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道至简（1 / 1）

都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或说尽人事听天命，其实对于神祗来讲深渊与地狱本身何尝不是不亚于一个‘天命’般的存在，它们可是与本源同列的复杂的规则‘天命’规则，换句话讲如同圣徒们对神尽心尽责一样，神祗对本源也差不多同样关系，最多是忠诚度低些，私心重些。也就是说，别看神祗对恶魔与魔鬼不屑一顾，只是因为二者处于相同的地位而已，要让神祗直接攻击深渊，可以这么说吧，暂时眼前的这群加起来也只能做一盘菜，当然深渊是泛意识的存在，因此它不知道谋略、不懂得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类道理，因此诸神才有了发挥的空间，或许也正是这样，才需要诸神与恶魔之类的存在吧。蚕食或者放血这些理论很多时候不需要明白，大家自然都会照做的，魏曦等的行动其实就是这样一个缓慢的过程，人定胜天，人类的豪气放大了何尝不是神的勇气所在呢！

救赎行动不算成功，但是对梦魇深渊的放血行动无疑是成功的，两个依旧璀璨的神魂被挽救了，唯一不怎么让诸神满意的是，深渊就算只是囚禁他们，但是有意无意中深渊的影响还是渗透入他们的神魂之中，这点没有哪位神祗能够轻松大意，因此这两位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还是只能呆在七宝玲珑塔内继续沉睡，直到他们神魂内的深渊之力完全溃散为止，至于说意志会不会受到影响，这点诸神倒不在意，你要真的为深渊说惧服更好，大家就不用做什么面子工程了，完全站在大义的名份上直接干掉你。潜规则嘛，只要占据了大义的名份生杀予夺完全不成问题。不过七宝玲珑塔在华夏神话中本身就是囚禁净化之用，或许冥冥之中真的具有无上大能存在吧，你说魏曦千挑万选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法宝来仿制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的越多，未知也就越多，就越感觉到恐惧，对本源大道的恐惧，天意这玩意儿，魏曦似乎从来没有把握过耶。

不过，虽然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但是魏曦倒是不惧，准确来说是太极神性给了他无穷信心，在深渊大海之内尚且能够自由遨游，害怕这些些污染的污水，当然污水的威力其实未必比大海底，尤其是那些宣称怎么怎么好的产品，还不是污水呢，却能杀人于无形，因此本着对生命尤其是自己的生命负责，以及乌龟流大师一路走到底的原则，魏曦很是大耗神力将整座七宝玲珑宝塔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滴水不透，然后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伟大精神，用一个化身在内主持着研究。

当然所谓初飞之鸟，不可拔其羽；新植之木，不可摇其根。对于这样一个脱离了深渊的神魂，就如那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要明白了它的危害，小心点还不至于对神祗造成什么影响，只是你嫌不嫌麻烦而已，魏曦无疑是此道高手，至少诸神这么看，因此才给他接下这个任务来了。

诸神嫌麻烦，但是魏曦却是不会，其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本身掌握着救赎神职，这不仅表示是自己的工作内容，更因为这个一个更加深入了解深渊的机会，尤其是了解深渊对神性侵蚀的机会，魏曦虽然不能彻彻底底地将二位存在切片研究，但是这个过程还是能够掌握不少机密的，知识其实无处不在，机会其实时刻就在眼前，就看你有没有认识到，有没有把握住而已，很多时候天才不是来自于聪明，眼界也是重要要素之一。

沉浸于心灵之中，自然难以体会时间的流逝，魏曦这一研究就持续了足足十年，这十年中他获得了大量深渊运作的第一手资料，尤其是深渊的意志运作方式与侵蚀原则。神的化身与分身是灵魂意识共享的，在里面化身的知识迅速被运用到了救赎神性之中，神性的升华带来了对深渊之力更大的压制性，以及大量针对性神术的开发，毕竟混乱的以及邪恶的不仅仅是深渊，同样混乱与邪恶的方式也不仅仅只有一个，但是深渊之所以不是地狱自然有它自己的核心运作模式，魏曦虽然没有完整把握住这个核心规则，但是旁敲侧击的知识也足以加强自己对深渊的理解与压制了。知识与理论，很多时候就来自于这样的旁敲侧击与仔细分析之中。

