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城破（1 / 1）

奥灵多尔城如同其他的夺心魔城市一样，既没有灰矮人城市中那众多的防御要塞，也缺乏黑暗精灵城市具有的那种庄严气派与无耻。城市表层挤满了战蜥人和蜥人族等奴隶所居住的棚屋，其他种族奴隶以及夺心魔本身的住所则隐没在四周洞窟，并不显眼。光从表面来看，奥灵多尔城像地表的一个小镇子多过像一个城市：城墙不高，地面不繁荣，人口稀少......即便这里曾经是灰矮人气势恢宏的国都，但是万年下来也衰败得几乎啥也没有了，毕竟夺心魔重来都不是擅长建设的种族，至于奴隶，夺心魔会在意他们住的怎样？会耗费资源为他们着想？别幻想了，夺心魔真正的秘密从来不在地面上，之所以需要城市的存在，更多是为了奴役奴隶，为了维持交易。

虽然城市显得像地表边缘地区衰败的小镇，但是奥灵多尔城的防御措施依旧十分完善：被赋予防护性魔法的水晶分散在城市周边，主脑会定期使用心灵感应能力扫描周边的所有区域，任何进入夺心魔领土的智慧生物都会被发现，城市上层的众多奴隶时刻处于战备状态，只要主人有令就会立即响应。不过现在奥灵多尔城的防御不再坚固，灰矮人的进攻虽然没有从根本上伤害到城市，但是却将外围防御魔法清除了不少，加上城里正在进行的那些战斗，使得远征军迅速抵达了城墙下。精确制导与集中打击是地球21世纪的战斗指导思想，对于攻城战魏曦教会同样深得这一思想的影响，魏曦从不盲目崇拜个人武力。

大地在震动，即便是在土系魔法能量异常坚固的幽暗地域，在神力的压制下，在众多精深土系魔法的大魔法师的引导下，强大的土系魔法依旧能够发挥出它的作用，无非是代价更大罢了，有跨位面的教会，有地表几个强大王国的支持，这点损耗完全不是问题，强大的教会组织的财富与积累的能量，不是一个小小的几千口人的城市可以比拟的。

魔法就是魔法，禁咒也无非是更多更细的魔法组合而已，一个魔法师永远不是指你掌握多少魔法，而是你能不能第一时间找到合适的魔法，准确而精确的使用它。就像眼前这几位大师一样，足以施展禁咒的他们却选择了仅仅初级魔法师就能够施展的地震术就直接将面前的一面城墙彻底变成了废墟。当然，他们能行并不代表其他魔法师就行，作为大魔法导师精确的魔法控制甚至能够合理的把握地震波动的频率，这才是关键，这才是能够让一个初级魔法发挥出高级魔法效果的关键，很有一些四两拨千斤的味道。

大魔法导师从来不去追求那些华丽的魔法，而是溯本求源寻求魔法的本质了，这也是他们能够得以向传奇境界前进的必须过程，否则无论他们掌握多么强大的力量，掌握多少华丽、威力强大的魔法，都只是一个强大的凡物而已，量变未必必然是质变，更多的可能也是崩溃。看着眼前这些‘微不足道’的大魔法导师们的表演，陈羽或者说魏曦不禁感叹，力量带来的诱惑不仅仅是骄傲与自大，同时还有懒惰啊，自己似乎也越来越习惯于力量而非技巧了，毕竟作为神祗，做为强大神祗，很多时候他损失得起，耗得起。

城墙一旦坍塌，那么即便作为联军领袖，乐译也没有了不许吉斯人出战的理由了，毕竟人家是客军，不是自己的手下，只听一声呐喊，吉斯瑟雷人与吉斯洋基人双眼放光的向着城里冲去。仔细看去，一眼能够轻易的区别他们的，军国政治的吉斯洋基人完全是秩序化的军队组织，而吉斯瑟雷人则像一群江湖人士在街头混战一般凌乱不堪。

陈羽并没有随大队进攻，或者说所有的高级武力其实都没有进攻，他们的战场不在这里。奥灵多尔城的夺心魔们不但专注于收集知识，还费尽心思不让别人得到它们，一旦获得一条非常有价值的情报，他们会销毁所有相关记录，并杀死任何知情的生物，这些秘密与真正的夺心魔中枢——主脑一样并不在城市表面，而是在地下隐蔽所里，那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洞穴，只有通过传送类法术、心灵异能或是凿穿洞顶的笨办法才能到达这里。包括吉斯人的高端武力都在默默的等待，等待大军打败夺心魔，以最大限度压制对主脑的支援，也在等待他们能够俘虏一个足够分量的夺心魔，以获得地下隐蔽所准确的坐标，毕竟传送也不能随便传送啊，那要是一不小心传到巨石中了咋办！

