祖传的飞剑,已经祭炼了二十年了,前段时间,大放光芒,我乃知是炼成了,正好可以击杀龙虎,以试剑锋!”
他家历代修行,不过最高筑基,因此十分低调,三代传一口飞剑,不过是因为穷。
近来天地灵氛活跃,高深之修,都已经抓住机会,寻找灵山福地,闭关突破了,加上此处确实偏僻,道脉不显,本地城隍也非修行之士出身,乃是前朝官员,死后颇有功德,补了此缺,没有什么神通法宝在身,只守着城隍大印镇守过日子,内守有余,外攻不足。
近来实在没有办法,才托梦本地县令,求取能人异士,外出降伏蛟龙,猛虎,恢复交通。
那县令自也是怕死,加上城隍一番恐吓,便将自己的攒的银子拿出来了一些,贴了榜文。
空闻和尚则道:“贫僧自幼习武,颇有所得,可以倒拔杨柳,扛鼎投江,自得师傅传了一套疯魔杖法,也曾在外历练,扫平了一山匪徒,下涧擒拿蛟龙或许不成,上南山击杀大虫,却有自信,哪怕成了妖,我却也不怕,正好有一道伏虎袈裟,需要一张生剥虎皮,助我修行。”
“只不过,我们两人,虽有些本事,也得引出此妖魔来,我们打算先伏虎,再降蛟龙,需得县令配合,将虎魔引诱出山。”
“如何引诱?”县令问道。
“选取十六岁往下的少男少女两对,以祭祀之名,供奉在山脚下,那虎魔知晓,必然大摇大摆下山接受供奉,正是我们出手之机!”
“这?”
“这只好再苦一苦百姓了。”
当即便开始征召适龄童男童女。
十六岁好说,可童男童女就难了。
此县早婚,往往十二三岁,便已经定下亲事。
寻来寻去,刘夯倒是入选了。
却见刘夯之父,面色复杂看着刘夯,其母哭得喘气不过。
兄弟姐妹都一副怜悯神情,周边邻居满是冷漠:“有两位大师在,必然保你儿子无忧,我早看过,这孩子聪明机灵,定然无事的。”
“那和尚,道士,连个影子也没有,只怕不是凡人,定能成功降伏妖魔。”
“没有影子,那不就是鬼么?”
“瞎说,鬼哪里白日能出来,能叫这么多人看到,县衙有龙虎玄炁,县太爷官命在身,什么妖魔鬼怪能够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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