魏曦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难以抵御深渊与地狱的侵蚀了，神是什么，是真理的代表，是道的真理，是不朽的源泉，是众生之父......这无穷光环的背后却意味着一点，神道是世界的主旋律，神道是独一无二的大道，莫大世界数十百万年来只有神系兴衰，神道永恒。当深渊与地狱诞生之时，诸神藐视这些弱小的异种，数十百万年的唯我独尊使得他们自傲无比，直到深渊与地狱在偷偷壮大之后，才明白这其中的危险，但是悔之晚矣。

无数知识验证，一家独大的后果就是失衡，失衡的后果就是有无数裂缝，给予敌人可乘之机，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失去了自我调节的功能，因此面对深渊与地狱的有意识攻击，诸神难以作出适当的反击——他们将自己与本源真理的某一道深度链接，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岂能接受其他道，因此一神教往往诞生无数狂热者与偏执者。如果没有外来入侵还好，对神来说这并非坏事，但是当面对强大敌人的入侵，这就难免有些危险了。

换句话说，神道与仙道不同，他们太过于走上极端了，其成也快，其败也速，这种模式甚至深入本源的泛意识之中，因此魏曦终究还是走上了神道，虽然他带来的是仙道。当然，所谓大道三千，神道本身也并非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诸神们的认识依旧受到局限而已，比如说他们眼中水火是不相容的，别说火系神祗依旧会用水系魔法，虽为相容是指相互转换，尤其是同质量力量的转换，火系神祗确实会用水系法术，但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火系神性与水系神性本源如一是可以转换的。就算相信他们也绝对不会认为他们这个程度能够办到，远古时代或许还有神祗去尝试，但是无数失败将这个塑造成了铁则，这才是问题的原因，神祗不允许信徒怀疑，那么久而久之，无忧无虑的，高高在上的神祗本身也会失去怀疑一切的意念，进步又从何说起？

归于绝对的认知，很多时候才是抹杀天才存在的最大因素，这点在地球上早已证明，华夏文化的精髓之一就是因才施教，敬鬼神而远之，信则有不信则无......怀疑的勇气一直存在于文明的意志，所以华人只畏惧天地良心，需要是遇神拜神，遇庙烧香，不需要时神也是被打击的对象，难怪华夏神道不昌，这样的环境什么神都完蛋了。但是正是这怀疑一切的勇气，才诞生出了华夏文明的源远流长，时刻走在进步的前列，即使偶尔有所失衡也很快能够自己反省自我挽救而无需外来之助。

要说信仰氛围最宽松的，在整个主物质位面，毫无疑问就要算是炎黄神系的控制范围了，你信奉神系任何一位神祗都可以，甚至你信奉其他神祗也可以，就算被神系宣布敌对的神祗也不例外，只要你遵行世俗的法律你就可以合法传教。当然绝对的公平永远不存在，在神系势力范围内，除了神系内的教会外，任何教会都不享受治外法权，如果教义与法律相违背，要么你遵纪守法修改或者模糊教义，要么滚蛋！

其次，魏曦也广泛采纳世俗教会的一些好的方面补充到教义之中，对于教义的解释也很是宽松，这点与大多数教会陷入条条主义有极大的不同，甚至对于宗教仪式的要求都不那么严格起来，总之很有一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意味（当然不会是那么放纵，但是总之比起严格教义的诸神教会还是不同）。诚然，这样会让魏曦丧失相当一部分信仰之力，但是如今的魏曦舍得起，他可不愿意最终向耶各一样委曲求全，壮士断腕，那么自然需要未雨绸缪。

神道一事，纳众生信仰而先行，却承担着无穷因果，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众生信神是为了不朽的大道，如果神祗无法解决，那么来自信仰的灵魂同样会产生无穷怨念与诅咒，这才是神祗陨落之因。难怪华夏诸神只收香火，只受功德，无非功德之道乃是凡人对神祗的感激罢了，乃是赠礼，自然可放心收下。而深渊与地狱则是赤裸裸的掠夺与欺骗，这欺骗甚至能够欺骗神性与本源，因此才对神祗威胁巨大，一旦面目被揭穿，自然将为众生所嫉恨。

深入了解深渊的本质之后，魏曦愕然发现：神道如同上市公司，得众生所推兴起迅速，但是一旦出现危机，败灭也快；仙神道如实体经济，自娱自乐，拿得放心，每一丝收获都是应得的；深渊则是皮包公司，传销公司一类的骗子公司，发家之快让人膛目结舌，但是确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果然，大道至简，就在凡事之中；真理无处不在，本质如一啊！