本来说按照夺心魔主脑对自己夺心魔的控制力，俘虏基本是不可能，但是魏曦毕竟是拥有心灵异能的，强大神力，而且最近更是在精研灵魂与生命领域的力量，因此麾下的三位白衣大主教还是很有把握的，哪怕那夺心魔死了，也有信心让他开口说话，这是这样的决心，才使得那些吉斯人的高端们愿意等待，等待最后的战争，摧毁夺心魔主脑与杀死几个夺心魔的诱惑根本不能相比，就如同斩草与除根的差别一样。

塞弗洛斯，夺心魔之神伊森赛恩高级牧师，崇拜者宗派领袖，也是整座城市明面上的管理者和谐元老院的领袖，虽然众所周知夺心魔有且只有唯一的统治秩序——主脑。作为一名最受主脑认同的夺心魔，无疑他知道的秘密是最多的，自然也是俘虏的最佳选择，尤其关键是作为牧师，他的能力会极大的受自己神祗能力的影响，远比法师容易知道得清晰明了，毕竟伊森赛恩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是一位大方的神祗，不可能像魏曦一样允许他的牧师们进修其他领域的力量——只要不该信，不坠落信仰。

“找到塞弗洛斯了，各位，出发吧！”一朵金黄的莲花烟火再空中升起，准确而清晰的标明了目标所在的位置，下一刻养精蓄锐的陈羽一行就迅速来到了城市之中。

一场几千人的战斗确实不必持续很久，半天不到地面的战斗就接近尾声了，在这场战斗中来自魏曦教会的武力极力配合着吉斯人，他们完全不理会夺心魔那微弱的物理攻击能力，只是不断地硬抗那些奴隶的攻击，为吉斯人对付夺心魔创造机会，尤其是吉斯瑟雷人，这千年来教会不断派遣精锐进入混沌海修行，他们彼此间配合更是亲密无间，大量夺心魔死在吉斯人那些脆弱的银刃之下，让人不得不感叹天敌这词的威力。夺心魔的心灵控制或许能够暂时影响教会的军队，但是在这神恩异常膨胀，以及来者无一不是高级战职者的情况下，这种控制往往只能维系几秒中，虽说也有一些不幸的在这关键几秒内丧失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始终无损大局，无数吉斯人不断挥出的银线足以让大多数夺心魔心惊胆颤，也没那精力干扰了，哪怕是在主脑那几乎凝结为实质的精神力支援下。

“吾主啊！您教导我们说：面对邪恶无需畏惧，高呼神的名，吾必与你们同在，那邪恶必将退去；当面对迷惑与彷徨时，无需畏惧，高呼神的名，吾必与你们同在，在你们心中衍生出光的荣耀来；当面对死亡时，无需畏惧，高呼神的名，吾必将忠实的审判你们的一生，宽恕你们的错，赞赏你们的善；当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时，无需畏惧，高呼神的名，吾必降下神圣的祭坛，吾必与你们同在......神圣降临，神恩裁决！”随着一群白衣祭司的一阵虔诚祈祷，一座洁白的大理石祭坛跨越虚空而来，从天而降稳稳地伫立在洞穴的上方，那璀璨的，无所不在的光芒穿越岩石、肉体、大地、黑暗甚至那一凝结成实质的银色的精神力网，将原本的银色世界营造成了一个辉煌的金色世界。

这光已经不再是正能量了，而且阳的力量，或者也不能称之为能量，因为它甚至已经超越了能量的范畴，一定要说的话算是一种境界吧！一种源自本源的力量，是神祗真理的精华显现，是一种大势，代表着一种趋势，是一种规则的高度体现，任何能量都不由自主的按照这光的模式运行着，除了那些被严格控制的能量之外。与我为敌就是与大地为敌，就是与自然为敌，就是与世界为敌的大势，毕竟神祗虽强，与本源与自然与世界相比还远远不如。这力量未必多强，但是却代表着一种灵魂的压力与大势，足以干扰神祗的信心与意志。这光甚至能够洞彻大地，其实不必拷问塞弗洛斯，陈羽都把握住了主脑那凝实的精神源泉，毕竟这光无处不在，这光无视存在，仅仅是光，物质的光，希望的光甚至灵魂内的那丝光。

神有神的领域，人有人的历练，当神为人做完一切世事的时候，当神为人处理完一切麻烦之后，那么人算什么？豢养的宠物还是神的主人。前者有违大道，毕竟神之所以存在的根本在于他们引导着人的进化，在获得利益的同时也凝固着人的灵魂，这是一种交易，大家都有好处，磨难也是一种历练；一旦神将人视为宠物，人或许会感激神祗，但是人却失却了进化的动力，这无疑罪而且是原罪，即便强大神祗也必然种下陨落的种子。后者同样失于道，更失之于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知其理亦当不领其行，毕竟外行领导内行的事不是那么好干的，人的视角与神的视角差距不言而喻！

神人之别不仅在于力量，更是在于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