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回 历历在目（2 / 2）

“水大哥，你可是让得我们好生担心呐！”欧阳拍了一下水杨轩的肩膀，同样是感慨道。

而看到这两个如此担忧自己的人，水杨轩的心里也是一暖，同时，也是愧疚道：“对不起，是我欠考虑，让你们担忧了。”

而语罢，水杨轩也是拍了拍小湃两人，以示安慰。同时，也是慢吞吞地向水无痕夫妇的墓地走去了。

如今，方才有机会正眼专注地来看看这一个魂牵梦萦的地方，只是，这一专注，心，也就碎了。

往事，历历在目，这就是如今的水宗吗？曾记得，曾经的水宗，那可是广夏千万间，更是殿宇楼堂，数不胜数，繁华之极。曾经的水宗，那可是人声鼎沸，内里巅峰高手，那是不计其数，繁荣一绝！

然而，如今的这里，不要说是广夏千万了，那是连一个人影都是没有！曾经的殿宇楼堂没有了，曾经的门庭若市也是没有了。而如今有的，只有那满目的蒌蒿还有那坟墓满地。而更有的，则是那曾经鲜血冲刷而出的，历历在目的沟壑！

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那纵横交错的沟壑，仿佛，是抚摸着曾经流淌着的鲜血一般，仿佛，是抚摸着自己爹娘的血液，在指尖，无声滑过，

滑过，滑过……

那曾经的鲜血滑过，那曾经的生命，也是这样无声滑过……

脑海里，自己离去时，水宗那惨绝人寰的画面，再一次在水杨轩的脑海里浮现而出，成堆的尸体，胜过江河的鲜血，数不清的瓦砾……好一幅，人间地狱！而在这地狱中，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儿的无力，无力回天，无力救人，连自己的爹娘，也是无力去搭救，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坟墓都是无力去修建!

无力，无力啊！

“滴答！”

一滴眼泪，饱含着愧疚，也饱含着对阴阳家的恨意，更是饱含着对爹娘的思恋，滑过水杨轩的眼角，更是穿越过那一张有些冰冷忧郁的脸庞，最后，在下巴之处久久逗留之后，宛如是不愿离世一般，飘荡落下，掉落到这大地之上，最后破散而开，被大地吸收，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是不曾留下！就宛如，曾经水宗逝去的生命！

曾经的这个时候，水宗之顶的陀螺花谷之内，应该还是大雪弥漫了吧。犹记得，每当这个时候，无论水无痕是多忙，也不管媚儿到底是在做什么，这对夫妻都是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活儿，然后带着水杨轩和水义这对亲兄弟，一起去那陀螺花谷，一边欣赏着漫天飞雪，一边，煮酒论英雄，享受着天伦之乐！

“小轩，娘亲不要求你和你爹一样，要做个神州大地上绝世闻名的大英雄，你呀，一辈子生活得快快乐乐的，便是娘亲最大的安慰了！”

“嗯，小轩，看着你生活的快快乐乐，这就是爹爹最大的愿望了！”

这两句话，是曾经赏雪时，自己的爹娘最常说的话吧，至今，仍是犹如耳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